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植入手术的创面伤口有3cm,如果飞行途中发生任何意外,会导致伤口撕裂,强大的压强能轻易让人死亡。
除此之外,国内没有omega飞行员的先例。想打开个先例,难如登天。所以徐刻一旦做了omega腺体移植术,将再也无法继续做一名飞行员。
徐刻低头看着体检单,脸上更白一寸,沉默、恍惚的离开了医院。
徐刻上车后,抽了许久的烟,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体检单上。
被阳光笼罩的大道一点点地在他视线中涣散开来。
从前站在纪柏臣面前,言之凿凿说自己只会是飞行员的人,正否定着自己奔向纪柏臣的航线,迷失在了雷雨云层中。
徐刻缓了好久,开车回了锦园,他把体检单折起来,藏进了小盒子里。
中午,徐刻随便吃了点就去机场了,刚到机场就看见蓝姐苦口婆心的在训夏安行,说的大多都是夏安行最近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服务还被投诉了。
徐刻笑着给蓝姐递了杯咖啡过去,蓝姐见徐刻来了,自然也没再训夏安行,只是语重心长道:“小安,我刚刚和你说的,最近注意一下。”
“嗯……”夏安行点点头,眼眶通红。
蓝姐走后,徐刻将手中另一杯咖啡递给了夏安行,温和宽容道:“知错能改就好。”
服务行业被骂是常有的事,空乘行业最是严苛,稍有不慎就会被举报。
“嗯……谢谢。”夏安行接过徐刻咖啡的手都在抖,低着头,“徐机长,我先去忙了。”
“嗯。”徐刻淡淡点头。
夏安行步履匆匆地走了,徐刻落地海城时,请机组人员吃了个饭,饭桌上,也有人提起了夏安行。
“你说,夏安行他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怎么忽然转行来当空乘了?”
“是啊……他男朋友可是傅琛傅机长啊!”
“对啊,再怎么样也不会在东航工作吧,应该去京航才对。”
傅琛家世显赫,又带夏安行见了家长显然十分重视这个伴侣,既然如此,怎么不托长辈推荐进基地?做个管理层,也总比现在的工作好。
紧接着又有人说,结婚到底是个很现实的东西,虽然喜欢保不齐以后是否能走到这一步,说这些都为时尚早。
徐刻静静地听,在他看来,每个人有自己的工作和选择,不必总想着伴侣能为自己带来什么,这样就不是感情,而是现实的利益交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刻是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但所经历的现实让徐刻并没有把所思所想说出来,只是笑着起身去结账了。
徐刻下午回航,落地后没一会,老陈打来电话说来接他了。徐刻往地下车库走,在不远处看见了两道身影,傅琛大手搂着夏安行的脖颈,说是搂,但姿势里总让人觉得颇有一丝强迫的意味。
徐刻主动打了招呼,“傅机长。”
傅琛回头,笑眯眯道:“徐机长,这么巧呢?”
傅琛唇角含笑,面色温和,笑起来春风如沐。他的视线顺着徐刻的视线落在怀里的夏安行身上,他抽了手,笑道:“哦……来接安行下班,徐机长也刚下班?”
“嗯。”
徐刻的目光落在夏安行微红的眼尾上,“怎么哭了?”
“没……没事,最近心情不好,多……多谢徐机长关心了。”夏安行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傅琛笑着说,“我正哄他呢。”
徐刻和傅琛、夏安行并行走了一段路,夏安行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徐刻身为局外人自然也没法说什么,老陈远远的迎了上来,载着徐刻离开了机场。
老陈看着后座沉思的徐刻,缓慢道:“徐先生,以后走哪个电梯和我说一声,我来接您。”
“没事的,没两步距离。”
“纪总吩咐的。”老陈笑着说。
徐刻嗯了一声,没再推辞,车开上公路时,老陈忽然又说了一句,“徐先生和夏安行很熟吗?”
“嗯?”徐刻抬起头,“没有,不熟。”
“徐先生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老陈笑着说,“这是我的建议。”
徐刻眉头微微蹙起,嗯了一声。
老陈跟着纪柏臣多年,耳濡目染,知人性懂眼色,今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徐刻很难不往心上放。
老陈开车去东和接纪柏臣一起用晚餐,纪柏臣上车时,身后的Alpha上了旁边的车,通往餐厅的路上,紧随在后。
徐刻透过后视镜看见了,他微微侧目,纪柏臣平静地解释道:“限行。”
纪柏臣身为Alpha联邦的参议长,现虽处于革职调查阶段,虽没有控制人身自由,但会被限行。不能离开京城市,并且在会有Alpha联邦总署的人随时跟着。
纪柏臣对此的态度风轻云淡。
上位者生于高位,沉稳冷静,即便是面对审讯,也不会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乱了方寸。
进包厢后,Alpha联邦的人轮岗,就守在门口,并没有打扰徐刻与纪柏臣的用餐。
点完餐后,徐刻抬头看向纪柏臣,“你认识夏安行吗?”
纪柏臣眸光淡淡,“你觉得呢?”
“……”徐刻呆了一秒。
纪柏臣绝对不会认识夏安行。
纪柏臣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只怕是连傅琛都不会放在眼中,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夏安行,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纪柏臣调查过夏安行。
“在想什么?”纪柏臣慢吞吞地喝了口水,目光落在徐刻思考时微微抿唇,撑着下颚的动作上。
“没有。”徐刻放下手,纪柏臣递来消毒后干净的热毛巾。
徐刻擦了擦手,喝了口水,喝水时透红的唇瓣张合着,喉结滚动的很快,修长白皙的指节捏在玻璃杯上,还放着透明水泽。
徐刻放下杯子,对上纪柏臣灼热的视线,本能地摸了摸后颈的抑制贴,“我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吗?”
“凑近些。”
徐刻朝纪柏臣靠近,纪柏臣捏住徐刻的下颚,轻轻地吻在唇角,柔软的唇瓣勾起Alpha的侵占欲,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后颈处的抑制贴也被Alpha用粗粝的指腹挑开,磋磨。薄唇被狠狠欺负一番后,Alpha回身,笑着说:“现在没有。”
“嗯……”徐刻摸了摸被吻湿的唇瓣。
纪柏臣将徐刻的一只腿往自己膝盖上抬,淡淡道:“最近不要单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