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别人说什么呢?”凌纾没好气的戳戳他的胸膛,“他们是见不得别人好,我再说一遍,咱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我叫你叔叔,咱俩在一起,法律上都是认可的!”
褚辞:“……”
夜的浓稠如墨,将两人紧紧包裹,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蔓延。
褚辞被凌纾那直白又大胆的话语堵得一时语塞,他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她的轮廓,心中五味杂陈。
他好像,再一次被这小孩说通了。
年纪轻轻,哪里来这么多大道理呢?
以为他还有顾虑,凌纾来脾气了,“你这人儿,真磨叽,我就问你最后一遍,谈不谈?不谈拉倒,我大好青春,可是不会吊死在你这歪脖子老树上的!”
褚辞脸黑,捉住她胡乱挣扎的身形,道,\"谈!\"
“什么叫歪脖子老树?嗯?我有这么老吗?”
凌纾的气息撒在他的面上,可想而知,气呼呼的,“你不谈就是歪脖子老树,谈,就是棵挺拔的好树!”
褚辞将臂膀收紧,失语。
半晌才道,“我确实老,比你大八岁。”
凌纾:“那怎么了呢,老牛还有吃嫩草的呢,不让牛吃了?”
褚辞哭笑不得,捏捏她的嫩脸,“你这小孩儿,怎么成天倒打一耙。”
凌纾撇撇嘴,甚是不服气,“我不是小孩了!我都二十岁了,成年人!!”
“你都要跟我谈了,当当老牛怎么了嘛?”
褚辞脑壳疼,“行,我是老牛,你是嫩草,嫩草公主,小点声儿,你爸你妈你爷你奶都要被你这嫩草的嗓门儿喊醒了。”
凌纾甚是得意,“这还差不多。”
看着她这般胡闹又可爱的模样,褚辞心里涌出一股冲动。
低下头,吻在了她的额前,温柔而克制,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凌纾这个老灵魂,奈何不住原主容易脸红的体质,脸颊发烫。
仿佛刚才那张牙舞爪的被这个轻吻击溃,此时蜷缩在褚辞的怀里,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碎片独有的清冽的雪松香混着夜风的凉,凌纾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真的很粘人…褚辞的心要化了。
突然头顶传来轻笑,带着胸腔的细微震动,“不是说自己是成年人,害羞了?”
凌纾闷在他的胸膛间,道,“才没呢。”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扬起头来,拿牙尖轻轻咬他的锁骨。
箍在腰间的力道骤然失控,后颈被温热掌心扣住,男人压抑的喘息近在咫尺:\"凌纾,别招我。\"
\"我偏要。\"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方才吻过的位置,如愿以偿听见倒抽冷气的声音,“让你说我是小孩儿…”
话未说完便被封住唇瓣,不同于之前的克制,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的理智他的城墙,都被凌纾一点一点的瓦解。
忽然,楼下的灯又亮了,还有脚步声。
两人弹射般的分隔开,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奶奶小声的与爷爷嘀咕,“别挖这么多白菜,阿绍一家四口天天吃,也吃不完呀。”
爷爷:“自己种的比外面卖的好,白菜又留不坏,褚成养的猪成天来拱我的地,不赶紧挖完,好白菜都要拱没了!”
褚辞还在心猿意马,听着这番话,好像被浇了一头冷水。
怎么听怎么奇怪。
看一眼时间,他们俩居然熬到了天亮。
奶奶:“小点声儿,拱就拱了呗,都是自己家的。”
褚辞越听越尴尬,看了一眼凌纾,发现这小孩抱着枕头,睡得安然。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偏回目光,望房顶那晃晃悠悠的吊灯,在心安之间,陷入了沉睡。
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后,看上去关系更加差劲了,在褚绍凌曼与爷爷奶奶面前,都不搭话,甚至二人都是一张严肃脸。
小缘子的问题来了:【为什么不公开。】
凌纾:【不刺激。】
小缘子:【6。】
明明出门前还好好的,褚辞还给她买零食,怎么睡一觉起来,这俩就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呢?
褚辞公司还有事,吃过早饭就驾车先行离开。
凌曼百思不得其解,回去的路上,问她,“你跟你哥吵架了?”
开着车的褚绍竖起耳朵听。
凌纾抠抠指甲,“没有啊,本来我们也没什么话说的。”
凌曼虽然疑惑,没有再追问,至于女儿晚上不回家去哪了,她也不管,这小妮子是有自己的事业和房产,主见可多了,她也管不着。
凌曼不管,褚绍这个后爸更是管不着了。
看着女儿收拾了一些衣物,拖着行李箱出门,夫妻俩断定,这小妮子绝对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