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姿决定去国外研读商科。
梁氏毕竟是父母的心血,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庇护之下的。
申请下来的第二天,裴景明拉着她去了民政局。
“姿姿,你得给我个名分!”
男人面色凝重,语气认真,“我不能总无名无分跟在你身边。”
梁文姿没想到这男人如此难缠,无奈道:“我怎么不给你名分了?”
“那跟我去领结婚证。”
这话让梁文姿不由错愕,“不是,太快了点吧?”
“不快。”裴景明掏出个文件袋,“材料都准备好了,我可以入赘。”
梁文姿惊愣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回国后的第二天。”裴景明笑意浅淡,“还有你的户口本,我拿来了。”
他打开车门,“姿姿,我很认真,想了很久。”
裴景明舔舔唇,声音发颤,“我该先求婚的,可是我等不及了。”
他握住女人的手,
梁文姿敏锐感受到男人手心的湿热。
裴景明道:“你在国外留学三年,我很没安全感。”
他眼睫微颤,“姿姿,我没安全感,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梁文姿垂目,男人捧着她脸,一寸寸研磨。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两万六千二百八十分钟。
裴景明一想到这,几乎就要疯魔。
他走了十五年的弯路才来到女人身边,可下一秒又要隔海相望,他受不了。
万一梁文姿对他的爱不足够深刻,万一在国外时她碰见了更好的人……裴景明是自私的,他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万一。
梁文姿第一次见他这样,心头不由得发软。
“裴景明,我爱你。”
她抬起头,主动贴上男人的唇,“所以,如果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我可以结婚。”
历尽千帆,最终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这个男人。
她如何能不珍惜。
裴景明得到保证,大掌主动抚上女人后脑,加深这个吻。
……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梁文姿手上多了个钻戒。
裴景明捏着口袋里的结婚证,心脏暖洋洋的。
“裴总,这总该有安全感了吧?”梁文姿故意揶揄,逗乐。
裴景明攥紧女人的手,“不,持证上岗不如我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护着你有安全感。”
梁文姿瞥他一眼,“烦人精。”
两人回到住处。
刚到门前,梁文姿便看见一个巴掌大的红色丝绒礼盒,方方正正。
她皱眉,狐疑打开。
礼盒内,一颗水头极好的翠玉项链安静躺在盒子中。
水滴形玉坠,四周环绕白色碎钻,高贵淡雅。
裴景明看见项链,说出的话都带着酸味,“这是谁给的?”
梁文姿懵懂摇头,除却项链再找不出一丝线索。
“可能是谁给的新婚礼物?”
她四下逡巡,周围也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算了,就当是新婚礼物吧。”
裴景明语气淡淡,目光却落在安全通道,“姿姿,收好吧,别辜负了一片心意。”
梁文姿察觉这话不对,懵懂点头,“好,留着吧。”
房门关上。
安全通道敞开一条门缝。
男人目光沧桑,面色阴郁,下巴胡茬青涩,模样狼狈不少。
沈时烬怔怔盯着房门,红色丝绒盒消失不见,却依稀能听见门内传出的欢笑声。
梁文姿的笑声。
自从三年前离开,他多久没听到这个笑声了?
沈时烬勾起唇,释怀一笑,眼尾却泅红一片。
“姿姿,当初欠你的项链,我还上了。”
出国前一天,梁文姿特意请人吃了顿饭。
蒋泠泠现在已经是副教授,和严润谈起了恋爱。
“以前我总觉得严润没有生活情趣,可自从谈了恋爱才发现,这人还是挺有趣的。”
蒋泠泠捧着梁文姿的手,啧啧道:“裴总大气,这么大的钻戒,重不重?”
梁文姿眉毛轻挑,“重,也快乐。”
说起快乐这事儿,蒋泠泠伏在女人耳侧问:“裴总对你这么重视,真的忍心和你分离三年?”
梁文姿回头望一眼裴景明,道:“机票都定好了,他后悔也晚了。况且这个狗男人连婚都没求,就拉我去领了证,真是过分!”
提起这,她就咬牙切齿。
蒋泠泠捂嘴笑,“我看裴总那模样,可不是一个结婚证就能满足的。”
梁文姿问:“你觉得他还有后招?”
“不一定哦,话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梁文姿接过蒋泠泠递来的肉串,摇头,“这几年没打算,总该等我上完学再说。”
“那只怕某些人要失望喽。”
饭后,蒋泠泠递给她一个礼盒,万般嘱咐一定要等回家之后再打开。
梁文姿不清楚她的意思,只懵照做。
回家后,裴景明先去洗澡。
梁文姿打开礼盒,霎时红了脸。
黑丝、白纱,细吊带……看都没眼看。
她匆忙盖上盒子,裴景明恰时洗完澡,站在门边问:“怎么了?”
梁文姿回头望他一眼,匆忙将东西塞到角落,“没什么……你,你洗完了吗?”
“嗯。”
今晚开始,裴景明兴致便一直不高。
梁文姿知道原因,但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去国外留学是早就商量好的,不可能改变。
“那我去洗澡。”
她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两人虽然已经领了证,可这么多天一直分房睡,裴景明从不逾矩,各自安分。
所以梁文姿丝毫没有防备。
只今天她从浴室出来时,裴景明竟还没离开,背对她站在床前,不知在看什么。
“你,你怎么还没走?”
梁文姿拢紧浴袍。
早知道她就穿上内衣了。
“姿姿。”
男人嗓音喑哑,回头看她。
梁文姿冷不丁撞上他的眸,心底莫名慌乱一瞬,“怎,怎么了?”
“我想看你穿上是什么样子。”
他小指勾着细吊带,眼底晦暗,几欲皲裂。
男人高大身影一步步向她走来,毫不掩饰的侵略欲望。
男人身躯炙热,大手顺滑解开系带,顷刻,梁文姿只觉身上一冷,下一秒便被按在了床上。
男人宽厚身形伏下,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姿姿,我想要个孩子。”
梁文姿鸦睫微颤,还没等回应,便被封住了唇。
黑影碰撞,惊起窗外月光。
乌云袭来,风雨将至,枝头花苞露出芽儿。
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