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好月,娘告诉你一个事。”
宋小草神色慌张的拉着才醒来站在门口的胡好月。
“娘,咋了?是出啥事了吗?”
她打了一个哈欠。
“隔壁胡的那个吴迪死了。”
“哦!死了就死了呗!咋了?”
宋小草看着她满不在意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咋了?你说咋了?她是被她前男人砍死的,听说她家骗婚,这骗了人家的钱不说,还顺走了人家的家底,这不,她男人找上门直接把她给杀了。”
“因果报应啊!”
胡好月伸了一个懒腰,想了想说道:“她本来就是要死的啊!这几天我陪陪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宋小草嘴角一抽,“她那男人没抓到,现在还在抓人呢!你可小心一点。”
胡好月没当回事。
下午,宋小草挎着竹篮走在青石板路上,街上喧闹声裹着热浪扑面而来。
胡好月抬手扇了扇风,忽然瞥见街角电线杆下闪过一抹灰影。
那是个戴着草帽的男人,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整张脸,透过草帽的漏洞,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娘,等等。\"
胡好月拉住宋小草的胳膊,余光瞥见男人装作低头看摊子上的小物件,却悄悄跟了上来。
菜市场的人声鼎沸近在咫尺,胡好月却感感觉仿佛被毒蛇盯上般一样。
宋小草浑然未觉,正弯腰挑拣青菜:\"好月,你看这白菜多水灵......\"
话音未落,胡好月突然拽着她拐进狭窄的巷口。
潮湿的霉味混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别回头。\"
胡好月压低声音,手指拉着宋小草的手腕。
抬头看了一眼巷子,眼里闪过一丝暗红,这条巷子尽头有个废弃的老院子。
巷子里堆满杂物,一些破木头倒在墙角,野猫到处都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胡好月眼底都是狠厉。
突然,宋小草被横在墙上的竹竿落下砸到了,胡好月一把扶住她,把竹竿往一边推。
却在转身瞬间,与追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那男人身形高大,身上带着刺鼻的烟酒味,帽檐下的眼睛泛着猩红。
\"你们跑什么?\"
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威胁。
胡好月注意到他右手藏在背后,指缝间隐约露出寒光。
菜市场的喧闹声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宋小草吓得脸色惨白,胡好月却突然笑了:\"大哥认错人了吧?你这一路跟着我们干嘛?\"
她的笑声清脆,眼神却冷得像冰。
就在男人愣神的刹那,胡好月猛地抓起菜篮子砸向他面门,拉着宋小草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男人的咒骂,胡好月拉着宋小草朝着没人的地方跑,似乎是那条巷子,最前面没路,是一个破败的屋子。
“好月,这,这没路了,怎么办?”
宋小草心急如焚。
“娘,别怕,等会儿你躲好就是了。”
胡好月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美眸中带着一丝诡异。
“那行!记得娘的话,打不过就跑。”
宋小草知道她闺女有些本事,也知道她……但是她不怕,这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从未想过害她,那便够了。
“哈哈哈……跑啊!小贱人,你倒是跑啊!”
男人充满癫狂的声音响起,他放声大笑。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对我动手?”
胡好月有些好奇问道。
“哼!你跟那个贱人一样,能跟她玩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都是骗男人的贱货,浪蹄子。”
男人声音里充满了愤恨还有不甘,嘶吼声中像是发泄着自己的不公。
潮湿的墙皮簌簌剥落,男人脸上满是狰狞。
他缓缓抽出藏在背后的匕首,刃口泛着幽幽寒光,与胡好月对视时,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无冤无仇?\"
男人嗤笑,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吴迪那婊子临死前还念叨着你,说什么只有你懂她,现在,你就下去陪她吧!我也算为那些男人做了一件好事了。哈哈哈……\"
匕首在空中划出阴冷弧线,腐叶被气流掀得四散飞溅。
宋小草躲在断墙后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胡好月却不闪不避,美眸中诡谲的光芒愈发浓烈,当刀刃距离咽喉只剩三寸时,她突然抬手扣住男人手腕。
皮肤相触的瞬间,男人瞳孔骤缩,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手掌竟像铁钳般冰冷坚硬。
\"骗婚的是她,你却要拉无辜的人陪葬?\"
胡好月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指尖划过男人手臂,皮肤下顿时浮现出蛛网状的青黑纹路。
男人惊恐地想要抽手,却发现整条胳膊都失去了知觉,匕首当啷落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斑驳的砖墙上。
胡好月缓步逼近,日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在男人颤抖的身躯上。
\"善恶终有报,她欠的债自有人讨。而你…………\"
话音未落,她突然俯身贴近男人耳畔,吐出的气息带着森然寒意,\"就该为自己的偏执付出代价。\"
宋小草看着女儿周身萦绕的黑雾,既熟悉又陌生。
记忆中那个软糯的闺女,此刻周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场。
男人发出非人的惨叫,青黑纹路顺着脖颈爬上面庞。
男人瘫倒在地,指甲深深抠进腐朽的木板,木屑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他惊恐地望着步步逼近的胡好月,日光将她的影子拉长,笼罩在自己身上。
那双本该清澈好看的眸子此刻猩红如血,狡黠与狠辣在眼底翻涌,宛如野兽。
\"别...别过来!\"
他声音颤抖,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抽气声。
那杀人时的狠绝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当胡好月的鞋尖停在他面前时,他浑身剧烈颤抖,裤腿间洇出大片水渍,竟被吓得失禁了。
\"废物。\"
胡好月蹲下身,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冰凉的触感让男人如坠冰窖,\"当初杀吴迪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手软?\"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瞳孔中的红色愈发浓烈,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