“三婶,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今晚,还要住在里吗?”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坐在椅子里,拿着游戏机问道。
“表姑,别啊,我和同学们约好的,他们还要到我们别墅里开派对呢。”
“舅妈,我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啊?学校举办舞会,我还要给我喜欢的男生送礼物呢。”
“姨妈……”
“都闭嘴!吵什么吵!”江夫人大声喝斥。
“哗!砰!”屋顶破洞上的瓦被声音震得掉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差点砸到了人。
“表姑,您小声点,这房子要塌了……”少年小声提醒。
大家都不敢放开呼吸,生怕动静把房子震塌了,伤着他们。
李菊鲜:“!”
“这造的什么孽啊!”她都快哭了。
一个多月前,儿子江易和温靡闹分手,温靡要拿回她给江家的所有的东西。
他们江家十几口人,先是被从大别墅里赶了出来。
然后搬到了另外的别墅,也被赶了出来。
他们只能住进大平层,结果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赶出来。
这一个多月,他们都在搬家,从大别墅,到小别墅,大平层,普通住宅……江家人名下,十几处住宅里搬了个遍。
都被温靡派来要债的人赶出来了。
后来他们只能去住酒店,但很快,卡被冻结了,钱被收了,人被从酒店赶出来了。
最后只能去租房子住,也被收走了租金,被赶了出来。
江家十几口人没办法,其他人,只能先回乡下去。
只留下几个还在上学的侄子,外甥。
他们无处可去,跟着来到了这里。
这老胡同,是这五年来,李菊鲜各种挪用钱,从温靡那里顺走首饰藏品贩卖,装病要医药费,从温靡那里套来的。
花三千万,买了这么个又偏又小的四合院。
之所以会买这种老四合院,是因为她听说,京城的老派贵族,都住这种胡同,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他们是乡下来的,在这种遍地达官显贵的地方,总觉得低人一等。
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特地买了一处这样象征身份的胡同四合院。
因为产权不清晰,也没转到江家人名下,所以他们现在才能住在这里,帮温靡要账的人,没有财产证明,没办法再来驱赶他们。
想到这些,江夫人又想哭。
她抹了把眼睛,控诉道:“这个温靡太狠了,村里要高利贷的,都没她凶残!”
“狗都得被她扒层皮!”
以前江家十几口人住了同一个小区的两栋别墅,养了几只金贵的宠物狗。
买宠物狗的钱,是温靡出的,养宠物的钱,也是温靡出的。
当初要债的人上门,是给温靡打电话请示的,她从电话里,也听到了温靡的声音:
“狗啊,都卖了,把钱收回来。”
“狗脖子上带的项圈,先摘下来,那可是金的。”
“给狗买的那些衣服鞋,也都不便宜,全保留下来,拿去卖钱。”
“我记得有只马尔济斯,毛挺长的,那毛也能卖点钱,先把毛剃了再卖。”
那只狗被带走的时候,都是哭的。
事实证明,江夫人这番话,还是说早了。
她话刚落音,“吱!”门被推开,“砰!”门板直接倒在地上。
温靡手还伸在半空中:“……这门,不是我推倒的。”
她只是正常地推了下门。
“哗——”上方有瓦片掉下,直往她脑袋上砸。
反应快如她,也来得及闪躲,主要是空间太小了,没她闪的地方。
但是掉下的瓦片,并没有砸在她头上,傅京昭将她一拉,护在他怀里,瓦片“砰”地砸他头上。
温靡:“……”
“温靡?!”江夫人看着站在门口的温靡。
她身上穿的,是白天去集团穿的那一身,隆重的霸气财阀千金装扮。
和以往,总是穿着温柔的白色,浅色,大部分时间,都是长发卷一半扎在脑后,简单的温柔大小姐造型不同。
眼前的她,不再是曾经亲切温柔的模样,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压迫。
再加上这一个月以来,被她的人追着索要钱财的恐惧支配。
所有的人莫名有些畏惧。
温靡抬眸,看着坐在花布老沙发上,站不起来的江夫人,眼眸一张,愣了愣。
然后:“……”
江夫人身上穿着五六层,大牌裙子,大衣,外套,披肩,还有件金棕色的貂皮大衣,重十来斤。
除了衣服,还挂着五六个包,戴着大金链子,项链首饰,金耳环等。
这全身上下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个五六十万。
大夏天的穿成这样,也是有些滑稽。
但温靡笑不出来,莫名有些悲壮。
这不是笑话,这是他们江家以后的生活费,未来的出路。
江夫人见她盯着自己,双手立刻往身上一抱,试图掩盖这些值钱的东西,根本藏无可藏。
拿着游戏机的少年直接冲上去,就要打温靡:“死女人,把我们家的大别墅还回来!”
“难怪我大哥不要你,去找了温颜姐姐……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温靡捏住手腕,痛得直叫。
温靡另一只拿过他手中的游戏机,递给傅京昭:“这拿回去卖了,买成一万多呢。”
还是她亲自给这位江家侄子买的。
“死女人,你抢我游戏机,你这个没人要的贱女……”人。
“啪!”温颜一巴掌抽他脸上:“游戏机是老娘买的,老娘的东西。”
“还有,记住,是我温靡,不要江易。”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说着,随手就将人扔了出去,像扔只死鸡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