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轰然崩塌,巨石滚落,尘土漫天,暗道尽头的血池与石台被深埋于废墟之下。九璧化作齑粉随风散去,龙脉归地的低鸣如丧钟般回荡,最终归于寂静。
南京城的夜空下,一声低沉的龙吟隐约传出,随即消散于风中,仿佛天地间最后的叹息。
废墟之上,碎石堆积如山,裂缝中渗出的猩红血水早已凝固干涸,只余下淡淡的腥臭与尘土的气息。地宫入口被彻底封死,穹顶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宛如一座沉默的坟冢,埋葬了所有的挣扎与牺牲。
三天后的夜晚,南京城郊,明孝陵外围的考古营地灯火通明,帐篷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考古学家李教授站在营地边缘,手持一份残破的明代地图,眉头紧锁。他的白发被风吹得凌乱,目光凝视远处被封锁的明孝陵遗址,低声道:“三天前的震动……地宫塌了。”
助手小张推了推眼镜,手指划过笔记本上的记录,低声道:“教授,地震仪显示震源在明孝陵核心区,但震级微弱,不像自然地震。”
李教授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不是地震,是地脉的脉动……龙脉归地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敬畏,指尖轻轻摩挲着地图上的九龙符纹,低语道:“徐婉仪那群人……怕是回不来了。”
营地旁的挖掘机轰鸣作响,考古队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地宫入口的碎石,却始终无法深入核心区域。
一名工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这石头硬得邪乎,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实了。”
李教授低头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低声道:“九龙归地阵……传说是真的。”
他的目光落在笔记上,那是多年前从民间搜集的残卷,上书:“九璧归位,龙脉殒地,天地归一……”他叹了口气,低声道:“他们用命换来的平静,可惜无人知晓。”
夜色渐浓,营地的灯光突然闪烁不定,一声低沉的轰鸣从地底传来,碎石堆剧烈颤动,仿佛地脉深处有什么在苏醒。
李教授猛地抬头,低声道:“怎么回事?”小张指向废墟深处,声音颤抖:“教授,您看!”
只见碎石缝中,一丝金红光芒缓缓渗出,起初细如发丝,随即骤然放大,化作一道炽烈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刺云霄。
光柱中隐约传来龙吟,悠长而悲壮,与三天前的低鸣交相呼应,震得营地帐篷簌簌作响。
光柱刺破夜空,南京城内的紫金山仿佛受到感应,山巅的云雾翻涌,一声低沉的回响从地底传出。
考古队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小张低声道:“地脉波形异常活跃,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涌动!”
李教授紧握地图,低声道:“龙脉之力……还没消散?”他的目光扫向废墟,只见光柱愈发炽烈,碎石堆中,一颗青玉佩缓缓浮起,那是董文翊随身携带的“清魂玉佩”。
玉佩表面刻着满族符文,清幽的光芒从符文中溢出,化作一道清光,钻入废墟深处。
废墟中央,金红光芒骤然扩散,化作一张巨大的光网,笼罩了整个碎石堆。光网中,五道人影若隐若现,模糊的身形在光芒中挣扎。
李教授瞪大了眼睛,低声道:“那是……”光网中,徐达的意志低语道:“屠臣奠基,龙魂不灭……”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穿越了数百年的时光,随即化作一阵风,消散于夜空中。
光网微微颤动,清魂玉佩的清光与金红光芒交汇,一声震天龙吟响彻天地,碎石堆轰然炸开,尘土飞扬。
尘土散尽,废墟中央,徐婉仪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衣襟染满血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却带着一丝安宁的笑意。
她低声道:“龙脉归地……我守住了……”她的目光扫向身旁,董文翊、林瑶、陈墨然、马铁山四人躺在碎石中,气息全无,身体被崩塌的巨石压得血肉模糊。
徐婉仪低头看向胸前的血晶碎片,光芒虽已黯淡,却仍有微弱的脉动。
她低语道:“徐达先祖……你的意志还在……”她的双手缓缓合十,金红光芒从血晶中涌出,化作一道龙魂虚影,咆哮着盘旋于废墟上空,鳞片闪烁,威严而悲壮。
清魂玉佩的清光与龙魂虚影交汇,龙吟震耳欲聋,废墟中的董文翊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低吼道:“我……还活着?”
他的手中紧握清魂玉佩,玉佩光芒渐弱,符文上的清光缓缓熄灭。他挣扎着爬起,低声道:“这玉佩……是清朝龙脉的余力?”他的目光扫向徐婉仪,眼中满是震惊,低声道:“婉仪,你……”
徐婉仪转头看向他,低声道:“董文翊,你的清魂玉佩承载了清朝龙脉的残魂,与明代龙脉归地共鸣,才让你复活……”
她踉跄起身,龙魂虚影在她身后咆哮,鳞片散发着金红光芒,低声道:“我的龙魂之力来自徐达先祖,九璧归位,龙脉归地,我的心愿已了……”她伸出手,金红光芒从龙魂虚影中分出四道,如流星般注入董文翊、林瑶、陈墨然、马铁山体内。
林瑶猛地咳嗽一声,睁开双眼,腹部的伤口已愈合,气息微弱却平稳。她低声道:“婉仪……你还在……”她的目光扫向废墟,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低语道:“我们……活了?”
董文翊强撑着站起,低声道:“龙魂之力……”他的胸口起伏不定,清魂玉佩滚落在地,符文彻底黯淡。他低声道:“婉仪,你用自己的龙魂救了我们……”
陈墨然与马铁山却未苏醒。马铁山的胸膛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凝固,气息若有若无;陈墨然的檀木珠裂纹遍布,身体冰冷,似在沉睡。
徐婉仪低声道:“他们伤得太重,龙魂之力只能保住性命,无法即刻醒来……”她的身影摇摇欲坠,金红光芒从她体内散尽,低语道:“我的使命已尽……墨然,铁山,活下去……”
她缓缓倒下,气息全无,嘴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身体渐渐融入碎石,仿佛化作地宫的一部分。
李教授目瞪口呆,喃喃道:“他们……活了?”他快步上前,脚下的碎石微微颤动,只见林瑶扶着董文翊站起,陈墨然与马铁山昏迷不醒,徐婉仪静静地躺在废墟中央。
小张低声道:“教授,这是什么力量?”
李教授捡起滚落的檀木珠与清魂玉佩,低声道:“明代龙魂,清朝玉佩……龙脉归地的终极之力。”他的目光扫向徐婉仪,低声道:“她用生命换了他们的复活……真是悲壮的传承。”
南京城内,紫金山脚下的观测站内,仪器屏幕上的地脉波形彻底平缓,指针不再跳动。一名研究员盯着数据,低声道:“地磁场稳定得不可思议,连往年的微震都没了。”
他的同事翻开历史记录,低声道:“三天前的龙吟后,地脉像是新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研究员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管是什么,南京的地气变了。”
城郊的农田里,老农抬头望天,手中握着锄头,低声道:“今年的雨水来得早,地里的庄稼长得比往年好。”
他的孙子跑过来,指着远处紫金山的轮廓,低声道:“爷爷,那晚我听见山里传来的龙叫。”
老农笑了笑,低声道:“那是龙脉归了地,地气活了。”他的目光悠远,带着一丝莫名的敬畏。
明孝陵周边的树林中,鸟鸣声比往日更清脆,溪流的水质清澈见底,隐约透着一丝灵气。
营地附近,一名工人低声道:“这几天,晚上再也没听见那奇怪的低鸣了。”
李教授闻言,低声道:“那是龙脉的哀鸣……归地之后,一切都平息了。”他翻开笔记,低声道:“土木堡的烽烟,宁王叛乱的战火,崇祯殒地的血河……都结束了。”
李教授将檀木珠与《青囊经》残页交给林瑶,低声道:“你们用命换来的龙脉归地,平了明代的动荡,也唤醒了地脉新生……”他的声音哽咽,低声道:“徐婉仪的牺牲,值得吗?”
林瑶接过残页,手指微微颤抖,低声道:“教授,婉仪守住了她的诺言,我们得带着她的意志活下去。”她低头看向陈墨然与马铁山,低语道:“他们还有希望……”
董文翊紧握拳头,低声道:“清魂玉佩的力量用尽了,但龙魂之力还在我们体内……”他的目光扫向废墟,低声道:“婉仪,墨然,铁山……我们不会让你们的牺牲白费。”他弯腰抱起陈墨然,林瑶扶起马铁山,两人步履蹒跚地离开废墟。
李教授低声道:“英雄不死,龙魂永存……”他的泪水滴落在地图上,低声道:“这不是终点,是新生。”
幻象在废墟上空浮现,洪武帝朱元璋手持长刀,低语道:“屠臣奠基,龙脉归地……”
张居正身披官袍,低语道:“改革削脉,功过留后人……”
崇祯帝手持玉玺,低语道:“殒地归一,龙脉已尽……”
徐达的身影浮现,手持血晶,低语道:“忠魂不散,天地新生……”
四道身影交叠,目光冷峻,随即消散于晨雾之中。
废墟边缘,一名小女孩路过,手里握着一块捡来的碎石,低声道:“爷爷说,这里埋着英雄。”她将碎石轻轻放回废墟,转身跑开,笑声清脆如铃,回荡在晨光中。
南京城的天空湛蓝如洗,紫金山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微风吹过,带来一丝新生气息。
废墟深处,檀木珠与清魂玉佩静静地躺在碎石间,裂纹遍布,却散发着最后的余温。一声微弱的龙吟从地底传出,随即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