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宫的风波平息后,齐墨与虞雪霁回到那座熟悉的古墓。月光穿过斑驳的琉璃瓦,在青砖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齐墨却感觉这阴森的氛围里,竟多了几分踏实。虞雪霁轻轻为他披上玄色披风,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脖颈,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阿霁,我想...”齐墨突然转身,与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撞个满怀。鬼新娘的脸颊泛起一抹幽蓝的红晕,三百年未曾跳动的心脏,此刻竟也跟着慌乱起来。就在这时,墓室的墙壁突然渗出黑色水渍,蜿蜒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令人牙酸的尖笑:“软饭硬吃的赘婿,也想当家作主?”
虞雪霁银枪出鞘,枪尖的寒芒却被那些鬼脸吸收。齐墨挡在她身前,镇魂佩残片在胸口发烫,映得他眼底金红交织。“从今天起,这座古墓我说了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掌心的血符燃起幽蓝火焰,将鬼脸烧得吱呀作响。
暗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七八个披头散发的厉鬼从棺材里爬出。它们的指甲足有半尺长,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血肉,其中一个女鬼的眼珠吊在脸颊旁,随着步伐来回晃动。“小郎君小心!”虞雪霁欲上前护他,却被齐墨按住肩膀。
“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也配质疑我的地位?”齐墨甩出勾魂锁残片,锁链化作一条赤练蛇,缠住为首厉鬼的脖颈。那厉鬼发出非人的嘶吼,口中喷出的尸毒却在触碰到齐墨衣角时,被阴阳之气蒸发成白烟。
“当家的,饶命啊!”厉鬼突然跪地求饶,先前的嚣张荡然无存,“我们只是受了‘鬼婆婆’的指使,来给您个下马威!”齐墨挑眉,与虞雪霁对视一眼。鬼婆婆,正是虞雪霁生前的上司,死后成了这片阴间的地头蛇。
话音未落,墓室的地砖轰然炸裂,一个拄着白骨拐杖的老妇破土而出。她的脸皱得如同风干的橘子皮,右眼处是个黑洞洞的窟窿,蛆虫在里面进进出出。“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鬼婆婆的拐杖重重杵地,四周的棺材纷纷爆开,爬出密密麻麻的僵尸。
齐墨感觉体内阴阳之气沸腾,那些僵尸却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他顶礼膜拜。原来生死草的力量不仅重塑了他的经脉,更赋予他号令阴间生灵的能力。鬼婆婆见状,瞳孔骤缩:“不可能!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赘婿...”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齐墨缓步上前,勾魂锁链缠绕在鬼婆婆脖颈,“我要让整个阴间知道,谁才是这座古墓的主人。”他转头看向虞雪霁,眼神温柔下来,“阿霁,你愿意做我的王后吗?”
虞雪霁望着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银甲下的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腔。她单膝跪地,银枪高举:“妾愿随夫君,踏平这阴间不平事!”鬼婆婆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齐墨的威压下化作一缕黑烟。
经此一役,齐墨“赘婿当家”的名号传遍阴间。古墓门口挂上了崭新的牌匾——“齐府”。每当夜幕降临,阴魂们路过此地,都能看见那位少年坐在主位上,而曾经威风凛凛的鬼将军,正依偎在他身旁,眉眼间尽是柔情。
然而,在齐墨看不见的角落,幽冥宫的守界使正透过一面铜镜注视着这一切。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红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有趣,这场阴阳闹剧,才刚刚开始...”铜镜中,齐墨的身影逐渐被一团黑雾笼罩,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