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裂开,通道如深渊张口,暗红液体从裂缝中涌出,黏稠如凝固的血浆,顺着阶面缓缓流淌,泛起细小的气泡,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像地底腐肉在缓慢腐烂。每一步踩下去,液体溅起微小水花,啪嗒声在狭窄的甬道中回荡,冰冷刺骨。
石壁上的莲花纹在手电光下扭曲如鬼影,纹路间渗出黑褐色污迹,像是血痕干涸后留下的伤疤,低吼声从甬道深处传来,沉闷如雷,震得石壁上的碎石簌簌坠落,砸在液体中激起暗红涟漪。
通道尽头隐现一抹幽蓝光芒,微弱而诡异,像鬼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地底的灵魂在喘息。
井口上方,蒙面人的手电光如利刃刺入,刀锋破风声急促逼近,低吼声在穹顶回荡:“抢!”
暗影如潮水涌下,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杀意森冷如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混杂着血腥与檀香的残余,压得人喘不过气。
徐婉仪紧握“定”字石牌,指尖触到边缘的干涸血迹,感到一阵刺骨寒意钻入骨髓,低声道:“通道通定陵,必须下去!”她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眼底闪过一抹深潭般的执念。
她从背包掏出《太上三洞神咒》,泛黄的书页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她翻到“雷霆篇”,手指在纸面上划出一道“镇魂雷符”,低念:“太上敕令,雷霆破邪,魂归寂地!”
符形如闪电,金光从指尖溢出,隐约伴随雷鸣低响,空气中似有电流窜动,试图压住甬道内的低吼。
她低喊:“跟上!”率先踏入石阶,靴子踩在暗红液体上,黏腻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像踩进了某种活物的血肉,风衣下摆被溅湿,冰冷贴着小腿。
她咬紧牙关,心中暗想:祖父说过,龙脉断于殒地,这通道是崇祯的血债所在。
董文翊紧随其后,手持短刀,刀锋在手电光下闪着森冷寒光,低喝:“挡住后面!”他蹲下,靴子碾碎一块碎石,用刀尖在石阶上划出一道“巽位乱风符”,低声道:“巽风起,迷魂锁地,乱敌心!”
符文歪斜却精准,划痕中似有无形气流涌动,通道入口升起一层扭曲屏障,蒙面人脚步一滞。他从腰间掏出一枚八卦铜镜,镜面刻着《青囊经》的“坎位镇邪”符,低念:“八卦定魂,邪气散尽!”
镜光一闪,映向井口,刺眼的光芒扰乱敌人视线。他低声道:“怨气太重,通道有机关,别放松。”他的黑色夹克被汗水浸透,肩头泛着暗色,汗珠顺着刀疤滑落,刺痛眼角。
他眯眼扫向甬道深处,心中暗想:清陵的水银毒气都没弄死我,这点怨气算什么?但手腕微微发酸,体力渐感不支。
林瑶抱紧笔记本,薄羽绒服的袖口被液体溅湿,冰冷贴着手腕,她的手指敲击键盘,低声道:“定陵方向,李自成掘陵后留下的暗道。”
她用手电照向石壁,发现莲花纹间刻着“殒地殒地”四字,字迹歪斜,像是用血刻下,透着一股绝望。
她调出《阿弥陀经》扫描,低声道:“‘净土悲歌,魂归极乐’,通道可能是袁崇焕魂魄的归处,崇祯的悔恨在这儿。”她的声音急促,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放大,手指敲击键盘的节奏加快,指甲泛白。
她低声道:“得快,敌人不止一批。”她脑海中闪过史料:李自成掘定陵未果,留下暗道,怨气渗入地脉。她深吸一口气,空气腥臭刺鼻,压得胸口发闷。
马铁山拎着铁撬棍,军绿色大衣被汗水打湿,汗珠顺着络腮胡滴落,低吼:“老子开路!”他从背包掏出一枚小型炸药,手指熟练缠上引线,粗糙的引线在他掌心摩擦,火药味扑鼻。
他点燃引线,火光在指间一闪,猛地扔向井口,轰的一声,火光吞没入口,爆炸的冲击波震得石壁颤动,碎石如雨飞溅,绳索被炸成数段,阻断敌人追击。
他咧嘴低骂:“来啊,孙子们!”他挥棍砸向石阶一侧的凸起,棍身撞出沉闷巨响,石屑飞溅,露出一块刻着“往生”二字的青铜牌,牌身斑驳,低鸣声从中传出,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他喘着粗气,低声道:“邪门玩意儿!”他的血液沸腾,胸口剧烈起伏,心中暗想:老子炸了半辈子,这点动静不够看。
陈墨然上前,手捏檀木珠,指节泛白,指尖在珠子上滑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低声道:“怨气聚牌,魂在动。”他双手结禅宗“金刚萨埵印”,低诵:“嗡班札萨埵吽,净一切业障。”
金光从指间溢出,柔和却坚定,试图压住青铜牌的低鸣。他从腰间掏出一根红绳,缠上匕首,低声道:“萨满血祭,魂归地脉。”他咬紧牙关,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红绳上,绳子燃起微弱红光,散发出淡淡的焦味。
他将匕首刺入青铜牌中央,牌身咔嚓裂开,低鸣骤停,暗红液体流势稍缓,但甬道深处的低吼声却更强,震得耳膜发痛。
他低声道:“魂没散干净。”他的长袍被汗水浸透,袍角的暗红符文泛着微光,像是血迹复苏。
通道深处,六名蒙面人突破炸药余波,顺石阶冲下,手持长刀,刀锋在手电光下闪着寒光,脚步轻捷如猎豹。
为首者矮壮,斗篷上的“断”字铜徽锈迹斑斑,低喝:“东西归龙断会,谁也别抢!”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杀意,手中的长刀刀刃刻着血槽,边缘隐约有干涸血迹。
他挥刀砍向马铁山,刀锋破风,发出低啸,空气中似有血腥味涌动。
马铁山挥棍格挡,棍身撞上刀刃,火花迸溅,低吼:“老子弄死你!”他侧身一棍砸向对方膝盖,骨裂声清脆如碎冰,对方闷哼倒地,刀落地面,铛的一声刺耳。
他喘着粗气,扔出一枚烟雾弹,灰烟弥漫,呛得人眼泪直流,扰乱敌人视线。他低骂:“有点本事,再来!”汗水顺着额头滴入眼中,刺痛难忍。
董文翊迎上一人,低喝:“刀来!”他短刀横扫,刀锋划出一道凌厉弧光,寒光映在石壁上,像一道闪电。
对方的长刀反刺而来,他侧身闪避,刀尖擦过肩头,撕裂夹克,带出一道血痕,温热的血滴在石阶上,与暗红液体混在一起。
他迅速回刺,刀尖刺入对方手臂,鲜血喷溅,染红刀锋,低声道:“龙断会的狗,滚!”
他脚下再划“巽风乱魂符”,低念:“巽风起,魂散!”风声骤起,吹散烟雾,敌人视线更乱,几人挥刀砍向空气,刀锋劈在石壁上,火星四溅。
他喘着粗气,低声道:“撑不了多久。”他的手腕酸痛,刀柄在掌心微微滑动,心中暗想:这帮家伙训练有素,李泽民在后面等着。
徐婉仪护着林瑶前行,低声道:“找玉璧,别停!”她用手电照向甬道深处,光柱扫过石壁,发现一处凸起,刻着“魂归定陵”四字,字迹歪斜,像是用刀匆忙刻下,旁有三道凹槽,边缘渗着暗红液体。
她低声道:“机关,得对符,快!”她取出“闯”字玉片,手指触到时感到一股寒意,嵌入第一槽,石壁颤动,低吼声加重,震得耳膜发痛。
她低喊:“石牌!”陈墨然递上“定”字石牌,她嵌入第二槽,暗红液体涌出更快,腥气扑鼻,液体溅在她的靴子上,嗤嗤作响,像在腐蚀鞋底。
她咬紧牙关,低声道:“最后一槽!”她的心跳加快,手指攥紧手电,脑海中闪过《徐氏密录》的地图:定陵藏龙脉之秘。
陈墨然低声道:“怨气反噬,血得镇。”他双手结“不动明王火界咒”,低诵:“南无火界王,焚邪归寂。”火焰从掌心燃起,赤红光芒映红石壁,试图压住涌动的液体。
他咬破手指,鲜血滴在第三槽,血珠渗入石缝,低念:“血祭怨魂,归地!”石壁咔嚓裂开,露出一座青铜龛,龛内嵌着一块圆形玉璧,璧身莹白如月,刻着“亡魂”二字,边缘血迹斑驳,散发幽蓝光芒,像一颗冰冷的星辰在黑暗中呼吸。
他低声道:“找到了。”他的额头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滴落,火焰熄灭,掌心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井口传来新的脚步声,轻捷而诡异,夹杂着低沉的咒语,像《道德经》的断续低诵:“道生一,一生二……”
十名黑袍人顺断绳滑下,手持桃木剑,剑尖闪着符光,散发淡淡檀香味。为首者身形瘦削,斗篷上绣着“皇”字,边缘泛着金光,她冷笑:“亡魂璧归天皇教,建文之志不灭!”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女性的阴柔,眼底闪着狂热。她挥剑刺向徐婉仪,剑风带起一股迷雾,雾中幻象丛生,似有无数怨灵低语,扰人心神。她的桃木剑剑身上刻着“全真镇魂”符,符光闪烁,阴冷逼人。
徐婉仪低喝:“全真幻术!”她划出一道“太上清光符”,低念:“太上敕令,清光破幻,邪障散!”符光如皎月乍现,刺破迷雾,幻象如烟消散。
她侧身躲过剑锋,符光击中对方肩头,焦味扑鼻,黑袍燃起一簇火花,对方闷哼后退,剑落地面。她喘着粗气,低声道:“天皇教,郑雪梅的手下。”她的手指微微发颤,心中暗想:建文余党的执念,比龙断会更疯。
董文翊挥刀迎上一人,低喝:“天皇教的杂碎!”他刀锋与桃木剑相撞,木屑飞溅,剑身断裂,他脚下划出“乾位镇地符”,低念:“乾坤定魂,地脉安!”
气流压向对方,对方脚步踉跄,他一刀刺入对方腿部,鲜血滴落石阶,染红暗红液体。他低声道:“幻术而已,不够看。”他的夹克袖口被剑风划破,肩头的血痕隐隐作痛,目光冷硬。
马铁山扔出一枚炸药,低吼:“炸死你们!”火光吞没三名黑袍人,爆炸震得石壁剧颤,碎石如雨砸落,他挥棍扫向一人,棍身砸碎桃木剑,木屑飞溅,低骂:“玩木头的废物!”
他喘着粗气,汗水顺着络腮胡滴下,溅在石阶上,胸口剧烈起伏。他低声道:“老子还能再炸一轮!”他的背包里火药味浓烈,眼神炽热。
陈墨然双手结“金刚萨埵印”,低诵:“嗡班札萨埵吽,净一切障。”金光扫向黑袍人,试图压住咒语的低诵。他低声道:“全真幻术,怨气为引,得断根。”
他从腰间掏出一张黄符,写着“镇邪敕令”,用鲜血点燃,抛向空中,火光如流星划过,烧向黑袍人,焦臭味弥漫,几人手臂着火,惨叫后退。他低声道:“撑住!”他的袍袖被汗水浸透,指尖微微颤抖,咒音加重。
林瑶低声道:“玉璧有铭文,快记!”她用手电照向亡魂璧,璧面刻着“建文挑拨,李闯误我”,字迹歪斜,像是崇祯自缢前用血写下,透着一股悔恨与绝望。
她敲击键盘,调出史料,低声道:“崇祯十七年,建文余党挑拨李自成攻京,亡魂璧是他的血债见证。”
她的声音急促,手指攥紧笔记本,眼镜后瞳孔放大,低声道:“定陵有更大的秘密。”她脑海中闪过史书:建文失踪,李自成掘陵未果,龙脉从此衰。她迅速记录,羽绒服被汗水浸湿,贴着背脊。
蒙面人与黑袍人混战,龙断会为首者低吼:“蛊虫,上!”他摔碎一罐黑虫,数十只拳头大的虫子涌出,甲壳乌黑如墨,眼珠猩红如血,嘶鸣刺耳,冲向团队,爪子划过石阶,留下浅浅刻痕。
徐婉仪划出“太上雷咒”,低念:“雷霆敕令,破邪灭秽!”雷光如鞭抽下,击中虫群,几只炸裂,腥臭汁液飞溅,溅在石壁上嗤嗤作响。她低声道:“撑不住多久!”她的靴子被汁液溅湿,刺痛传来。
天皇教为首者低笑:“血魂咒,起!”她咬破手指,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剑身燃起红光,低诵:“血魂引怨,幻灭众生!”红光化作怨灵虚影,面目模糊,发出低语扑向团队。
陈墨然双手结“火界咒”,低诵:“南无火界,焚邪归寂!”火焰从掌心喷出,焚烧虚影,焦味弥漫,虚影挣扎消散。他低声道:“怨气太强,快走!”他的额头汗珠滚落,袍角被火光映红。
徐婉仪取出亡魂璧,手指触到时感到一股刺骨寒意钻入骨髓,低声道:“崇祯的血债在这儿,带走!”她转向团队,低喊:“撤回井口!”
她刚迈步,甬道深处传来低语:“定陵藏秘。”声音阴冷,像从石壁渗出,带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亡魂璧的幽蓝光芒骤强,映得她的脸苍白如纸。
蒙面人与黑袍人逼近,刀光与符光交错,烟雾与虫群混杂,通道内腥臭与焦味弥漫。
井口上方,新的手电光刺入,夹杂着低沉的脚步声,像更大的威胁在逼近。暗红液体涌动更快,毒雾隐约升起,遮蔽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