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赤井秀一捡起卧底状态,无视病毒爆发又被有效控制的佛罗里达,无视公布诺亚方舟进度后稳中有进的辛多拉集团。
融入预算增加的欢乐氛围,也疯狂吸纳新知识悄悄重塑自我。
同时,在大洋的另一边,也是一番生机勃勃的模样。
君遥回国后上交了“偶然得来”的情报和自己的发现,顶着苍白的小脸补报告。
意外被经过的领导看到,报告数量锐减,干脆坐在办公室处理剩下的资金,顺便旁观老陶写激增的报告。
期间一直没收到老鹅和阿真的求助消息,打完巨款也没收到,估计在演“断交”的戏码,一群人笑笑也就过去了。
这段和谐友爱、互帮互助的职业生涯过去,君遥他们这些别墅区的住户们被召集起来,和特事办的正式成员们一起,开了一段时间的闭门会议。
会议主旨是种花各种族人民如何在接下来的风浪中增加抗风险能力,会上讨论并通过了以固本培元、清心正气为主,海陆空三军各有侧重的锻炼方法。
一群人待在别墅区,经过多次讨论、几番修正、初步尝试、多轮测试后,终于整理成册,偷摸报了上去。
上面对这方面很关注,小组会表决通过后,暗中布置了下去。
先从部队开始,采集大量数据微调简化后,课间操走进下到小学生、上不封顶的人们的生活。
大家本来是不感兴趣的,但是这种运动能点亮图标、打卡上传,最重要的是还要考试,瞬间掀起全民健身的热潮。
海外留子也能通过相应的app登录下载,和其他app不同,这个不仅需要手机号码,还需要绑定相应的身份证件。
问就是该课间操根据种花兔的体质设计,数据不全,无法满足更多人的需求。
当然,除了个别翻墙爱好者和新闻媒体,国外也没多少关注这方面,倒是国内互联网上的骂战更多一些。
等国外爆发病毒又被控制的消息几经周折传到国内,一些经常骂来骂去想离开的人忽略这茬,暂时停止作战,心不甘情不愿地甩起了手。
姿势不标准,发力不正确,当然没什么效果,只是种花那么多人,实在管不过来,引导、强制的措施都用上了,剩下的只能靠自觉。
公布锻炼方式以外,研究方面也有新突破。
有了到种花后起名为田弘树的泽田弘树和朋友诺亚方舟的加入,本来就快速的研究变得更快。
能量测量仪、磁场稳定器等新产品悄悄发育,进入试验阶段。
当然,这些工作同样用不到君遥他们的协助,需要的是前面住在复式公寓楼的同事的帮助。
包括给自己起名为田桃儿的桃花夫人。
她需要努力工作,挣自己的身份证,田弘树稍微好一点,主要任务是学习交友、次要任务是研究项目、跟组帮忙。
主要任务和次要任务可以根据自己情况进行调整,但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按流程、规范进行。
君遥他们这些刚忙完的编外成员闲了下来,看着周围一片繁忙又充满生机的景象,觉得更惬意了些。
除了轮流出去回收文物的时间,日常窝在别墅区养生唠嗑,讨论讨论修炼,聊聊最近抓到间谍的频率提高情况,再和大家切磋一番。
比如各自算算那些间谍的目的,和下发的通知做比对,看谁算的准。
作为体内能量混乱的养老人士,君遥不能下场,只好委屈巴巴地做裁判,有时候还要和难得空闲的领导一起充当裁判。
时光就在这种闲适的生活中慢慢滑过。
半年过去,君遥出过两次任务,有一次和琴酒在同一个地方,只是对方身上好似装了雷达,她屏蔽了胸针的信号还是被躲开。
除此之外,就只有每周日闪烁一次的信号,证明那个人还活着。
就在她琢磨什么时候蹭同事任务出国的时候,地球的另一边,琴酒终于遇上了预料中的糟糕情况。
和往常汇报任务相差无几的漆黑房间,周遭随着声音的出现荡起暖色光波。
“Gin,你最近表现得很好,我准备把霓虹的工作交给你,朗姆辅助,你觉得如何?”
琴酒的声音褪下些冷意,认真地说:“多谢boss,我听从您的安排。”
boss似是轻笑了一声,“你就不好奇吗?”
略有些起伏的声音传递出询问意味,可惜经过机器的转化和传播变异地厉害,在空荡到带着点回声的房间内显得愈发诡异。
琴酒无视脸上的荧光,垂下眼眸,却将地上的波动纳入眼底。
安排还真是全面,这无处不在的影响力。
他随着偏向日常的交流放松肩膀,态度同样恭敬:“boss自有用意。”
话音刚落,音箱从四面八方送来几乎没有起伏的笑声:“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朗姆近期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因此,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霓虹主持工作……”
近期,有多近?
从十七年前开始、从半年前开始还是从前些天私下整理种花健身操却被发现开始?
这么一想,朗姆搞砸的事情还真不少。
不过这些都在预料范围内,相信boss也有心理准备,毕竟霓虹人总爱在负责任中夹杂着一丝随意潦草。
符合程序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那么只要改一下送检资料就好了嘛。
实在不行还可以修改程序,有问题再出来红豆泥斯米马赛一下,问题就解决啦。
这点倒是和阿美莉卡一脉相承。
等等,停下,作为忠诚的组织成员,听从命令就好,不需要思考这些,只有那些卧底才会——
脚下的光波跃动地略欢快了些,琴酒神情不变,缓慢收敛思绪,注意到略微放缓一点的波动,他的姿态更加放松。
接着再说出略有些失态的话语:“boss,需要我对朗姆……”
“朗姆也是组织的老人,曾立下诸多功劳,我不会亏待功臣。”
——所以需要我这把残留至今的刀都称得上新吗?
光波略快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Gin,你还年轻,我还记得在组织见到你的时候,警惕得像个小狼崽,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的眼神一定错不了。
绝对就是我看中的接班人。”
——是谁的接班人?接什么班?
琴酒控制着情绪,光波跳得比之前更快了一点。
“Gin,现在你长大了。”
无声无色的能量在这间房内波动起来,随着这声叹息,语气似乎更苍老一些。
对方停顿一秒,接着说道:“我们组织也将进入新的阶段。
在那个重要的时刻来临之前,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隐匿于深沉的黑暗,不为外界所知。
我们如今是纯粹的黑暗,你愿意忠于我、为组织奉献自己……”
监控的另一边,琴酒仿若凝固在黑暗中的模样投射在屏幕上,只有脚下快速跃动的光波暗示他的不平静。
也是,哪个忠臣被质疑的时候,内心会平静呢?
除非他是被恐惧包围的卧底。
老人看着屏幕上同步过来的心理分析师的讲述,心中满意,无机质的电子音愈发和缓。
琴酒确实不平静,从他没有在那个时候处理朗姆及时退出起,就知道可能会面对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会是这个模样。
重重黑暗迅猛下压,以为早已飞倦的赤鸟陡然振翅,挣扎向上,似要冲破一切阻挠。
然而最后挡在祂面前的,是琴酒。
仿佛隔着时空,他压上最后一片雪花,甚至借着此刻的情绪,向他人宣誓效忠:“如您所愿,boss,您的理想一定会实现!”
砰!
赤鸟炸开,沉入深渊,隐约瞧见坑底的红色碎片。
呵,我跟那些叛徒没什么两样。
琴酒想,只是这点想法,也很快在重重阻隔中消失,仅余下仿佛书面记忆般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