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月朗星稀,北宫耀衡站在船头,感受星象之力,
竟然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他很高兴,想着白日海澜初说的话,决定用占卜术测一测海丸所在,
然而,占卜盘却是乱的,果然,被海丸打乱!
再然后,他努力测凤月瑶如今情况,测父皇母后,竟然都测不出来。
海丸竟然有如此作用!
北宫耀衡心情沉重,如此珍贵,怕是难得了!
“宫大公子,我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海澜初的声音吓了北宫耀衡一跳,
“我还没问你呢。难道你又是梦游到了这里?”北宫耀衡道,
“那倒没有,还有1日就要到了,我有些睡不着而已。”海澜初道,
“哦?对了,上次你说你是离家出走,怎么和家人闹矛盾了?”北宫耀衡问,
“算是吧,被逼婚,所以才离家出走。”海澜初叹气,
“不喜欢,和你父母好好沟通吧。”北宫耀衡道,
“嗯,这次回去打算好好沟通。”海澜初笑着道,“毕竟这次离家出走,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北宫耀衡听得奇怪,但是看海澜初神情严肃的离开,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没有直接问,毕竟是人家私事。
直到他踏上了顺行的码头,才震惊的瞪大眼睛。
“大哥,你看这里的人打扮的好奇怪。”北宫昭翰也吃惊,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脆响惊飞檐下白鸽,北宫耀衡攥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
朱漆牌坊下,玄色锦袍的男子垂首跪坐在绣墩上,正踮着绣鞋为红衣女子系紧披风,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衬得眉眼愈发娇柔。
街角酒肆传来嬉笑,三五个宽袖长裙的女子勾肩搭背,腰间佩刀撞得铜铃叮当响,而她们身后捧着酒坛的小厮,髻上簪着艳红山茶,白生生的耳垂还戴着玛瑙坠子。
“这位郎君可是迷了路?“银铃般的嗓音惊得他一抖。
转头见位短打劲装的姑娘斜倚在雕花门扉旁,腰间缠着金线软鞭,乌发高高束起,额前碎发被汗水浸得发亮。
她伸手时,腕间一串青玉珠子擦过林叙手背,冷得他打了个激灵——那分明是男子才会佩戴的护腕形制,此刻却被她随意缠在晒成蜜色的小臂上。
更远处传来环佩相撞的脆响,八抬大轿缓缓行来。
轿帘掀起的刹那,北宫耀衡倒抽冷气:轿中女子头戴赤金冠冕,玄色长袍绣着吞天蟒纹,手中把玩的白玉扳指映得指节泛着冷光。
而轿外骑着高头大马的,竟是位红衣垂髫的少年郎,额间贴着花黄,鬓边簪着并蒂莲,腰间悬着的香囊绣着并蒂莲,随着马匹颠簸轻轻晃动,与女子冠冕上的金蟒形成诡异的呼应。
街边茶楼传来丝竹声,北宫耀衡木然望去。二楼雅间的雕花木窗大开,几位绾着堕马髻的男子正半倚在软垫上,捧着团扇掩唇调笑;
而楼下跑堂的小厮们皆是短打劲装,个个剑眉星目,腰间悬着的青铜酒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其中一人抬手擦汗时,露出腕间狰狞的刀疤——那分明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此刻却长在本该执笔绣花的手上。
热风裹着脂粉与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北宫耀衡喉头发紧。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月白长衫,突然觉得衣摆上的云纹绣得可笑。这个世界颠倒的何止是衣冠?分明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让他眩晕的错位感。
“所以,你在船上的打扮,也不是突然兴起的女扮男装?”北宫昭翰这才反应过来。
“当然不是。我们东之国,是以女子为尊的。”海澜初道,
“女女尊?!”北宫昭翰吃惊,
北宫耀衡心中也是吃惊,父皇没和他说过啊!
这里要是北宫翊渊的话,他倒是不会如此吃惊,因为他们小时候在学堂,先生都是讲过异地志的,每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只是那时候北宫耀衡不爱学,和三皇子玩,根本没学进去,后来四皇子北宫昭翰也是,北宫耀衡走后,他和北宫浩霆天天逃课嘚瑟,最后吃了没文化的亏。
“走吧,我带你们去顺行客栈。”海澜初挥手,率先走在前面。
“大哥,四哥!”北宫逸尘早早在客栈门口等着了,
他原本计划,自己想办法的,万万没想到,他的蛊到了这里,就休眠了!
而且,他作为男子,到了这里,每每上街,都有女子明目张胆的看着他,他心里发毛!
更可怕的这里的男子,都穿着裙子!
花枝招展的,涂脂抹粉的,他在这里一看就是外地人,格格不入!
好在这时候接到了耶律婉儿的信,说是北宫耀衡也过来了!
“六弟!”三兄弟终于聚在了一起。
“既然你们几人见面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可以随时找我。”海澜初笑着道,
海澜初离开后,三人上楼,
“大哥,我们怎么办?”北宫逸尘问,
“我想着,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东之国皇宫,拜见他们的女皇,直接说明来意,看他们怎么说。”北宫耀衡道,
“那如果他们的条件很苛刻呢?”北宫昭翰听海澜初说过,知道海丸的难得可贵。
“我们尽全力吧!”北宫耀衡道,
三人决定好,休整一日,决定去皇宫。
“海小姐,我们决定去皇宫了,感谢招待,日后再见!”三人和海澜初告别。
“再见。”海澜初笑着挥手。
宫门口,停了好多公子的马车!
“你们也是来参加皇太女选夫的?”有人问,
三人莫名其妙,忙说了来意,
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三人竟然被带到了皇太女选夫现场,
“我们不是,是不是弄错了!”北宫耀衡解释,
“北之国的皇子们,既然来了,不如参加一下,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侍卫劝说,
三人自然不肯,就在这时候,来了一个女官,上前宣布道:“这次皇太女选夫,决定把镇国海丸做为聘礼!”
“什么!”三人听了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