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但是我发现你们的实力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人也并不太多。”
林七夜在这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且通过他的感知已经能够较为明显的判断出来些什么。
然而,他起初以为这帮人人数不菲,没准会来成十上百的人,可实际上局面却是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乐观。
“小子,我的确能够从你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你的自信,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我估计你们两个也是守夜人吧?
在这里的守夜人其实一点都不少,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鹤立鸡群吗?”
说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狂妄的笑容。
“那是因为老子要比他们更强!”
说完他用力狠狠一踩,本来那无比坚实的地面瞬间便开始摇晃。
“我告诉你,在这里天赋和禁墟都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们觉得只有区区两个人能够战胜我们吗?
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整整有着四十多人的!”
说到这里,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所以你们是要在这里跟我们打上一架吗?”
传出一声冷哼,林七夜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韩老大见到他这表情气极反笑,好家伙,这人是疯了?
不过也正好,现在的他们看上去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来的确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是能惹的,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胳膊,韩老大将指节捏得噼啪作响,嘴角扯出狞笑,“兄弟们且看好了——”
他骤然抡铁起的拳带起破风声,却在即将砸中目标的刹那,被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啸打断。
霜雪与焰色交织的身影踏着凛然步伐破开人群。
转过头来一看,楚歌赫然间看见两个女生映入眼帘。
“这,竟然是她们?”
胡桃足尖轻点青砖的瞬间,宿雪桃红裙裾下摆骤然翻卷,露出被黑丝包裹的修长双腿,金梅暗纹在日光下若隐若现。
她单手倒提的护摩之杖旋出半轮赤芒,杖青铜尖铃铛叮咚作响,惊得前排打手踉跄后退。
与之并肩的芙宁娜足下绽开涟漪般的淡蓝光晕,鎏金滚边的蓝色海礼裙随步伐漾出星辉。
她将静水涌流之辉紧握在手中,数十枚水元素凝聚而成的水刃在周身悬浮流转。
“诸位不妨猜一下……”她粲然一笑,“是你们的拳头快,还是我的潮声急?”
韩老大僵在原地。
他看见胡桃绛红广袖上的刺绣往生蝶突然振翅,细碎金粉簌簌飘落。
又瞥见芙宁娜裙裾间游弋的幻形水母,触须缠绕着幽蓝水光。
当护摩之杖顶端的赤玉迸出三尺烈焰,当静水流涌之辉的剑尖漫出三千浪涛,几十个壮汉的手里拿着的钢管已叮当坠地。
那并非恐惧,而是被古老某种威压碾碎了战意。
\"这不可能......\"楚歌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林七夜,后者同样脸上写满了震惊。
两人的视线空中在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这里是位于荒山深处的斋戒所,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平日里连只野兽都难得一见。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着严密的防守系统——高墙、电网、红外线监控,简直是固若金汤。
可现在,胡桃和芙宁娜就那么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了这里。
\"你们......\"楚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后背也有些发凉。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胡桃时的震撼。
林七夜拍了拍楚歌的肩膀,低声问道:\"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楚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们也不就两个人吗?有什么好装……”
韩老大话音未落,猛然听到指间的烟斗突然发出细微的裂纹声。
他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十步外那袭红黑少女正用红梅伞尖轻点地面,水蓝色长发的异邦人则漫不经心地转着银柄手杖。
某种无形的威压突然从脊椎窜上来,像是被浸透冰水的绸缎缠住咽喉。
青砖缝隙里的蚂蚁突然四散奔逃,食堂的窗帘无风自动。
韩老大右腿肌肉不受控地抽搐,靴跟在地面划出半寸白痕时才惊觉自己在后退。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个马仔竟直接跌坐在酱菜缸旁,陶缸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大哥...\"
一个独眼汉子从牙缝里挤出气音,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踞的蚯蚓。
韩老大咬破舌尖咽下腥甜,这才发现自己的衣领早已被冷汗浸透。
那两人分明笑吟吟站着,周遭空气却扭曲出琉璃器皿将裂未裂时的波纹,连投在地上的影子都诡异地分作三重叠影。
当啷——
烟斗终于碎成齑粉,韩老大踉跄着扶墙。
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仿佛触碰的不是墙皮,而是刚从熔炉里取出的铸铁。
他终于看清少女伞尖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泛着幽蓝荧光的液体,每一滴都在砖石上蚀出拇指大小的孔洞!
“我去!”
其他小弟们都看傻了,这还是两个女生?
他们是没有看错了吗?
这种级别的威压感竟然是两个女生给他们带来的?
如果要不是真实的发生在他们面前的话,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住手!”
恰在此时,蓦地传来枪声,众人皆愕了一瞬,旋即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疾驰而来。
不得不承认,狱警来得甚是及时,观方才双方距离好似即将爆发冲突。
在此处,严禁私斗,若被逮个正着,后果难以估量,这帮狱警绝非徒有其表的全副武装。
一旦被其当场抓获,他们出手定然不会手软。
然而,韩老大对赶来的这些狱警却仿若未见,流露出一种不甚在意的神情,反倒是他的双眼仍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两位女生。
显然,她们带给他的震撼与冲击,着实过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