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在“尸”这方面。
洛珈出征,寸草不生。
没错,她说的。
她听过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想到三支队伍凑一起,雄竞能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污染区里很寂静,断壁残垣,植物丛生,边缘地带没有太强大或可怕的异种,只有一些畸变的植物和小动物,体积比寻常更大,长相也更狰狞丑陋。
洛珈刚才只是想暂时摆脱令人头大的局面,不好意思一直让库班抱着她,本来进了污染区后,就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坐11路。
库班自然听话,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突然,一个畸变后巴掌大的丑陋虫子从眼前飞过,洛珈顿时大惊,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下意识地跳起来。
库班早就知道她怕虫子,之前净化虫虫哨兵的时候还一直陪在向导室。
青年的动作甚至比她还快,自然又敏捷地伸出长臂,把她捞到怀中抱紧,身后的鳄鱼尾巴一甩,虫子就零落化成泥。
洛珈扒着他的脖颈,咽下喉中的尖叫,平复剧烈的心跳。
别的都可以,虫子绝对不行!
要知道,就连虫虫哨兵们这次都是在洛珈的暗示下进了ban房,被比尔长官留在白塔的。这么大的虫子,简直要她命!
洛珈深知自己是个净化系奶妈的定位,不该逞强的时候绝对不难为自己,这个时候非常需要护驾。
她看着地上半腿高的杂草,不想再下来走了,搂着库班的脖子,凑近他耳边问:“库班,我一直这么坐,你累吗,能行吗?”
青年黑眸看着她,面对这种很有歧义、像是对男性能力的质疑,柔软下的肌肉更胀大几分,眸中划过无奈的笑意。
“可以一直坐,我不会累。”
洛珈于是放下心,彻底摆烂,让库班抱着她走,青年身后有力的鳄鱼尾巴不时挥动,拍死帮忙上大分的虫虫。
其他哨兵们也都追了上来,酸酸地看着这一幕,在行进的道路上,除了各队队长和副队外,又开始雄竞。
A组:守卫队的哨兵们和大狗狗们在洛珈和库班周围乖乖围着,莫名像是护卫着公主和驸马,耳朵和尾巴耷拉着,以及不时投向某鳄鱼幽怨又酸楚的钛合金狗眼。
b组:野战队的大猫们闲不住、到处窜,他们又争又抢,上个赛道不行就立刻换赛道,似乎要展示自己的捕猎能力,给她献宝似的带回来各种战利品,死老鼠、死麻雀……
c组:特遣队的大蛇们见状,捕猎这个赛道他们可以,不甘落后,到处扭、爬行,压倒异变的花花草草,带回来毒老鼠、或者被绞断的碎尸,他们不知道洛珈怕虫子的事,甚至还带回来了虫尸!
洛珈:“......”
从她的视角,就像是被抱着走在大路上,狗狗们随行,周围大猫闪电蹿过、大蛇阴暗爬行,然后沿路两侧堆满异种尸体,宛如在走“尸”毯。
偏偏这两队的哨兵们还杠上了,像竞赛一样,一左一右地“铺路”,杀杀杀,看谁堆得多。
洛珈只觉得自己人都麻了,无意识地把库班的脖颈搂得更紧,棕发青年喉结不动声色地滑动,安抚性地将她回抱搂紧,感受着那种赐予的柔软和馨香。
谁能想到,猫蛇相争,鳄鱼得利,周围的目光顿时更加暗沉幽怨。
他们看着地上的死老鼠、死麻雀、死虫子,只恨不是死鳄鱼,咬牙切齿,转而醋酸更分解为动力,南部群哨欺异种弱无力。
嗖嗖嗖——
洛珈走在更加隆重的尸体大道上,两侧都快成路阶……
最后还是红叶看不下去,一脸无语:“我说,你们一群S级、A级的哨兵,在这里欺负c级、d级的异种算什么?留点力气干正事不好吗?”
洛珈重重点头。
就此,这群家伙才终于消停。
……
最后,在夜晚住宿方面。
洛珈等人赶了一天路,天色渐晚,走夜路危险,此时差不多走到污染区中段,周围的建筑更少,植物却更多。
见向导也有些疲惫,他们选择较为安全的地段歇息。
洛珈这次拥有五个选项。
选项A:狗狗们给她在平地搭好帐篷、放好温暖舒适的睡袋,并表示他们会在周围守护,做好“看门狗”。
选项b:大猫们翘起尾巴晃着铃铛,齐齐下腰,表示自己可以做不掉毛的“猫”毯,夜晚绝不跑酷,还有洗脸服务!
选项c:蛇蛇们的精神体并排缠在树上,表示可以做五颜六色的吊床,如果她想的话,还可以缠绕成球体,做成秋千状,她想要的任何姿势,他们都能做到。
选项d:库班本人,珍贵鳄鱼皮。
选项E:红叶,Abcd都不选。
洛珈果断选E。
红叶笑眯眯地跟她耳语:“宝,今晚跟我睡,不过你最好想个办法,不然依我看,这些家伙很可能会做出爬床的事哦。”
洛珈:“……”
她想想晚上睡着睡着,可能会被一群狗子兴冲冲地舔醒,被大猫们叼走捂上“猫”毯,或者被蛇蛇们缠绕扭动。
于是、洛珈她今晚更E了。
并且她经受一天的“折磨”,对雄竞彻底ptSd,忍无可忍,决定拿出一家之主、端水大师的气势。
果然,不论是工作还是后宫,排班制度是非常且必须需要的,此处没有执事房,只能她亲力亲为!
她掐指一算,追上卢迪尔和猛禽后,净化也需要几天。
于是大手一挥,利落拍板,各队轮流护送被骑,兼侍寝、呸、守夜!
今日鳄妃已得宠,暂时最末轮值,其余众人,按汪汪队、大猫队、蛇蛇队的顺序,依次上岗。
违者撤牌子,打入冷宫!
众人眼见可以雨露均沾,恭敬领旨:“喳!”
红叶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点赞!
……
当晚,各队开小会,商量争宠策略。
汪汪队。
圣翰副队看着整天不吭气、不吱声也不争宠的克斯洛队长,压低声音。
“队长,您的臂围胸围都很优秀,捕猎能力也强,洛珈向导也很喜欢捷克狼犬,就任由他们两队争吗?”
……明明他们是最先和洛珈向导接触的,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人家从队长到队员都又争又抢,而他们呢?
克斯洛:“……没必要。”
银灰发青年目光沉静克制,神色淡淡,情绪稳定:“他们都是经常下污染区、富有经验的战士,我们只需要默默守护,向导如有事,会叫我们。”
路易斯摸了摸侧颈的刺青:“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发现你比我更strong,队长。”
厉司、伯尼塞、楚克齐齐点头。
克斯洛恍惚了下,他沉默几秒,开口道:“……strong、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您很强壮!”
“嗯。”
算了,人机队长总是在状况外,自己玩去吧,到现在连净化都没有得到过,还是个不懂美妙体验的处,汪汪队的恩宠还是得靠他们!
圣翰看着克斯洛,陷入沉默。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他看了看天,想想布鲁贝队长应该快跟那群狼和狐狸们回来了。
“队长,您快到S级了吧。”
“嗯。”
圣翰笑容温和:“不愧是队长,期待您成功加入特战队。”
……
大猫队。
白狮队长卡斯罗慵懒地倚着自己的精神体,手指曲起轻轻敲着弯起的膝盖,垂眸不语。
脑中回想白天的画面,看着向导选择那个鳄鱼,也听到她低声叫暂时选择的坐骑快跑的命令,还有对他的信任和亲近。
……那只鳄鱼果然是强大优秀的对手。
洛珈向导闪耀,自然很多人爱慕追随,他为雄竞而生,但此时、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比起雄竞,似乎先在向导心中上分,上桌有位置才更重要。
而他、跟向导接触的机会太少,连桌都还没上,努力错方向了,需要及时更正才行。
其他人则是骂骂咧咧磨爪子。
桑尔宛如只笑面豹,没有空战部的补色,粉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上黄下粉:“雷普德天天在那边划水,什么时候能把那只湾鳄咬死?”
猞猁哨兵伊莱眯起眸,左眼的疤痕更显凶戾:“指望他?还是我们来吧。”
雪豹哨兵恩西亚点头,打架他擅长!
黑豹副队奥西里斯不动声色,收敛气息,内心盘算各种暗杀方案,对他们的讨论不是很理解其必要性。
……唇齿交锋的雄竞有什么必要?把对手都干掉不就好了么。
金虎哨兵加利亚则是说干就干,已经拿着糖跳起来跑走,三秒后又垂头丧气地回来。
桑尔询问:“怎么了?”
加利亚回想刚才短暂又一针见血的交锋。
他刚才选择直接去找库班,虎尾甩动,笑嘻嘻道:“喂,鳄鱼,来打一架吗?”
看库班的目光落在糖果上,加利亚扬头,雄赳赳气昂昂:“洛珈向导给我的。”
库班言简意赅:“嗯,我送的。”
加利亚面色顿时变了,破防了,感觉糖成了玻璃渣,甜里泛着辛酸苦。
一只大脑斧低下了头,蔫蔫地返回。
……
蛇蛇队。
他们虽然是红叶带出来的,但这次是奔着洛珈来的。
森蚺队长波埃亚,在墨绿色长发的映衬下,面色更显苍白,夜色下双眸幽幽,发出轻笑:“原来,小向导比较喜欢那只鳄鱼?”
“无妨,既然我醒了,那只湾鳄,无论是陆地还是水里,都打不过我。”
“另外,陆战本来也不是我们的优势,我们的精神体确实不适合向导骑乘。”他说:“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是主场,到时候抓住机会让向导开心。”
眼镜王蛇副队科夫拉,精神体的蛇尾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冷嗤:“可是在向导心里,那只鳄鱼完胜,你毫无份量。”
波埃亚叹气:“……科夫拉,与其冷嘲热讽,不如学习怎么讨向导欢心,你太正常,显得和我们格格不入。”
“那只鳄鱼,太硬,不懂伺候和服侍。我们可硬可软,还有数量优势,不用担心。”
科夫拉:“……”
其余蛇蛇们都摆出麦当劳的曲线,阴暗点头,吐着蛇信,露出唇齿间的毒牙,这是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与众不同的战略。
净化的时候,向导她很享受,不是么?
……
库班的精神体湾鳄趴在红叶和洛珈的帐篷外守着,他本人在不远处守夜。
洛珈虽然选择E,但小章鱼选了d,跑出来趴在湾鳄嘴吻上,还能顺嘴帮它净化点可有可无的污染,权当吃点宵夜。
旁边是那只黑色藏獒,看着被净化、舒服地闭起双眼的湾鳄兄眼馋,也想凑上去蹭蹭。
小章鱼还没修补好记忆光团,赶工间歇跑出来吸几口小鳄鱼休息。
看到狗狗祟祟凑来的大家伙,本来是想抽的,但根据之前的了解,意识到这对它可能是奖励,还会被对方缠上,果断放弃,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湾鳄的尾巴像是占地盘一样在身边环了半圈,感觉到有东西靠近,鳞片和尖刺顿时突起,慢悠悠张开的兽瞳目光凶戾冷漠,似乎无声警告,胆敢越界者死。
藏獒只能低声呜呜,继续趴回去守门。
精神体社交失败,换人来。
藏獒哨兵吐蕃闲不住,凑近旁边的库班,咂嘴道:“兄弟,洛珈向导对你真宠啊。”
库班闻言微怔,冷漠的目光顿时柔和,想到刚才洛珈睡前不停问他坐了一天累不累,还放出小章鱼帮他净化,周身此刻都是通感传来的舒适,眸中漾起淡淡的笑意。
洛珈向导…确实对他很宠,那是因为她人好,是他此生唯一的光,所以他也会为了她,千千万万遍。
吐蕃还在问:“你们净化的时候,她会抽你吗,会奖励你吗?”
库班闭上眼,摇头。
“果然,我就知道洛珈向导不会抽人。”吐蕃失望地嘟囔,顺嘴又问:“那你们玩什么?”
库班沉默,脑中浮现出之前的各种画面,手臂肩膀还是她余留的柔软温度。
——小鳄鱼当晚没有做鳄梦,在脑海中做了了无痕的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