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锐的尖叫骤然划破宁静。
声音的主人是魏曼妮,此刻的她仿佛发了狂一般,双手不停地在衣物堆里翻搅,将衣服扔得满屋子都是。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惊恐,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王丽迅速走上前,脸上满是关切,急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魏曼妮眼眶瞬间红透,急得双脚直跺,带着哭腔大喊:“我的手表不见了!那是我去年生日时,我爸托人从上海给我带回来的,花了好几百块钱呢!”那语调里的崩溃,好似天都塌了下来。
王丽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赶忙弯下腰帮她四处翻找,一边找一边安慰:“别急,再好好想想,最后一次看到是在哪里?”
魏曼妮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几近绝望地喊道:“没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
李红英也赶忙走过来,认真地提醒:“你想想,你最后一次把手表放在哪里了?”
魏曼妮努力回忆着,大声说道:“自从为了方便上工,我就将手表收了起来,放在行李包里了。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可如今却不见了!”
这时冯玉凑了过来,眼神滴溜溜一转,阴阳怪气地说:“说不定是有人见这手表金贵,起了歪心思呢。”
说完,她特意拉长了语调,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姜柔,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孙小小一下子就炸了毛,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反驳:“冯玉,你可别乱说话,大家都是知青,谁会干这种事!”
冯玉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提高音量说道:“那可说不定,有些人整天就想着出风头,保不准还会干点别的呢。”
那语气里的尖酸刻薄,让人听了极为不舒服。
姜柔原本在认真写计划书,听到这话,“啪”的一声放下笔,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冯玉,一字一顿地说:“冯玉,话可不能乱说,没有证据就别胡乱指责别人。
魏曼妮的手表丢了,大家都很着急,一起帮忙找找才是正事,而不是在这含沙射影。”
冯玉被姜柔这么一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还想再反驳,却被王丽大声打断:“都别吵了,先帮曼妮找手表要紧。”
一个手表即便是便宜的都要一两百,并且还需要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在这个人均月收入不过三十来块的年代,魏曼妮口中“好几百块”的上海表,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近两年的工资。
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家庭条件一般的知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衣兜——这样的贵重物件,确实足以让人心生贪念。
李红英蹲下身,掀开魏曼妮床板下的藤箱,里面整齐码着几件带补丁的旧衣裳,她温柔地说:“会不会掉在夹层里了?我帮你拆看看。”
孙小小则爬上土炕,掀开炕席角的草垫,连砖缝都仔细瞧了两遍,嘴里还念念有词:“肯定就在这里,肯定能找到的。”
冯玉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搓着辫梢,眼睛却死死盯着姜柔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那里压着半块没吃完的高粱饼,边角还沾着点白糖渣,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泛着可疑的光。
“要不……去趟大队部?”王丽擦了把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提议道,“让大队长组织人查一查,毕竟是贵重物品。”
冯玉此时一反常态,突然大声说道:“有什么好找的,宿舍就我们这些人,大家先把各自的行李都打开,让曼妮查看一番。
若是再找不到,到时候再去找大队长组织人查一查,毕竟这么贵重的物品,是吧姜柔。”最后几个字冯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语气加重,充满了挑衅。
而这让姜柔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冯玉话里的不同寻常,毕竟魏曼妮丢掉的手表太贵重了,完全超出她们的认知。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姜柔皱着眉,诚恳地说道,“大家的东西或许不是太贵重,但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隐私,若是如此……”
冯玉却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挥舞着,大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在一起生活的室友,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了。
你莫不是不同意,姜柔,难不成是你做的?”冯玉此刻直接对着姜柔发难,脸上的表情近乎疯狂。
冯玉你别在这胡说八道,知青点这么多年一直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同志呢?”王丽对于冯玉这番话,很是厌恶。
“我也是想要证明大家清白,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只要没做过亏心事,肯定会同意我的建议!”冯玉反驳着王丽的话。
冯玉中午的时候看见姜柔并没有去吃饭,于是便想了个主意,趁着大家都在吃饭,她跑回宿舍,偷偷将魏曼妮昂贵的手表拿出来,放在了姜柔行李包当中。
等到晚上魏曼妮发现手表不见后再将矛头引到姜柔身上,等在搜行李的时候,从姜柔行李当中搜出来手表后,便成功栽赃嫁祸了。
冯玉的目的性太明显了,前世看过无数言情小说,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姜柔敢肯定此时手表很大概率就在她的行李当中。
而此时姜柔已经走到了行李旁,在触碰到行李的那一刻,之前的猜想都可以确定了,果然那个手表就在她行李当中。
利用随身空间的能力,姜柔隔空将手表收入空间当中。
“大家互相检查行李也是为彼此清白考虑。”冯玉义正言辞地说道,同时还不忘朝着姜柔行李所在的方向走去,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不如就先从姜柔你的行李检查来吧!你不会是心虚了吧!”
“可以,你请便!”姜柔直接让开,示意她可以随便检查,同时缓步来到了冯玉的行李旁,将手表从随身空间中转移到了冯玉的行李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