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隐约记得,似乎在后续将水元咒与空间之道相融合后,能衍生出一种极为强大的神通,名为元光镜。此神通厉害之处在于可窥视万里之遥,追根溯源,它算得上是水元咒操控水汽凝结成水镜这一妙法的进阶与延伸。
此刻,水镜已然成功凝成,查理不再多想其他,立刻透过这小小的水镜,全神贯注地窥探起会客厅内的情景。
在主座之上,坎特伯雷伯爵面色阴沉,犹如笼罩着一层寒霜,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而在旁边的客座上,坐着一位身着华丽丝绸长袍的老者。他似乎丝毫未受坎特伯雷伯爵刚才话语的影响,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盈盈的表情,只是那笑容显得格外冰冷,眼中闪烁着的,唯有对利益的贪婪光芒。
查理看着老者那毫无温度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隐隐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沉默在会客厅中蔓延许久,终于,伯爵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开口说道:“父亲,有话就直说吧!要我满足什么要求,家族才会放弃让我再娶的打算?”
“父亲?原来这个眼神阴狠的老人竟是我的爷爷?” 查理心中一惊。
老人听闻伯爵的话,先是哈哈笑了几声,而后说道:“不愧是家族这一代最为杰出的天才,果然能明白家族的心思。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要么,你为家族再培养出一个天赋超群的术士;要么,凭借你的影响力,扩大我们家族在帝国中的势力和影响力。”
“这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家族的集体决定?” 伯爵追问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老人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伯爵抬起头,目光直视老人,问道:“祖父是要把爵位传给您了吗?”
“果然聪明!” 老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伯爵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冷冷地说道:“怎么,侯爵的爵位还无法满足您的野心吗?您究竟还想要什么?”
老人见状,抬手轻轻往下压了压,示意坎特伯雷不要如此冲动。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你曾祖父的父亲那时候,我们家族不仅有一个公爵爵位,还担任着财政大臣的重要官职。可到了你曾祖父那一代,就只剩下了爵位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职。而当你祖父继承爵位的时候,帝国开始削减爵级。”
“坎特伯雷,如今,我即将继承爵位,难保侯爵不会被降为伯爵。” 老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坎特伯雷愤怒地说道:“家族这些年对帝国的贡献本就微薄,爵位被削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些年,家族为帝国军队输送过几个术士?”
“坎特伯雷,你是站在帝国那边,还是家族这边?” 老人轻呷了一口蜂蜜酒,依旧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家族的爵位本就是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当初公爵爵位还在,财政大臣之位还在的时候,家族的术士又有几个能活下来?不都被送上战场牺牲了吗?就连你,作为家族这一代的第一天才,不也照样上过战场?我们家族为帝国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老人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来情绪,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藏着不甘愿和怨怼。
坎特伯雷听了老人的话,沉默了片刻,最终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吧!那您说,要我怎么做?”
想要培养出一个技艺高超的术士,单纯依靠教导是远远不够的。
术士力量的根源,本质上是对自身血脉力量的深度挖掘,强大伟力,源自于身。
此前,那位老人提出要培养一个优秀的术士,这实际上是一个难以实现的伪命题。
因为除了伯爵再次留下拥有优质血脉的后代之外,想要培养出天赋卓绝的术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此一来,凭借坎特伯雷伯爵的影响力,去扩大家族在帝国中的势力范围和影响力,就成了当下唯一可行的解决办法。
“家族想要重新在帝国中获取政治权力……” 老人缓缓开口,似乎在铺垫着什么。
“那你要我怎么做?” 坎特伯雷伯爵显然不想再听老人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气强硬地再次追问道。
“年轻人,何必这么着急呢。” 老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接着又轻呷了一口蜂蜜酒,赞叹道,“这酒的滋味还真是不错!”
看到坎特伯雷伯爵的脸色已经铁青,老人这才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急切,那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你利用作为城主的便利条件,在那不勒斯组建一支实力强大的魔法师队伍,然后让这支队伍再次投身战场,从而实现对第五军团的实际掌控。”
伯爵紧紧地盯着老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质疑,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又凭什么能够随意指使魔法师为我效力?”
老人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语气平淡地说道:“帕拉塞尔魔法学院。”
伯爵立刻反驳道:“魔法学院院长的地位尊崇,岂是我这个小小的城主能够威胁得了的。”
“可是,我听说查理似乎是这一届,甚至可以说是帕拉塞尔魔法学院有史以来最强的天才之一。” 老人目光闪烁,缓缓说道。
查理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他没想到,家族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调查出来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接受测试的时候,现场有那么多人,消息走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查理还是低估了家族的厚颜无耻,之前家族对他的威胁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现在居然还想再次利用他。
伯爵同样愤怒不已,质问道:“你竟然还打算利用查理?”
老人摆了摆手,说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查理现在依旧是家族的一员,为家族做出贡献本就是他应尽的义务。”
伯爵愤怒地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儿,面对这个现在家族中有着绝对权威的男人,他总是感到无可奈何。
老人接着说道:“你也不必如此生气,这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吧,家族会再为你调拨三十名家族子弟,他们都是术士,你可以把他们带去增强你的势力。说不定,你的爵位还有机会再往上提升提升。”
“我本来就不在乎这个伯爵爵位,更不在乎往上晋升。” 伯爵冷冷地说道。
“但是家族需要你这么做。” 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伯爵似乎最终还是妥协了,说但还是强硬说道:“查理必须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在我离开之后,如果他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么我将与家族彻底决裂。”
查理听到这里,意识到这场谈话即将结束。
于是,在土行咒和水元咒的双重掩盖下,他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二楼。随后,借着如水夜色,小心翼翼地一路离开了庄园,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