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头的烽火渐渐熄灭,蒙古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吕师圣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手中摩挲着刚刚送达的圣旨。明黄色的绢帛上,朱砂御笔格外醒目:“镇南侯吕师圣,即刻赴京面圣。”
“圣儿,这次怕是推脱不得了。五年前那道圣旨被你躲过,这次朝廷特意派了枢密院的人亲自来宣旨。”
黄蓉轻声说道,眉间带着划不来的忧愁。
郭靖拍了拍爱徒的肩膀:“朝中奸佞当道,此去务必小心。”
吕师圣将圣旨收入袖中,目光深远:“师父师娘放心,弟子此去临安,正好会会那位'蟋蟀宰相'。”
三日后,襄阳城外,旌旗猎猎。
吕师圣一袭月白锦袍立于官道中央,腰间游龙剑在晨光下泛着清冷寒芒。他身侧,小龙女素纱蒙面,清冷如霜。郭芙则是一身火红劲装,马尾高束,腰间青干剑与游龙交相辉映。二女一左一右,宛若谪仙临世。
身后,百名大雪龙骑肃然而立。这些精锐骑士皆着玄甲,胯下战马通体雪白,马鞍旁悬挂的斩马刀寒光凛冽,腰间还别着特制的连珠手弩。为首的旗手高擎一面赤龙旗,上书\"镇南\"两个鎏金大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吕文焕夫妇与郭靖、黄蓉并肩立于城门前。郭靖虎目炯炯,沉声叮嘱:\"临安朝堂暗流汹涌,较之江湖更为险恶,务必当心。\"
吕文焕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郑重递上:“为父在朝中尚有些故交,名单都在信中。若遇难处,可寻他们相助。”
吕师圣双手接过,郑重一揖:“父亲母亲,师傅师娘放心,孩儿定当谨慎行事。”
“驾。”
随着一声清喝,百骑齐动。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黄尘。官道两侧,自发前来送行的襄阳百姓纷纷跪拜,高呼\"侯爷保重\"。
小龙女的白马与吕师圣并辔而行,她轻声道:\"听闻临安西湖美景甲天下。\"
吕师圣会意一笑:“待事了,我陪你去赏荷。”
郭芙在另一侧撅嘴:“圣哥哥偏心!我也要去。”
三人的笑声随风飘散,百骑白袍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唯余烟尘未散。城楼上,黄蓉望着远去的身影,忽然轻叹:\"这临安城,怕是要起风了。\"
七日后,临安城外。
吕师圣勒住缰绳,胯下白马人立而起。眼前这座巍峨都城在夕阳下泛着金色光芒,城墙高达五丈,城门处车马如龙,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繁华景象让人全然想不到这是一个正经历战乱的国家都城。
“侯爷,官家已在宫中设宴,请随我等即刻入宫面圣。”皇城司统领拱手催促,身后十二名金甲侍卫严阵以待。
吕师圣修长的手指轻抚马鬃,淡淡道:“本侯一路风尘,岂敢以这副模样面圣?”他抬眼扫过众人,目光如剑,“你们且去复命,就说本侯需沐浴更衣,明日自当入宫请罪。”
不等对方回应,他已一夹马腹,带着小龙女、郭芙和百名大雪龙骑直奔城中。铁蹄踏过御街青石,惊得行人纷纷避让。
望江楼前,掌柜早已跪迎。这座临安最奢华的客栈今日被整个包下,楼前悬挂着\"恭迎镇南侯\"的条幅。
入夜,吕师圣在顶楼雅阁闭目调息。游龙剑横于膝上,剑身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震颤。忽然,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进来。”
窗户无声开启,一个黑影如落叶般飘入,单膝跪地时竟未惊起半点尘埃。来人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唯有左胸处绣着一枚小小的龙纹。
“属下暗卫第三队统领夜枭,参见少主。”
\"查得如何?\"吕师圣眼也不睁,指尖依旧轻叩着游龙剑鞘,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夜枭压低声音回禀:“回少主,三日前贾似道在西湖别院秘密接见了蒙古使臣。更蹊跷的是,半月前有个叫杨琏真珈的西域僧人突然出现在临安,在城南开了座'圣光寺',自称能炼长生丹。”
吕师圣眉头微蹙,指节在剑鞘上敲击的节奏骤然一顿。
“那妖僧最擅蛊惑人心。他先在市井表演刀枪不入的把戏,又用幻术让信众看见'极乐世界'。如今信徒已过千人,连官家都宣他入宫炼丹,封了个护国大法师的称号。”
夜枭顿了顿,继续小声说道。
“呵——”
吕师圣突然冷笑一声,终于睁开双眼。烛光下,他的瞳孔竟隐隐泛着金色光芒。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皇宫方向,心中暗道:“这位官家怕是不知道,百年之后,自己的头颅会被这妖僧制成酒器,在蒙古王公间辗转把玩。直到……”
游龙剑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发出刺耳铮鸣。窗外一阵狂风卷过,吹灭了所有烛火。黑暗中,夜枭听见少主的声音冷得像冰:
“去查清楚,杨琏真珈在宫中炼的究竟是什么丹。还有,贾似道与蒙古人约定的具体内容。”
“属下明白。”夜枭正要离去,忽又转身说道:“对了少主,那妖僧最近在暗中收集生辰八字,专挑丙午年七月十五出生的童男童女。”
吕师圣猛地转身,游龙剑完全出鞘,剑光照亮了他森冷的面容:“继续派人盯着。”
次日清晨,皇宫大内。
吕师圣一袭侯爷朝服,在太监引领下穿过重重宫门。所过之处,侍卫宫女无不侧目,这位年轻的镇南侯,竟被特许佩剑入宫。
“镇南侯到——”
随着太监尖利的唱名声,吕师圣迈入垂拱殿。殿内金碧辉煌,却透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龙椅上,面色苍白的宋理宗正懒洋洋地倚着;一旁,身着紫袍的贾似道眯着眼睛,像只老狐狸般打量着来人。
“臣,吕师圣,参见陛下。”
吕师圣行礼如仪,却不跪拜——这是皇帝特赐的恩典。
“爱卿平身。”宋理宗声音虚浮,“听闻爱卿在襄阳大展神威,朕心甚慰啊。”
贾似道突然插话:\"吕侯爷,听闻你有一手御剑之术,不知可否让陛下开开眼界?\"
吕师圣心知这是试探,却不动声色:“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是贾相爷养的蟋蟀,听说能斗败西域珍品?”
贾似道脸色微变,干笑两声:\"侯爷说笑了。\"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个侍卫慌张跑入:“启禀陛下,圣光寺方向天现异象。”
宋理宗正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猛地坐直身子:“何等异象?细细说来。”
侍卫咽了口唾沫,额头渗出冷汗:“回陛下,圣光寺大雄宝殿内的佛像突然突然自行移动,佛首转向皇宫方向。随后整座佛像绽放出刺目金光,光柱直冲霄汉,将半边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寺中僧众都已跪地诵经,说是...说是佛祖显圣...”
话未说完,殿外又奔入一名太监,扑倒在地:“陛下,护国大法师求见,说是有佛祖法旨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