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鬼驿外的荒漠沉入夜色,寒风渐弱,沙尘在月光下缓缓沉降,天地间恢复了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的沙丘偶尔传来沙砾滑落的细响,像大地在低语。
团队从暗层撤出,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扎下临时营地,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三人的身影,跳动的火焰在沙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里仿佛藏着暗层血魂雾的余韵。
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腥臭,混着沙土的干燥气息,鼻腔微刺,像暗层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夜空无星,月光冷白,照得沙丘边缘泛着幽幽的光,仿佛整个荒漠都在沉睡,却又透着一丝不安的躁动。
董文翊靠着一块风蚀的岩石,手握短刀,刀锋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刀柄上的龙纹在幽光中若隐若现。
他胸前的清魂玉佩散发出幽暗的青碧光芒,微弱得像被暗层的血气压制,低声道:“那地方的血腥味还在脑子里,遗骸和地图,风魂是钥匙,西夏是路,但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们。”
他眯眼扫向夜空,手指轻敲刀柄,低语道:“这荒漠太安静了,安静得像在藏东西。”他的目光落在篝火上,火光映出他眼底的警惕,手指在刀柄上微微收紧,透着一股隐隐的不安,像猎手嗅到了暗中的威胁。
林瑶坐在篝火旁,手电光照着笔记本,纸页上密密麻麻记满了速写和数据,石板地图的轮廓被她用铅笔描摹下来,黑水城的标记清晰可见,旁边“水魂”二字用红笔圈出。
她翻开一本泛黄的《辽史·艺文志》,指尖划过一行文字,低声道:“‘狼神啸天,魂归大漠’,契丹人对天命的守护,血祭是信仰的极致,还是诅咒的代价?”
她抬头看向火光,火苗跳动映在她眼中,低语道:“遗骸那些铁链和符文,像是用生命换来的承诺。天命是信仰的寄托,还是某种力量的枷锁?”
她掏出光谱仪,屏幕上跳动着红砂的数据,低声道:“血红素、硫化物、稀土元素,红砂不只是防腐剂,可能封着灵力,和风魂的气旋一样。”
她翻回地图,低语道:“西夏的‘水魂’,会不会也是血换来的?契丹人护送天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哲学思辨,手指轻敲笔记本,眼神复杂,像在试图解开历史的谜团。
乌兰盘腿坐在沙地上,手握狼骨,骨身上的满族萨满符文泛着微光,映出她掌心的纹路,符文间隐约流动着一丝暗红的光芒。
她闭目片刻,左腕的狼爪印记微微跳动,暗红光芒如火,低声道:“天狼的气息平静了,但不干净,像被血染过,像在害怕。”
她睁开眼,目光投向夜空,低语道:“我阿爸说过,苍狼是天命的化身,守护成吉思汗的秘密。暗层的血,像在喊天狼,又像在赶它走。”
她掏出一块狼头念珠,指尖摩挲,低声道:“宝石,地图,天命在西夏,可我觉得它不只是宝石的事,像个更大的东西在等我们。”她的语气低沉,手指攥紧念珠,指节微微用力,透着一丝不安与决然,像在回应某种宿命的呼唤。
篝火旁,风声渐起,沙尘被吹散,露出一块埋在沙土中的金属碎片,碎片边缘焦黑,隐约刻着模糊的字符,像被烈焰炙烤过又被风沙掩埋。
董文翊皱眉,走近捡起,手电光扫过,低声道:“这不是石头,是金属,像是摔碎的零件。”他用刀尖刮去沙土,露出“k-17”的俄文标记,低语道:“无人机残骸,俄国货,军用的。”
他翻转碎片,背面有一块烧焦的电路板,边缘还有微弱的红光闪烁,像信号灯未完全熄灭,低声道:“有人来过,比我们早,可能摔在这,沙子埋了。”
他眯眼看向远处的沙丘,低语道:“这东西的主人,可能就在附近,或者已经走了。”他的手握紧短刀,刀锋在火光下闪过一丝寒芒,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然。
林瑶接过残骸,用扫描仪扫过,屏幕显示微弱的信号波形,低声道:“微型信号发射器,残留电量不多,但还在工作,可能在发定位,范围不超过十公里。”
她翻开笔记本,记录数据,低语道:“黑市上有传言,‘黄沙鬼驿’藏着蒙古天命的秘密,财团和雇佣兵盯着这地方不奇怪。”
她看向董文翊,低声道:“血祭可能引来了觊觎者。明孝陵地脉新生后,传言散得太快,有人想抢在前面。”
她调整仪器焦距,屏幕上的波形微微跳动,低语道:“这东西的主人,可能已经知道风魂的下落,甚至比我们知道得更多。”她将残骸放在沙地上,目光落在“k-17”标记上,透着一丝担忧与沉思。
就在这时,夜空中传来一阵低鸣,像风铃轻响,却带着一丝刺耳的颤音,音调低沉而悠长,像是从沙丘深处传来。
三人抬头,远处沙丘上浮现几道悬浮的风铃,铃身刻着狼纹,铃舌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低鸣着“风沙掩魂”的曲调,声音苍凉而悲怆,夹杂着沙石摩擦的刺耳声,像亡魂在低语。
林瑶低声道:“冤魂风铃,出现过一次,这次更强,像被暗层的血祭激活。”她调整扫描仪,屏幕显示风铃热源微弱但不稳定,低声道:“有能量场,和红砂有关,可能是血魂雾的残留灵力。”
风铃低鸣加剧,沙尘凝聚,三道模糊的人影从铃声中浮现,身披破甲,手持断矛,甲片破碎,矛尖滴血,低语道:“风沙掩魂,天命不归。”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像血魂雾的残影,却更虚幻,像被风铃的音波牵引。
董文翊低喝道:“龙魂战影!”
青色龙影浮现,鳞片若隐若现,撞向人影,轰鸣声震得沙尘飞扬,一道人影散去,化作沙尘洒落,但风铃低鸣重组,另两道人影挥矛,召出一片沙雾,雾气中夹杂着红砂的细小颗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
乌兰上前,低喝道:“风神护魂!”狼魂虚影扑出,半人高,毛色灰白,双目赤红,爪风带出一阵狂风,但沙雾挡住虚影,发出一声闷响,狼魂虚影被震退,发出低吼。
林瑶低声道:“风铃是核心,音波驱动,得毁了!”她掏出一瓶碱粉,借狂风掩护洒向风铃,嗤嗤声中沙雾淡了几分,铃声一滞,发出一声尖锐的颤音。
乌兰低喝道:“天狼散魂!”狼魂虚影炸开,狂风席卷,卷起地上的沙尘,最后两道风铃在风中碎裂,人影散去,化作沙尘洒落,铃声消散,夜空归于寂静,只剩篝火的噼啪声。
董文翊低声道:“这地方不干净,有人盯着天命,有人盯着我们。”他将残骸收入帆布包,低语道:“西夏的路,得快点走,不然东西就不是我们的了。”他看向远处的沙丘,目光冷冽,像在搜寻暗中的威胁。
林瑶低声道:“天命是信仰,还是诅咒,得找到答案,不然我们可能走错路。”她合上笔记本,低语道:“无人机的主人,可能比我们更清楚天命的秘密。”
乌兰低声道:“天狼在害怕,西夏的血,更重,像在等我。”她闭目感知,狼爪印记跳动,低语道:“还有东西没出来。”
篝火渐渐暗淡,风声再起,远处的沙丘后,一道模糊的车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某种威胁的影子,沙尘掩盖下,几块散落的金属碎片隐约可见,却未被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