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瑛下了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给自己做了点伪装。
这次她看起来像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丫头,扔人堆里都看不出来的那种。
伪装好了,谢景瑛从空间出来。
她还没走到李莲香家里,就看到温集贤包着个脑袋,和周婶子站在一起,对着李莲香她妈破口大骂。
李母也不是吃素的,站在家门口的位置寸步不让,温集贤母子骂人的时候就和他们对骂。
他们中间的地上,有一块薄薄的木板,木板上躺着无知无觉的李莲香。
两个多月的时间,李莲香瘦得可怕 。
原来脸颊上还有点肉的,这会已经瘦得可以看到骨头。
身上随便盖了条薄被子,那被子甚至没能盖住她的脚。
李莲香脚上没有穿鞋子,也没有穿袜子。
省城风大,李莲香的脚已经冻成了紫色。
不光是身上冻得厉害,她人看起来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地上的李莲香,也没有人说要给她把被子盖好。
温集贤和周婶子忙着讹诈李家人,李家人忙着和温集贤两人吵架。
谢景瑛之前把李莲香的结果告诉李母后,就没管这事了。
李莲香和温集贤都不是好人,两边都存了敲诈对方的心思。
她知道这两边的人结果一定不会好。
她让李母去新岗村找温集贤麻烦,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去。
但是方婉玉和梁小秋给她写信了,让她知道了这事的后续 。
上次谢景瑛去李母面前挑拨过后,李母和李父为了要钱,带着几个兄弟,气势汹汹的去了县里的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温集贤的伤其实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倒是李莲香,因为没有人照顾,看起来非常虚弱 。
李母一看到这样的女儿,没有一丝心疼,倒有十分怒气 。
死赔钱货,养了一场没为家里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简直是丢尽了老李家的脸。
可女儿已经昏迷不醒了,骂也无用。
李父李母直接找到温集贤,就一个宗旨,赔钱。
“我好好的姑娘嫁给你,你把我姑娘祸害成这样了,你不应该赔钱吗?”
“赔钱?说得对,你们是应该赔我们钱。我可是给了你女儿三百的彩礼,现在她跳河了,半死不活,我的三百彩礼打了水漂,你必须赔我们三百块。要么就再赔我们一个儿媳。”
“放你娘的p。”李母气着了:“谁得了你们三百的彩礼?就你们家那家徒四壁的穷酸相,哪来的三百彩礼?我告诉你们,我女儿被你们逼得跳河,你们要是不赔钱,我就去告公安,说你们谋害我女儿,我要让你坐牢 。”
“你放p。”
周婶子战斗力爆表,一听到李母的指控,她坐都坐不住了。
“我害了你女儿?你女儿这个败家精,饿死鬼,吃我家的肉,克了我儿子让他受伤。我告诉你,你不光要赔我们给出的三百彩礼,还要赔偿我儿子的损失。你们今天要是不给出五百块。我和你们没完。”
“五百?说得好,你们家赔我们家五百块,这事就这样算了。不然,我们就公安局见。”
“怪不得能养出李莲香那个贱货来。原来当妈的是个大贱货。一家子的贱货养出一个小贱货,害了我儿子,还好意思要钱?你们做梦去吧。”
“贱货骂谁?”
李母指着周婶子的脸:“我告诉你,五百块,一分不少。这事就算了。不然你们别想好。”
李母一开口,跟她一起来的李父,还有李父的几个兄弟,就堵在病房门口。
“看到没?我们可不是没有依仗的人。今天不把钱赔了,我们就把你儿子打废了。让你儿子绝后。”
周婶子哪受过这个气?
她这辈子看得最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温集贤,然后就是钱。
李母这番话和作为,简直就是在戳她肺管子。
周婶子直接跳了起来就往李母身上招呼。
李母怎么会是吃亏的人,真的和她撕扯起来了。
两个女人动手,一开始是势均力敌,李父和温集贤两方都没动。
但周婶子到底是农村出身的,脾气大,力气大,又下地干农活有一把子力气。
眼看着李母的头发都被周婶子揪住,李父怕她吃亏,上去帮忙。
他一出手,他带去的两个兄弟也跟着动手了。
三个大男人和李母四个人,招呼周婶子一个。
温集贤本来在床上养伤的,怕自己妈吃亏,没忍住下床一起反击。
可是温集贤是个不干活的,身上的伤又没好全。
撕打中,也不知道是谁一脚踢在了温集贤的不可言说的部位。
好家伙,伤上加伤,温集贤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周婶子看到儿子挨了打,还晕了,直接发疯,把李母的头皮都撕了一块下来。
李父几个兄弟又去拉,一团混乱 中,护士报了公安。
公安姗姗来迟,把一群人都带走了。
温集贤有伤,要留在医院,周婶子和李母几个进了公安。
两边人都不服气,但都不敢在公安面前 放肆。
公安问清楚情况,又叫来了新岗村的人问询。
去公安接受问询的是黄有先和陈永元。两个人对周婶子母子真的厌烦无比。
李莲香的医药费和诊费还是村里垫付的。周婶子和温集贤一分不出,现在还要给村里惹事?
一个村长,一个大队长,都没打算给温集贤遮掩。
把李莲香是怎么出事的说了一遍,说到李莲香一直没付医药费。
李母忍不住了,她开始哭天喊地。
“我可怜的女儿啊,嫁进了豺狼窝啊。落了水没有人给你治啊,这恶毒的母子两个是想拖死你啊。公安同志,你要给我女儿作主啊。”
“嚎什么嚎?安静。”
公安一句话就让李母安静了,但周婶子不干了。
“凭什么我们出钱?是那个贱……是李莲香自己要跳河的,关我儿子什么事?”
周婶子气得不轻:“我们可是给了三百彩礼,我没找他们家赔彩礼就不错了。”
周婶子还在说那三百彩礼的事,但黄有先和陈永元都在,他们怎么可能放任周婶子胡说八道?
“温家嫂子,你什么时候给过300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