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你怎么可能从我的宝具里逃出来!”
黑玛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吕布。
“那个幻境果然是你的宝具啊。我就想你先前一直站着不动,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吕布把耳朵里掏出来的东西弹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回答我的问题!”黑玛丽大喊道。
“啧。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就是破了一个宝具么,整得跟第一次留男人过夜似的。”
黑玛丽被吕布羞辱地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许侮辱王后!”
迪昂立刻对吕布发动了攻击,却被吕布头也不回地击退了。
迪昂震惊地看着吕布,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确不是吕布的对手,但自己的剑术也是经过日夜刻苦训练而来的,怎么也不至于连让吕布回个头都用不上。
况且自己先前使用剑术时,吕布也是十分谨慎地对峙的,只不过随着战斗久了,吕布似乎越发习惯自己的招式了。
习惯,是每个人在有意无意间都会产生的一种惯性行为,战斗时,无论是起手招式、攻击角度、攻击速率、衔接动作,每个战士也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战斗习惯。
这与武艺高低无关,是每个武者都会存在的特征,但如果是战斗天赋卓越的武者,可以在不断地战斗中发觉出这种规律并加以利用。
然而,即便先天具有这样的战斗天赋,也绝不可能在短短两次战斗里就能将自己的招式悉数破解,除非对方有着类似洞察敌人招式的固有技能。
突然,迪昂似乎抓住了关键,他对吕布说道:“吕布,你难道具有对敌人的招式见的越多就越熟悉的能力?”
这回,吕布转过了头,对迪昂笑道:“你是叫迪昂是吧?本侯记住你了。没想到武艺一般的你,脑子倒是很好使。没错,本侯有着名为无双的武艺A++的固有技能,不仅可以在任何精神状态下发挥出巅峰的武艺,还能随着战斗的时间累加,洞悉敌人除宝具外的所有战斗技巧。”
“喂,吕布,你怎么把自己的信息告诉敌人啊?”貂云裳小声抱怨道。
“对方都已经察觉了,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既然如此,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重,胜者有义务为败者解释原因。”
“你这就敢说自己是胜者,也未免太大言不惭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桑松突然喊道:“宝具!死亡将为明日的希望!”
吕布顿时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重力压制,身体不受控制地弯了下来。
在吕布头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头台,足有七、八米宽的铡刀对着吕布的脖子直直落下。
铛!
巨大的铡刀在半空中被方天画戟给硬生生顶住了,无法再往下一寸,更让桑松胆寒的是,吕布竟然已经适应了自己宝具施加在他身上的引力,被重力压弯的身躯正在一点点直起。
迪昂立刻抓住机会,绕到吕布的背后进行偷袭。
吕布此时身体仍旧被重力压制,无法闪避,手中的方天画戟又要顶住桑松宝具的铡刀,无法防御。
于是,吕布做了个疯狂的行为,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直直对准了迪昂的剑尖。
噗呲!
迪昂的西洋剑贯穿了吕布的手掌,剑身几乎全部没入了吕布的手臂中。
“嗯!”
吕布闷哼一声,竟把这股剧痛活生生压了下来。
“吕布,你的确很强,但一打三还如此托大就是你败北的原因。”
迪昂想要抽出西洋剑,给予吕布致命一击,却发现自己的剑竟然拔不出来。
“会输的明明是你们才对。”
吕布将握剑的迪昂拉向自己,随后身形一转,抽出顶住铡刀的方天画戟。
巨大的铡刀就这么直直落在了迪昂的头上,将这名美丽的法国骑士劈成了两半。
“迪昂!”
桑松的呼喊还没结束,就发现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抹鲜红。
方天画戟被吕布用脚一踢,直接刺穿了他的灵核。
短短几个呼吸间,吕布就解决了两名从者。
就在吕布准备收拾留在最后的黑玛丽时,就听见黑玛丽喊道:“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吕布看去,发现貂云裳不知何时已经被黑玛丽劫持,从她没有任何反抗,眼睛紧闭的状态判断,她多半是被黑玛丽击晕了。
一般的圣杯战争里,御主与御主之间的战斗并不会太凸显出御主身为人类的弱势,但在这类修复特异点的战斗里,面对没有御主或者御主本身就是从者的从者,人类御主的弱点就被急剧放大了。
这就是为何藤丸立香作为人类,完成修复特异点与切除异闻带的旅程可以被称为伟业的原因之一。
御主一旦死亡,一切都将结束!
吕布面色铁青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我可是拥有单独行动的,如果你杀了我的御主,我是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会害怕死亡么?”
黑玛丽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你或许不害怕死亡,但你心中的复仇怒火应该也无法平息吧。”
黑玛丽收起了笑容。
“你真的是吕布么?我一点不觉得你像是历史上被评价的那样有勇无谋。”
吕布笑了笑。
“历史不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么?我只不过是输了而已。”
黑玛丽想到了自己被污蔑的那些标签,忽然对面前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共鸣。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的宝具里逃出来的,我就把你的御主还给你。”
吕布有些意外,这个条件未免也太简单了,不得不让人觉得有诈。
“你如果不相信,也可以一戟将我连同你的御主一起杀了,反正对我来说,结果已经注定。”
吕布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却没敢做多余的的动作。
“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虽然那只是幻境,但却让我对貂蝉说出了我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歉意。”
吕布缓缓说起自己在幻境中的遭遇。
当貂蝉缠着吕布,想要将他一同拖入黑暗中时,吕布说道:“抱歉,貂蝉,我没有保护好你。”
尽管吕布知道这个貂蝉也不过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觉而已,但他还是发自内心地对貂蝉道了歉。
“只是,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
听到吕布的话,原本还温柔地挽住吕布脖子的貂蝉立刻加大了力气,用那完全不似女人能够使出的力量将吕布勒住。
“奉先大人,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只能和妾身在一起,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沉沦,用以还清你欠妾身的一切。”
吕布顿时被这股巨力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双手紧紧抓着貂蝉的手臂,想要将它们松开,可这两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却如同铁钳般丝毫不为所动。
“貂蝉,我知道你有怨气,可现在你的后人就在外面,她需要我的保护。虽然很抱歉,但现在的我还不能被你拖入黑暗。”
似乎是想以保护貂蝉后人的方式进行赎罪,吕布说着说着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只能和妾身在一起!”
“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只能和妾身在一起!”
“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只能和妾身在一起!”
貂蝉就像是一台怨气深重的复读机,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就在吕布被勒地意识开始涣散时,脖子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
“奉先大人,妾身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是那个从董卓手中救下了我,在乱世之中给予了我幸福的大英雄。”
吕布猛地转过身体,想要去抓住不断没入黑暗之中的貂蝉,却被貂蝉轻轻推开。
“所以,去吧,奉先大人只需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即可,这就是妾身的愿望。”
貂蝉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吕布则是痛哭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吕布的耳朵。
“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从母亲的诅咒中解脱出来,看来我等待了那么久也并不是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