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宜问完就有些后悔了,不论是什么缘由,都是萧珩的私事,从以往经验来看,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她问这一句,也只能是白费口舌。
然谢思宜没想到,萧珩这次竟是说了。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萧珩看向谢思宜,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般古板严肃,但这句话一出,却削减了一些外表带来的疏离和冷漠。
谢思宜正视着他,眼神带着探究。
他的眼神是那般平静,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
谢思宜收回视线,静静等着宴席的后续。
……
许久,含烟来了。
她敲响房门,朝里边说着:“燕国公夫人,王妃请您过去。”
听到这句,谢思宜就明白,她的事情了了。
她迅速起身往外走,走到中途,突然想起什么,朝萧珩说道:“国公爷,您就在此好好休息吧。若是有需要,可以寻王府的人帮忙。”
说完,便不带任何留恋的走了出去。
萧珩就这么看着,不发一言。
谢思宜走出厢房后,含烟迎了上来,同她说道:
“夫人,您待会到了宴席,什么都不用说,一切事都已经了结了。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也不用怕,一切都有王妃在。王妃会护着您的!”
谢思宜听到,感激地点点头:“好。”
一路上,含烟也不曾和谢思宜提起之前发生的事。
毕竟之前拦住不让她过去,就是不希望她平白听到旁人闲话。现在事情已了,就更没必要多说什么。
至于多嘴的人,那就更不需担心了。
她亲自迎着谢思宜到王妃身边,旁人顾忌王妃,若真想挑事,也会掂量掂量。
毕竟,她家王妃出了名的护短!
几人很快走到宴席,历经之前那一场闹剧,众人见到谢思宜过来,都好奇地投来了眼神。
毕竟之前闹到那份上了,谢思宜都没过来。
反而是齐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前来解释情况,洗清了谢思宜的嫌疑。
现在齐王妃将之前的事掀了过去,谢思宜倒是又过来了。
便是再没眼力见的,也看得出齐王妃对谢思宜的重视。
这不,谢思宜一进入宴席,便直接被安排到了齐王妃的下首。
“王妃。”谢思宜同齐王妃打着招呼,齐王妃笑意盈盈回着。
等谢思宜坐好,这场宴席便正式开始了。
王妃说着,若是有哪家闺秀愿意上前展示一番才艺的,尽管写个签子,由侍女收了递上来。
话音落,不少人都有所行动。
毕竟这赏花宴,也算是众人相看许亲的好机会。
若是有才艺出众被齐王妃赞赏的,赏花宴后,家中门槛想是要被踏破了。
不过这些事倒是与谢思宜没什么关系,她就只需坐在这,静静观赏便可。
但她想闲着,却还是有人不愿意让她如此舒适。
对侧的宜嘉郡主视线死死盯着她,朝齐王妃道:“燕国公夫人晚来这么久,若是不自罚一杯,那便是不给王妃面子了。”
谢思宜听着,微微挑眉。
她视线往下,看着自己面前的杯盏,随即抬头朝齐王妃道:“王妃娘娘,我晚来是我之过,但这酒我确实是喝不得。”
“不瞒您说,我喝果酒是一杯就倒,若是在这宴席上睡了过去,那才是真的不给您面子!”
齐王妃听后,正准备开口,宜嘉郡主却是又抢着说了一句:“你连以茶代酒都不愿,是怕有人会给你下药吗?”
她声音不算大,但这前边的人都听得见。
见她故意提起这事,众人不由得又看向谢思宜。
谢思宜故作不知,疑惑地问道:“什么下药?宜嘉郡主,难道你是准备给我下什么药不成?你从前看不惯我也就罢了,怎么这般不懂事,要在王妃的宴席上闹出这等事来!”
谢思宜说完,面带鄙夷地瞧着宜嘉郡主。
王妃不知谢思宜已经知晓之前发生的事,听着她这话,不由得抬手握拳,掩盖嘴角笑意。
这孩子……
“你——你这小”宜嘉郡主气急,伸手指着谢思宜,险些破口大骂。
“宜嘉!”齐王妃及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这是我的宴席!”
齐王妃制止,宜嘉郡主自是不敢再放肆。
她身份比不得齐王妃,若是真闹下去,怕是会影响她儿。
想到此,宜嘉郡主越发恨上谢思宜。
她扭头朝永安侯夫人看去,永安侯夫人朝她点了点头,见此,宜嘉郡主才收起脸上怒气。
她眼带不屑地看着谢思宜,等着看接下来的笑话!
她就不信——谢思宜这次还能躲过去!
……
今日有不少闺秀都有意展示自身才艺,但到底时间有限,齐王妃便只留了十人,让她们按照顺序一一上前。
最先上前的,是岑御史家的姑娘。
谢思宜上辈子见过她几次,这姑娘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个直心眼的。
面对看得惯的人,那是和颜悦色好声好气;若是看不惯,那必是冷着一张脸漠视的。
她走上前,朝齐王妃行礼。
“你今日要展示什么?”齐王妃问道。
岑姑娘回着:“臣女今日想献上剑舞一曲。”
王妃称好,让人递上长剑。
岑姑娘拿着剑,却是没立即动。
齐王妃问:“可还有要准备的?”
岑姑娘点点头,“禀王妃,臣女想请人帮臣女伴曲。”
齐王妃挑眉,又问:“你想请谁一起?”
岑姑娘视线直指谢思宜,抿着唇上前,问道:“燕国公夫人,我从前听闻你擅古琴,能否请您帮我伴奏一曲。”
谢思宜眨眨眼,有些不理解岑姑娘的意图。
让她伴奏?
她已许久不曾弹琴了,若是真上了,怕是会闹个笑话来。
而且——她记得自己甚少在外人面前弹琴。
她又是从何得知自己擅琴的?
带着疑惑,谢思宜同她说道:“我已许久不曾碰琴,你若是让我伴奏,怕是会影响你的发挥。”
岑姑娘听后,只是点头道:“我相信您。”
谢思宜更加莫名,她记得自己从前同这岑姑娘并无交集,她哪来的底气相信她?
要知道她已成婚,出了岔子可不会影响什么。但于岑姑娘而言,却又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