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若觉得牢狱比王府舒服,我也不介意现在就送你进去。”
沈云乐说罢,冷冷看向裴淮之。
“王爷,你说呢?”
虽是询问,但语气中的强硬让人不能忽视。
裴淮之现在哪里能说不。
长公主意图造反之事现在整个梁州都已知晓,而且还是用的沈云乐的银子,当时众人也是亲眼见着裴淮之这个王爷如何无用,被自己王妃当众嫌弃,失了颜面。
虽说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但沈云乐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是狠狠刺痛了裴淮之的心。
蓝灵若更是气得咬紧牙关。
沈云乐似未瞧见般,继续道,“这蓝姨娘既进了府,身子也是为王爷才不好的,王爷还不赶紧带她去看大夫?我又不是神医,可治不了她的病,解不了她的毒,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
“王妃,妾身的毒……”蓝灵若犹犹豫豫的开口,眼神古怪的看向裴淮之。
沈云乐见这情形,冷冷一笑,“原来这才是你来的目的,你还觉得这毒是我下的?”
“妾身不敢!只是如今我与王妃共侍一夫,以前种种是妾身的不对,今后妾身定会安分守己,好好服侍王爷和王妃,还望王妃放我一条生路。”
她中毒之前一直深居王府,与外界可以说完全无瓜葛,会恨她而对她下死手的,只有沈云乐,所以这毒除了沈云乐想不出第二人。
“哼,念你刚失了孩子本郡主懒得与你计较,本郡主再说一次,你的毒不是本郡主下的,你若指望我能解毒那就与等死无异,
你的好王爷不是向来怜惜你吗?上次的重金悬榜可以再弄一次,就是不知这次他是否还舍得花这钱了。”
话落,沈云乐鄙夷的看向裴淮之。
裴淮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王妃既不管妾室死活,那以后这王府大小事宜皆由侧妃管理,齐侧妃,你回去后立即去请大夫为蓝姨娘医治。”
齐婉一时怔愣住。
才来王府,她就被委以重任了?
所以在王爷心里,她比王妃更重要!
那是不是代表,以后她还能有机会坐上王妃的宝座?!
只是,要给那个狐媚子请大夫她是一万个不愿意。
不过一下能拿到王府的掌家权,以后有得是机会治蓝灵若,还能管到沈云乐头上,简直不要太爽。
她看向沈云乐,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慌张与紧张的表情。
沈云乐如她所愿,脸色透着不舒服,“我的掌家权不是早就给出去了吗?王爷要给侧妃直接跟她说便是,何必浪费我时间?”
什么?
齐婉眼中充满震惊,王妃早就交出了掌家权?
传言王妃不是很爱王爷吗?
还到处为他打点,她是王妃诶,一府的主母居然早就没了掌家权,那是不是说明早就不受宠了。
王妃看样子竟也一点都不在乎。
这怎么可能?
还是故意在她们这些妾室面前装出来的坚强?
齐婉紧紧盯着沈云乐的脸,想要看出一丝难过。
沈云乐侧头直直看向她,勾唇笑道,“侧妃本就是梁州本地人,想必知道哪里有神医,你们还不赶紧去寻?不然我怕蓝姨娘命不久矣,王府刚办了喜事就来白事,很不吉利呀!”
齐婉一愣,没想到沈云乐居然还想要蓝姨娘活着。
但她说的也没错,齐婉连忙行礼应道,“妾身这就去寻。”
转身又朝蓝灵若道,“蓝姨娘你还不赶紧回去躺着,身子不舒服就别到处乱跑,连是谁下的毒都不知道,真是晦气的东西!”
说完,便拉着蓝灵若离开。
等她们离开沈云乐也起身要走,手却被裴淮之拉住,“王妃请留步。”
沈云乐几乎是立即甩开,脸上尽是嫌恶。
她转头冷冷的看着他。
“我对你的态度还不够明确?”
裴淮之尴尬的收回手,才轻声道,“王妃,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府中事宜都有齐婉打理,你只要开心做你的王妃就好,她们这些妾室也不会来叨扰你,
还有,只要你不喜欢的,以后本王也不会再做,你能再给本王一个机会吗?”
“呵!”沈云乐嗤的一声,“裴淮之,你不会以为我们之间还能回到以前吧?
你是觉得我沈云乐是什么专门回收垃圾的傻子吗?
不知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无耻,以为服个软我就会跟以前一样没有原则的贴上你?
你是什么人间极品吗?我沈云乐要非你不可?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我告诉你,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人渣!
要不是现在在梁州,我即刻就会进宫请旨休了你,实在休不了,我也会找个机会直接杀了你!
省得你还有机会在我眼前晃悠,害我天天要洗眼睛!”
沈云乐冷冷一笑,便转身离开。
眼神冷漠,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沈云乐毫不留恋的离去背影,裴淮之只觉心上闷闷的疼痛感传来,开口道,“云乐,难道我们以前的美好你都忘了吗?你说过,这辈子都会对我不离不弃的,你还说会保护我,不会再让人欺负我……”
他不信,以前的种种她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一定是这段时日对她太过疏忽,才会让她彻底失望。
不错,她可是高高在上的沈云乐,在京都,是所有世家子弟仰望的存在,也是众多皇子追求的佳人,她有她的骄傲。
可她最后选择的是他,而他辜负了她的一片热忱之心,所以才伤透了她的心,让她颜面尽失。
一想到这,裴淮之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拿下这次黑市的交易会,再与贺麟干笔大的建些功绩,到时候父皇定会有许多赏赐,他全部送给她定会让她回心转意!
当晚,裴淮之将沈云娇与蓝灵若都赶去西院的偏院,说是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侧妃及妾室皆不能进他的院子。
而齐婉去跟他汇报说还未找到神医时,他也没有怪罪和催促,好似蓝灵若如今的生死他已无所谓一般。
沈云乐听到秋月的汇报时,正出浴桶,一身娇嫩的白皙皮肤立即被秋月包上,细细为她擦拭干净,再服侍她穿上中衣服。
她拿起旁边早已温好的桃花酿,细细品了口后,忽然嗤笑一声。
呵,男人!
岁月静好时,爱情与女人都是他的心之所向。
一旦一无所有了,那爱情与女人便都成了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