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周山那历经浩劫后略显荒芜的山顶,清风徐徐,吹拂着众人的衣袂。李易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直视着鸿钧,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道友,此间补天、撑天诸事暂且告终。”李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山顶上回荡,“但有些事,却不得不与你说道说道。”
鸿钧神色平静,目光深邃,似能洞悉一切,他微微抬手,示意李易继续说下去。周围的众圣听闻此言,也纷纷将目光聚焦过来,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老子轻抚长须,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元始天尊眉头微皱,紧握着盘古幡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通天教主一脸豪迈的神情此刻也严肃起来;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对视一眼,面露思索之色;女娲则微微皱眉,美目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李易向前迈出一步,指着下方满目疮痍的大地,说道:“你怂恿妖族屠杀人族,致使曾经生机勃勃的人族十不存一,无数人族百姓惨遭涂炭,哀嚎遍野。而巫妖两族,为了你的谋划,强者纷纷陨落,部众更是损失惨重,亿不存一,如今所剩皆为弱小。这一切,你又作何说法?”李易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人族的悲悯和对鸿钧此举的不满溢于言表。
鸿钧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李易道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洪荒世界,自诞生以来,便遵循着天道运行。巫妖两族天生强大,称霸洪荒,其势若不加以引导,必将祸乱天地,危及众生。人族虽弱小,却蕴含着无限生机与潜力,乃是天道所钟。我此举,实是为了顺应天道,让洪荒世界走向新的平衡与秩序。”
李易冷哼一声,说道:“顺应天道?难道这无数生灵的性命便如草芥一般,可随意牺牲?你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来推动所谓的天道,与那残忍无道之辈又有何异?人族在这场浩劫中承受了太多苦难,他们何罪之有?”
鸿钧微微摇头,说道:“道友,这世间之事,本就复杂难测。若不经历此番劫难,人族难以崛起,巫妖两族的纷争也将永无休止。如今巫妖两族元气大伤,人族虽损失惨重,但劫后余生者必将更加坚韧。假以时日,人族定能在这片土地上繁荣昌盛,成为洪荒世界的新主宰。这一切,皆是天道的选择。”
李易听闻鸿钧之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难掩不满,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以如此残酷的手段来达成目的。生灵涂炭,万物哀号,这岂是你身为道祖该有的作为?”
众圣在一旁静静聆听,各自心中思绪万千。老子心中暗自思索着鸿钧所言的天道与李易所坚持的生灵大义之间的权衡;元始天尊则在思考如何在未来避免此类悲剧再次发生;通天教主心中对鸿钧的做法虽有不满,但也明白其中或许有着更深的缘由;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则默默念着佛号,思考着如何以佛法慈悲化解这其中的恩怨;女娲心中满是对人族的怜悯,也在考虑如何在今后更好地护佑人族。
鸿钧看着李易,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说道:“李易道友,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洪荒的未来,需要有人做出艰难的抉择。如今劫难已过,我等当共同努力,引导人族走向繁荣,让洪荒重归安宁。”
李易深吸一口气,说道:“希望你今后莫要再做出此等不顾生灵死活的决断。我自会守护人族,助他们重新崛起。若再有类似之事发生,即便你是道祖,我也绝不轻饶!”说罢,李易拂袖转身,身上散发着坚定的气息。一场关于天道与生灵的激烈碰撞,在不周山顶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也让众圣对洪荒的未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