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取代。齐墨刚为虞雪霁包扎好伤口,地面就传来细微的震动,仿佛有无数脚步正从幽冥深处逼近。虞雪霁猛地握紧银枪,战甲上的符文泛起幽蓝光芒:“小郎君,又有东西来了。”
话音未落,天花板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黏液,滴落在青砖上腐蚀出缕缕白烟。十二具残破不全的尸骸倒挂着垂下,他们空洞的眼窝正对着齐墨,腐烂的嘴唇咧开诡异弧度。“交出虎符...”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尸骸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朝两人扑来。
齐墨将虞雪霁护在身后,镇魂佩与虎符同时发烫。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下符咒,阴阳之气化作金色锁链甩出,缠住最近的一具尸骸。那尸骸的皮肤如沥青般融化,露出底下森白的骨爪,竟生生将锁链抓出火星。“小心!这些是受幽冥血咒操控的尸傀!”虞雪霁银枪横扫,枪尖挑飞尸骸的头颅,却见断开的脖颈处涌出更多黏液,头颅重新生长。
幽冥深处传来阴森笑声,黑袍人消失的地方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咒。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鬼修缓步走出,他的袍角扫过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齐墨,虎符若是交出来,我便饶你这鬼妻魂飞魄散之苦。”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否则,我让她在阴间永无宁日。”
虞雪霁正要上前,却被齐墨按住手腕。少年眼中金红光芒大盛,阴阳之气在周身凝成实质:“想要虎符,先问过我手中的镇魂锁!”他甩出锁链直击鬼修面门,锁链在空中化作万丈金芒,却在触及鬼修的瞬间被血色符咒吞噬。
鬼修抬手一挥,天空降下血雨。雨滴落在尸骸身上,竟让它们生出更多肢体。一只尸傀分裂成三只,利爪抓向齐墨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虞雪霁横枪挡住攻击,自己却被尸傀的尾刺贯穿肩膀。“阿霁!”齐墨怒吼,虎符迸发的力量将周围尸傀震飞,他将阴阳生死草嚼碎喂入虞雪霁口中,“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
鬼修见状,摘下青铜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布满尸斑的脸,右眼处蠕动着一只漆黑的甲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掏出一个古朴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阴间秘术!”随着罗盘转动,地面裂开巨大缝隙,无数惨白手臂从黄泉中伸出,其中一只缠绕着锁链的手臂抓住了齐墨脚踝。
齐墨感觉阴气如毒蛇般钻入经脉,镇魂佩的光芒却在此刻暴涨。他想起爷爷说过的话“阴阳平衡,万邪不侵”,猛地调动体内所有阳气。虎符与镇魂佩共鸣,金色光柱直冲云霄,那些鬼手在光芒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灰烬。
“不可能...”鬼修踉跄后退,“你不过是个借阴续命的凡人!”齐墨手持虎符逼近,身上阴阳之气流转如江河:“从前或许是,但现在...”他的声音低沉如雷,“我是虞雪霁的夫君,是能守护她的冥界真男人!”
虎符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金色锁链缠住鬼修全身。鬼修在锁链中痛苦挣扎,血色符咒纷纷崩解:“你以为...解决我就没事了?阎君大人...不会放过你们!”话音未落,便在金光中魂飞魄散。
战斗结束后,齐墨虚弱地靠在虞雪霁肩头。鬼将军心疼地抚摸他苍白的脸:“傻郎君,何必如此拼命...”齐墨握住她的手,将温度渡入她体内:“阿霁,从今天起,换我为你遮风挡雨。”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鬼修消散的地方,一枚刻着阎君印记的玉简正闪烁着诡异光芒,将方才发生的一切传向幽冥深处。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