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客人好像也透过他们,回忆起了自己还在上学时的年少时光,说了好几遍“too cute(太可爱了)”,拍完还远远朝着他们,双手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请求他们帮忙拍照的陶云栀更是热情,来来回回地回应了好几个飞吻和wink(眨眼动作)。她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招人。
饱满高涨的个人能量和那充沛的生命力,吸引到的远远不止在她身边的几个人。她像是宇宙的宠儿,所有见过的人都会对她产生无条件的偏爱。
【我滴妈呀,我都不敢看,我那么大一个乖乖妹宝呢?现在这个摄人心魄的狐狸精是谁?】
【原来她平时甚至没有使出一成功力来勾引我,但我却已经上钩了…】
【前面的,请问你是贺嘉言、杭懿还是司泽?上大号说话行吗】
刚好坐在陶云栀对面的祝仙,拥有最佳视角看到了完整的这一幕。
她突然在脑海里幻视了,自己很喜欢的一部迪士尼动画——《疯狂动物城》,并且觉得云栀很有几分,动画里那个‘尼克狐尼克’的气质。
又看了看身边的嘉宾们,祝仙忽然觉得,温雅晗像一只矫健的黑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孔雀是杭懿,贺嘉言从长相来看就特别贴清冷的仙鹤,司泽活像一个反应慢半拍的树獭……
井喷式袭来的灵感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拿起画笔,把这个“动物园塑”给画出来。
大家闹了一会,时间接近了午夜,祝仙带来的酒还真的派上了用场。他们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一个接着一个地,把酒杯藏进桌底,偷偷往里面灌了点红酒。
杭懿起身去了洗手间,恰巧赶上他离席的时候,温雅晗邀请大家去舞池玩一会儿。司泽依旧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略显木讷地摆摆手,坐在那自己思考着些什么。
祝仙沉迷于自己的脑洞,正在随身携带的素描本上写写画画,也婉拒了这个邀约。
于是,最后温雅晗只能拎着陶云栀走向了舞池,贺嘉言有点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本来并没有喝醉的陶云栀,由于在刚刚,连着喝了鸡尾酒和红酒。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酒精,混合在一起进入她的胃里以后,又进入了一个闷热拥挤的舞池,让她开始有些反应迟钝了起来。
温雅晗也发现了陶云栀有些懵懵的了,连声询问着她还好吗?陶云栀回答还好,只是需要适应一下,缓一会儿。
舞池里的人群,是不亚于吧台点单处的繁忙程度,这样的状况下,他们都不太方便立刻逆着人群掉头回去。
贺嘉言看见舞池边还有一个侧台,因为靠近音响,所以在那边站着的人寥寥无几。他向温雅晗示意,自己先带陶云栀去那边喘口气,再和她汇合。
【妹宝没事儿吧?有点担心】
【应该是混着喝酒喝太快了,会有点难受。大家出去玩切记,不能好几种酒混着喝啊!!】
侧台的最前边有一个栏杆样式的扶手,陶云栀抓着它,慢慢地调整着呼吸。
这边离音响太近,声音实在有些大,贺嘉言怕等会儿她有什么需要,自己听不到,紧紧地贴在她身后站着。被远处直播间的镜头拍着,好像是他从背后环抱住了陶云栀。
【这个错位看着真是吓我一跳。。。】
等她终于恢复过来,两人准备去和温雅晗碰头时,侧厅的地板突然开始震动。
原来这是酒吧里的一个娱乐装置,在午夜后才会开放,停留在这里的人们会一起,随着音乐的震感,在舞池的地板上滑动。
没有任何准备的陶云栀,才往外踏出了几步,就被地板拉扯住脚步,身体开始有些往旁边倾斜。
虽然贺嘉言的理智知道,这种程度的晃动还不足以让她摔倒,但在他心里第一时间出现的,那股强烈的焦急情绪,促使他立刻伸出了胳膊。
不想带给陶云栀任何程度的困扰,这个时候的他还记得保持“绅士手”,将整个胳膊都贴在了铁制的栏杆上。
人们被装置牵动着旋转的那刹那,栏杆也狠狠蹭地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可以想见后续会变成整片的大块淤青。
而陶云栀伸出去的,要扶着栏杆稳定身体的手,则是稳稳地按在了他手臂上,这下她真的像是,直接跌进了贺嘉言的怀中。
陶云栀没想到,贺嘉言会不顾自己受伤,也要将她钳制在身前护着,只为了保证能无论发生何事都接住她,不让她摔倒。
【嘉言哥也是爱惨了,小栀其实心里有数,不会真的摔了的,但架不住他关心则乱啊】
她关心贺嘉言的伤势,顾不得太多,直接扭过头去问他有没有事。
然而这偏偏是一个暧昧至极的姿势,陶云栀整个人都被圈在他身前,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坚硬的胸膛,还能感受到他肌肉微微隆起的手臂。
那双他向来无法抗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侧脸,等着他回答。感受到了她语气里强烈的对他的关心,和说话间,略微沾了些酒气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这种无意识的亲密距离,让他几乎生出一种,她会在上面留下一个吻的错觉。贺嘉言浑身僵硬,从脖子连着脸颊全部都变得通红,只能硬撑着说道:“没事儿,出去再说。”
【天!这一幕被我封为‘栀无不言cp’的top级名场面】
【嘉言哥彻底红温了】
等他们彻底从人群中脱身,离开了这个舞厅的时候,在贺嘉言目之所及的地方,杭懿就在两人的正前方地看着他们,从远处传来的,他的目光晦涩不明,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Ash像那个来捉奸的…】
【这种抓马的三人行,怎么最紧张的一个人好像是我啊】
陶云栀着急着处理贺嘉言的伤,对着来找他们的杭懿说了句:“要不问下大家回去吧?贺嘉言为了扶我,胳膊擦到了,可能需要处理一下。”
虽然不是为了向他解释什么,但听到这话的杭懿,那深沉如墨的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
从见到两人过来的那刻起,他一眼都没再看过贺嘉言。
只是拿出他站在人群外,看了多久就抱了多久的她的外套,重新为她披在了身上:“走吧,大家本来也准备走了,才派我过来找你的。”
闻到两人身上的气味再次重叠,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那股胸腔中憋闷了许久的滞涩情绪,才略微消散了些——“烦死了,沾上贺嘉言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