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怀柔的心情平稳下来,眉眼冷静些许。
她看了会眼前人的背影,走上前。
挽住他的手臂,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处:“刚才是我过于激动了,现在你能送我回房吗,桓晨。”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的状态。
心里冷笑,就这点毅力吗。
“好。”他说。
她主动牵住他的手,苏桓晨耳尖发红,任由着她的动作。
……
程主编递给她一份新的资料和本次主题的简要,沈宁薇接过后回到办公室内仔细琢磨。
和顾氏竞争,对方的竞品又会是怎样的。
能赢吗,沈宁薇对自己抱有一半的信心,剩下一半是毅力。
顾怀柔的电话打给她做什么,临近下班的点,沈宁薇看着来电人直皱眉。
“喂?”
“沈宁薇啊,拿阿屿的手机挂我电话有意思吗,怎么,怕我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
沈宁薇:“你想多了,他自己让我帮忙挂的,你要是不高兴,就直接去找他,我没意见。”
顾怀柔脸色铁青,恶狠狠道:
“你的说谎功夫长进不少,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我要工作,没空陪你争男人。”
顾怀柔听到后,嗤笑:“别说争男人了,工作我也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
沈宁薇无奈:
“你要是真有这实力,四年前就不会输给我后心生不甘反过来污蔑我了,没意思真的,不过还是期待你这几年的实力到底有没有长进。”
“嘟嘟嘟。”
电话挂断。
顾怀柔眼神阴狠,脖颈上的青筋隐隐作现。
要说最恨的人,现在除了沈宁薇别无其他。
苏桓晨从浴室里出来,擦了擦头发:“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说她累了,于是他把她带到就近的公寓休息。
顾怀柔转过身,下定某种决心般,薄薄的外衫一滑,掉落在地,全身只剩下被吊带连衣裙包裹着,女性曲线映入眼帘。
“你要……吗?”
她的表情有些羞涩。
苏桓晨脸颊更是发烫,潮红的脸升温厉害,转过眼:
“你别闹了,快穿上。”
顾怀柔有些难过:“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这样做不是如你意吗,你单身我也单身。”
苏桓晨摇头:“我不是那种人。”
顾怀柔微微一笑:“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道德底线也没那么高吧。”
苏桓晨因她这句话心情有了点烦躁,他把毛巾往沙发上一扔,走到门边: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啪嗒一声,门被带上。
顾怀柔就那么不上不下地立在那,是她低估苏桓晨了。
她都这样了,还不明白她是个怎样的人吗,还在守卫那点根本不存在的矜持和青涩的悸动。
她甚至能听见门外的声音,他没走。
“我希望你好好爱自己。”
便没了着落。
顾怀柔咬牙切齿,该玩的她在国外都玩遍了,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每天在这群人面前装大家所期待的“好人”,真的蛮累的。
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是该好好休息了。
过几天还要干一件大事呢,可不能被耽误心情啊。
傅城屿照常来接她上下班,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这回事了。
有的知道她要结婚了,送了很多礼物。
而沈宁薇笑笑拒绝了礼物。
完成这次的设计主题后,和顾氏的竞争结束,她就会签下去意国的派遣工作,然后不知道待到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后悔,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国内的朋友,她也不会忘记联系的。
傅城屿像过日子的老夫老妻语气一样问她想吃什么,沈宁薇提了一嘴泰餐,他带她来到一家非常有名的泰式餐点。
“今天工作顺利吗。”他倒了杯水给她。
“还行,工作量多了点。”
“能解决就好。”
“不能解决的话……”
他认真地看着她:“累了就回来,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
四个字让人听了很有安全感。
配上他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是个女人很难不心动吧,更何况是工作劳累了一天的人。
沈宁薇面不改色:“我会一直坚守这份工作的,短时间内不会辞职。”
长时间了就算辞职,也会继续其他需要她的地方找到自己的价值,不是待在他的身边安分做只无灵魂的金丝雀。
傅城屿听了后,眸底微微溅起涟漪,他笑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要是阿宁想做的,我都会支持,而我这里只是一个提供臂弯的地方罢了。”
他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俘获人心,温柔刀更是致命,这一点沈宁薇早就见识过了。
他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守在他身边听他的话,一时的话语并不能当真。
她点头:“那就行,”
傅城屿夹菜到她的碗里:“多吃点,最近瘦了很多,时间很快的,不要到时候穿不上婚纱了。”
她的体重上涨和下降幅度向来不大,可以说很稳定,所以这也是她提早就被拉去试婚纱的原因,可最近的沈宁薇真的肉眼可见瘦了一圈。
脸颊原本有些圆润的肉此刻消失了,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沈宁薇看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婚礼那天的期待,没头脑地来了一句:
“你真的很想和我结婚吗,傅城屿,不是玩笑。”
她为什么看不懂他,到底是为什么。
傅城屿一双黑眸紧盯着她:
“不然呢。”
她是在自己质疑自己的真心吗。
他不喜欢这样,从未有过的。
沈宁薇错开和他的视线,低下头:“哦……那就好。”
“你是在怀疑些什么吗。”
他不打算就这样跳过这个话题,又或者说,他的敏感和不安感越来越重,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可她好像随时都会消失般。
沈宁薇摇头否认。
很多时候,他们过去吵架少的原因包括在内的是,沈宁薇的话很少,关键时刻总会选择沉默寡言,很多话埋在心底。
她渴望被理解,但不希望被指责。
饭吃得索然无味,傅城屿继续:
“沈宁薇,如果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吗。”他非常严肃且认真。
她顿了顿,应了句好。
可心里也知道,不可能解决了。
他给她造成的伤害,不是水,晒在烈阳下就能快速干直到消失无影的。
有些话,有些事,说了就是说了,做了就是做了,这一点,无法改变。
尽管现在。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逐渐沦陷失控的境地,自己一点一点侵占他的摇摆后生根稳定的心。
他或许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