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鬼驿外的荒漠沉入深夜,月光冷冽如霜,洒在连绵的沙丘上,映出一片幽幽的波纹。风沙鬼戏台消散后,风声低啸,像莫高窟古乐的余音在沙海间回荡。
林瑶将星图小心收进帆布包,血迹地图的红砂投影在沙面上微微颤动,暗红光芒如血脉般指向西北的黑水城。
三人收拾装备,准备连夜撤离,脚步在沙地上踩出浅浅的痕迹,尚未迈出百步,沙丘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地面微微震动,三道灰黑的影子从沙浪中跃出——风狼影,毛色如墨,双目赤红如血,爪尖闪烁幽光,呈三角阵型缓缓逼近。
它们低吼着,爪间的风刃凝聚成网状,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啸声,像刀锋划过夜空的尖鸣,沙尘被卷起,遮蔽了月光。
董文翊猛地停步,低喝道:“风狼群!”他抽出短刀,刀锋横在身前,清魂玉佩在胸前散发出微弱的青碧光芒,映着沙地上的影子,低声道:“比之前出现过的强,护住星图,往西北撤!”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连日未眠的疲惫,眼底的血丝深如沟壑,两天一夜的跋涉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但目光依然锐利如刀。
他侧身挡在林瑶和乌兰身前,目光扫向风狼群,低语道:“这群狼的气不对,像被什么驱使,风水上看,地脉乱得像有东西在推。”
他的手指在刀柄上收紧,刀尖指向领头的那只风狼,背影在月光下挺直,透着一股孤猎般的决然。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残留的硫磺味让他皱眉,低声道:“别硬拼,边走边打!”
林瑶迅速退后一步,手电光扫过风狼群,三道影子在沙尘中若隐若现,低声道:“三只,协作性高,能量场集中在前爪!”
她掏出红外扫描仪,手指轻点屏幕,屏幕上的热源信号跳动,低语道:“风刃的频率比之前快,像被强化了,热源分布呈三角形。”
她翻开笔记本,指尖划过速写的莫高窟第61窟壁画,纸页已被汗水浸湿,低声道:“《辽史·礼志》提过风狼护法,莫高窟浮雕里有三狼拱卫的图案,这可能是狼神的试炼。”
她的语气急促,手指攥紧仪器,指节泛白,目光落在风狼爪间的符文上,低声道:“符文在闪,像活的,和壁画里的护法姿态一样,得打散它们的阵型!”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手电光在沙地上乱晃,试图捕捉风狼的节奏。
乌兰踏前一步,手握狼骨,骨身上的满族萨满符文泛着幽幽的白光,映出她掌心粗糙的纹路,符文间隐约流动着一丝暗红的光芒。
她闭目感知片刻,左腕的狼爪印记微微跳动,暗红光芒如火,低声道:“狼神从天降,这群狼的气,像天狼的眼。”
她睁开眼,目光投向风狼群,瞳孔在月光下微微收缩,低语道:“西夏的血,在它们身上,像水在流,像在喊我过去。”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额头的汗渍干涸成浅痕,脸颊被风沙磨砺得微微泛红,透着一股坚韧与疲惫并存的气息。
她指尖轻抚狼骨,低声道:“这不是试炼,是拦截,天狼要我证明。”她的手指攥紧狼骨,指节咯咯作响,目光坚定,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然。
就在三人各自戒备时,风狼群低吼一声,三只狼影同时跃起,爪间的风刃齐发,如网状交织,划破夜空,带出一阵尖锐的啸声。
领头的那只风狼居中,风刃如长矛般直刺,左右两只侧翼包抄,风刃化作弧形旋风,封住退路。沙尘被卷起,遮蔽视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像沙暴的余韵重现。
突然,沙丘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铃声,像是冤魂风铃的回响,虚空中浮现出三枚悬浮的铜铃,铃身刻着模糊的契丹符文,表面泛着幽绿的锈迹,摇晃间发出如泣的鸣响。
铃声与风刃共振,风刃的威力骤增,化作一道道细小的旋风,扑向三人,沙地被划出浅浅的裂痕。
董文翊低喝道:“铃声引风刃!”他猛地挥刀,刀锋划出一道青色弧光,风刃从刀尖喷涌而出,撞向迎面而来的风刃网,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风刃相撞,沙尘四散,领头的风狼被冲击波震退数步,爪间的符文光芒稍黯,踉跄着退后,但左右两只迅速调整阵型,风刃如刀雨般袭来,擦过他的衣角,撕开一道细小的裂口,布料被风卷走,沙粒渗入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他喘息着退后一步,低声道:“这铃声是核心,得破了它,不然阵型散不了!”他的额头渗出细汗,手臂因连番挥刀而微微颤抖,但目光冷冽如冰,刀锋指向铜铃的方向,低声道:“林瑶,找铃的位置!”
林瑶低声道:“冤魂风铃,但这次是群控!”她迅速退到一块风蚀的岩石后,手电光扫向空中,低语道:“三枚铃,分布呈三角,和风狼阵型一致!”
她从帆布包中掏出一瓶碱剂,咬牙抛向空中,液体洒在最靠近的一枚铜铃上,嗤嗤声中铃身冒起白烟,灼热气息淡了几分,但铃声未停,风狼群的攻势更猛。
她调整扫描仪,屏幕上的热源信号集中在铃铛上,低声道:“铃里有微型发射器,频率和无人机信号吻合,财团在遥控!”
她的声音被风声掩盖,显得急促,她咬紧牙关,低声道:“打散铃铛,阵型就乱!”她的手电光锁定第二枚铜铃,试图引导董文翊的方向。
乌兰低喝道:“天狼护魂!”狼魂虚影从她身前浮现,半人高,毛色灰白,双目赤红如血,咆哮着扑向左侧的风狼。
虚影的爪风卷起沙尘,与风刃相撞,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沙地被撕开一道浅浅的裂痕。
左侧风狼被撞退,爪间的风刃散乱,符文光芒闪烁不定,踉跄着退后数步,但铃声骤然拔高,右侧风狼迅速补位,风刃化作一道旋风,直逼乌兰而来。
她侧身躲避,风刃擦过她的肩头,撕开一道血口,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袖,滴在沙地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她咬紧牙关,低声道:“这群狼后面,有东西在笑,像在看我们死!”她的目光投向沙丘深处,狼爪印记光芒更盛,透着一股不屈的怒意。
董文翊猛地转身,低喝道:“破铃!”他深吸一口气,刀锋斜挥,一道青色风刃喷涌而出,边缘隐约可见龙鳞纹路,撞向最靠近的铜铃。
铃声被风刃打断,发出一声清脆的碎响,铜铃裂成两半,坠落在沙地上,碎片边缘冒着微弱的火花,风狼群的攻势稍缓,左侧风狼的动作迟滞。
但另两枚铃铛摇晃加剧,铃声如泣,风刃重新凝聚,领头风狼咆哮着扑来,风刃化作一道更大的旋风,逼得三人后退。
他喘息着靠向岩石,低声道:“铃声撑着它们,得全破了,这不是狼神,是财团的手笔!”他的胸口起伏,汗水顺着额头滴落,目光扫向沙丘,低声道:“他们离得不远!”
林瑶低声道:“铃声的发射器信号增强了!”她迅速调整扫描仪,屏幕上的波形跳动,低语道:“第二枚铃在十米外,西北方向!”
她咬牙抛出一瓶酸液,液体洒在第二枚铜铃上,嗤嗤声中铃身被腐蚀,表面冒起白烟,铃声中断,风狼群的阵型出现短暂混乱,右侧风狼的风刃散乱,撞向沙地,溅起一片沙尘。
她低声道:“趁现在,打散它们,护住星图!”她的声音急促,手指攥紧帆布包,指节泛白,目光落在星图上,低声道:“不能丢了它!”
乌兰低喝道:“天狼散魂!”她猛地踏前一步,狼魂虚影炸开,狂风席卷,卷起地上的沙尘,与风刃对冲。
最后一枚铜铃被狂风撕裂,化作碎片洒落,碎片中露出一块微型电路板,红光一闪即逝。风狼群的符文光芒骤黯,三只狼影低吼着退后,阵型彻底散乱。
董文翊抓住机会,低喝道:“清场!”他猛地跃起,青色龙影从他身后浮现,咆哮着扑向领头的风狼,发出一声轰鸣。
沙丘颤抖,领头风狼被撞散,化作沙尘消散,另两只咆哮着扑来,但风刃已无章法,被乌兰的狼魂虚影逐一击散,化作沙尘洒落。
沙地归于寂静,风狼群消散后,地面留下几块狼牙碎片,边缘泛着微弱的幽光,像是陨石元素的残留。
林瑶上前捡起一块,手电光扫过,低声道:“和狼牙一致,含陨石元素,可能和‘水魂’有关。”
她翻开笔记本,迅速记录数据,低语道:“这群狼是财团的前哨,铃声的信号说明他们就在附近。”她的目光落在碎片上,指尖摩挲,透着一丝沉思。她抬起头,低声道:“莫高窟壁画里的风狼护法,三狼拱卫,这次的阵型像在模仿,但被科技扭曲了。”
董文翊低声道:“他们比我们快,得走。”他将短刀插回鞘中,扫了一眼沙丘深处,低语道:“黑水城在等我们,但路不好走,这群狼只是开始。”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目光冷冽如刀,低声道:“风水上看,西北的气更沉,像水,像血。”
乌兰低声道:“天狼的气在血里,像水,像在喊我。”她闭目感知,狼爪印记跳动,肩头的血迹缓缓渗出,低语道:“这群狼后面,有东西在笑,像在等我们过去。”
她的手指攥紧狼骨,指节泛白,目光坚定却藏着一丝不安,语气低沉,带着一丝颤抖,像在回应某种宿命的低语。
沙丘深处,风声渐强,地面微微震动。远处的沙地上,几道模糊的车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伴随着微弱的引擎轰鸣,像暗中的猎手在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