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暖阳融化了最后一片残雪,
冻土开始变得松软。
张克站在点将台上,望着眼前六千精锐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胸中豪气顿生。
\"再不出兵,老子就要破产了!\"
张克心里暗骂。
哪怕有系统开挂,也架不住他这半年来的穷兵黩武。
最后一枚铜板都砸进了军备,现在要用他的刀去争夺阳光下的土地和财富了。
\"弟兄们!\"
张克抄起铁皮喇叭,声如洪钟,\"这个冬天,吃得饱吗?\"
\"饱!!!\"
台下吼声震天。
那些新补的军户们个个红光满面——
半年前还饿得皮包骨,现在不仅顿顿饱,偶尔还能吃到肉,还分了地。
\"可好日子要到头了。\"
张克突然话锋一转,校场瞬间鸦雀无声,但是脸上带着诧异和愁容。
他满意地看着士兵们绷紧的面孔——
很好,已经是支令行禁止的精兵了。
\"老子快养不起你们了!\"
张克把喇叭砸得砰砰响,\"你们说怎么办?\"
早有安排的亲兵立即带头怒吼:
\"抢他娘的!\"
\"杀出一条血路!\"
\"像拿下燕山卫那样!\"
吼声如野火燎原,很快席卷全军。
张克等声浪达到顶峰,才抬手压下。
\"好!\"
他一把将喇叭扔给白烬,\"老子带你们去燕州平原上发财!\"
别觉得没必要,让士兵和你一条心很重要,他们会觉得这是他们的选择,叫主观能动性。
旌旗猎猎,战鼓隆隆。
六千精锐倾巢而出,身后跟着四千民夫和一千辆大车延绵数里的辎重车队。
孙长清和戚光耀带着两千新兵镇守燕山卫各处。
春日的阳光下,这支军队的精神面貌已焕然一新。
那些半年前还佝偻着背的流民,如今个个挺直腰板如标枪。
他们眼中不再是麻木与绝望,
而是燃烧着野性的光芒——
那是吃饱穿暖后滋生的欲望,更是被严格训练锻造出的战意。
四千步卒方阵肃立如林,三分之一的强弓手虎口布满老茧,能开一石二的硬弓。
所有人都精通弩箭与近战,
放在任何势力都足以充当将领亲兵。
他们身披玄色的布面钢甲彰显肃杀之气,连皮甲都经过桐油反复浸泡,箭矢难透。
两千燕山精骑。
战马披着二十斤的半马甲,既能防护要害又不失灵活。
半数骑兵能在五十步内七成上靶——
这是韩仙【练兵】外挂创造的奇迹。
要知道寻常势力练这样的精锐,没两年功夫想都别想。
张克望着这支亲手打造的虎狼之师,不禁想起历史上的教训。
多少枭雄一战折损精锐就再难翻身?
就像项羽即便逃回江东,没有那八千子弟兵,也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
唯有兵仙韩信是个例外——
被刘邦抽走老兵后,转眼又能练出新锐。
这份练兵的本事,如今他张克也算见到威力了了。
在辎重队的最后方,二十辆造型怪异的大车格外扎眼。
油布下隐约露出令人胆寒的金属寒光——
这是张克结合全世界16世纪科技与现有工艺打造的\"燕山弩炮\"
堪称冷兵器时代的自行火炮!
这些大杀器的构造堪称古代黑科技:
三张复合弓臂呈\"品\"字形排列,
桑木为骨,
牛角为筋,
胶漆浸透的弓弦泛着暗红光泽。
钢木复合结构让总拉力达到惊人的两千磅,储能效率是单弓的三倍!
最精妙的是那套高碳钢滑轨系统,凹槽设计让弩箭出膛时稳如老狗。
通过达芬奇手稿中的蜗轮蜗杆机构,射手可以精确调节±1°的仰角——
这精度放在18世纪都能让炮兵教官惊掉下巴。
操作这套系统需要二十人配合:
六个壮汉转动齿轮绞盘,四十五秒就能完成上弦;
三个神射手负责调节象限仪瞄准具,根据塔尔塔利亚弹道学计算落点;
还有专人操作风速补偿杆,那原理活脱脱就是拜占庭\"风标箭\"的放大版。
弹药种类更是丧心病狂:
两米五的破城重箭,三十斤的大家伙能直接把城门钉成刺猬;
装满希腊火的陶罐,落地就是一片火海;
带倒刺的钩锁箭,专拆城墙墙角;
最阴损的是霰射箭,一发出去就是百箭齐发,城头上的人躲都没处躲!
每辆弩车还配有可拆卸的防护盾板——
榆木为骨,铁皮覆面,中间还夹着浸湿的毛毡,火箭射上来直接哑火。
操作手站在半封闭的护盾后,安全得跟文艺复兴时期的弩炮手有一拼。
四匹骏马拉着这些大杀器在平原上奔驰,日行八十里不在话下。
张克这个工科男,硬是把冷兵器时代的远程火力玩出了新高度!
没有火炮他就造成冷兵器时代的巅峰弩炮。
燕山弩炮射程可以达到
平射:150-200步,破城重箭(15kg)
曲射:300-400步,燃烧罐(5kg)
高抛射:280-320步,燃烧罐(5kg)
霰射箭:150-180步,箭雨集束(6kg)
张克总算明白为啥要严防大龄光棍互助养老了——
这闲下来的工科男简直是个行走的军火库!
没有火药就玩机械朋克,
硬是用16世纪材料搓出一堆降维打击的黑科技。
这些燕山弩炮唯一的缺点就是烧钱。
单台造价两千两白银,关键部件还得从系统商城买,这个时代没有平替。
但张克不在乎——
老子没钱了,不得多多为国讨奸,地主的小堡院墙防山贼流寇还行,防他?
只能说钱给你们养小妾和给皇军孝敬,
不如给老子练兵,反正你们这里以后也是我的牧场。
\"月托那废物也配吃我的弩炮?\"
张克抚摸着冰冷的钢轨,
\"这是给大燕援军和西部平原那群土财主准备的豪华套餐!\"
他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第一步,用弩炮轰开地主们的乌龟壳;
第二步,把西部平原改造成牧场;
第三步,把流民往东赶,让伪燕经济彻底崩盘。
这就是小势力打大势力的不二法则,
一口吞不下,我就一刀刀给你砍出伤口,等你流血致死。
至于死人?
张克冷笑:\"要么敌人死,要么我的兵去啃城墙。\"
有野战无敌的具装铁骑和陌刀营加上他的燕山弩炮,和一群猛将谋将;
十万大军也不是不能一较长短,这次不是飘,是战略战术上的单方面屠杀。
消息传到东堡,月托直接崩溃了。
这个曾经的东狄贵公子,如今眼珠充血、须发蓬乱,活像个疯子。
整个冬天他榨干了三府之地,凑出两万大军。
结果冻死八千,冻残七千,剩下的连皮甲都煮着吃了——
他们甚至把战友尸体当柴烧!
\"我到底图什么?
\"月托抓着头发嘶吼。
为了个破堡垒,搭上全部家当。
但现在,他只能红着眼睛赌上最后一搏:\"全军集合!跟张家堡拼了!!!\"
回去也只能进宗人府,老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