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内的空气黏稠如血浆,腥臭刺鼻,夹杂着腐肉与湿土的浓烈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
石棺居中,棺盖上刻着满文“权”字,字迹深邃如刀劈,裂开一道手指粗的缝隙,暗红血雾从中喷涌而出,如地脉撕裂,喷泉般涌向穹顶。
血雾翻滚,映得手电光一片猩红,仿佛整个墓室被血水浸透,呼吸间满是铁锈的甜腥。
四壁的满文血咒幽光大盛,暗红光芒从刻痕渗出,宛如石壁在泣血。
低沉的哀嚎从地底传来,九子冤魂的幻影在血雾中挣扎浮现,模糊的面容眼眶深陷如黑洞,嘴角撕裂,露出森白的牙骨,像是被剥皮后吊死的残魂。
它们挥动断刀,刀锋划破空气,带起刺骨寒风,低语:“篡位者殒……”声音悲凉刺骨,裹挟着数百年的怨念,钻进每个人的骨缝,压得心跳如擂鼓。
甬道外,黑市团伙的火光映红石壁,火把跳跃如鬼影,硫磺与血腥混杂的刺鼻气味钻进鼻腔。
一个洋人低吼:“blast it open!”(炸开它!)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甬道口的石门被炸药崩成齑粉,碎石如暴雨飞溅,砸在墓室地面,激起呛人的尘土。
蒙面人趁乱挥动木杖,杖头萨满图腾暗光闪烁,低语:“石魂归宗……”咒声阴冷如蛇,钻入耳膜,令人头皮发麻。
地面剧震,三具石傀儡破土而出,石身高近两米,裹着猩红血丝,宛如地狱熔铸的铁甲卫士。
它们步伐沉重,震得墓室“咚咚”作响,石眼泛着幽光,直扑队伍。石傀儡的拳头砸向地面,石屑飞溅,血雾随之翻滚,像是被怨气驱动的活物。
董文翊站在队伍最前,风衣被血雾染得斑驳,汗水混着血水顺着额头淌下,刺得眼角发红。
他一刀劈向石傀儡,刀锋砍进石臂,火星四溅,石屑崩飞,刀刃却卡在石缝中,震得虎口发麻。
他低吼:“这堆破石头,老子劈了你!”用力一拔,石臂断裂落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扭头扫向张守义,刀尖一指,眼神如狼,低声道:“老张,别他娘的愣着,挡住后面那玩意儿!”
满族后裔的执念在他胸口翻滚,滇南五个月的徒劳如刀割心头,泰陵的血腥又勾起裕陵残魂的低语——“血债……篡位……”他咬紧牙关,牙根咯咯作响,堪舆术感知墓室风向,风声中夹杂低沉嗡鸣,似怨气暗涌。
他低声道:“这鬼地方风乱,傀儡后头有机关,留神脚下!”刀风凌厉,靴子踩碎一块落石,发出“咔嚓”脆响,他直冲第二具傀儡,刀尖划过石胸,崩出一道浅痕,动作迅猛如风。
林瑶背靠石棺,手攥秘档,指甲陷入泛黄的纸页,留下浅浅血痕。她喘着气,手电光扫向棺盖,血雾从缝隙喷涌如蛇,低声道:“血咒动了,雍正的真相全在这儿!”
她翻开秘档,满文歪斜,字迹似血凝成:“雍正四年,矫诏篡位,屠禁军三千于泰陵,血灌地脉,九子髑髅悬于军机处,龙脉断于权。”
纸页边缘血迹斑驳,像是写下时沾满血手。她咬紧牙关,低声道:“篡位毁了龙脉,康熙的根被他砍断!”
她蹲下身,从石棺旁摸出一块石魂残片,刻着“权”字,入手冰冷如铁,边缘泛着暗红血光,似有微弱跳动。她低声道:“下一块在康熙陵,得去那儿!”手指攥紧残片,塞进背包,背包带勒紧肩头,勒出一道红痕。
她退到石棺后,手电光扫向炸药碎屑,瞳孔微微放大,低声道:“这血雾有毒,护住秘档!”靴子踩过碎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汗水冲开镜片上的血雾,眼神锐利如针,透着学术执着与急迫。
阿布都喘着粗气,拳头砸向一具石傀儡,拳面砸在石胸上,“咔嚓”一声,石臂断裂,石屑崩飞,血滴洒在地面,染红湿土。
他低吼:“老子砸死这破玩意儿!”肩伤撕裂,血水顺着棉衣流下,棉衣吸饱血水,沉甸甸地贴在宽厚的背上,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他弯腰抓起一块拳头大的落石,肌肉鼓起,青筋暴起,狠狠掷向甬道口。巨石划过血雾,砸中一个洋人的肩头,闷哼声被爆炸余音掩盖,火光中火星四溅。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水,血迹糊住眼角,低声道:“洋鬼子敢炸,老子砸回去!”怒火压不住疲惫,滇南的冰雨泥泞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拳风带起血雾,砸向第二具傀儡,拳头砸在石面上,发出沉闷的“砰”声,震得肩头隐隐作痛。他的身影如熊,步伐沉重却不退半步。
阿依莎闪到石棺侧面,黑袍被血雾染红,破洞处露出瘦削的肩头,烧痕在手电光下猩红刺眼。她挥动铜铃,铃声急促刺耳,如刀割破血雾,低声道:“魂反扑了,怨气钻骨!”
她从腰间掏出一枚骨哨,哨身刻着细密的符文,泛着幽光,吹出一声尖啸。哨音穿透血雾,刺得人耳膜发痛,九子冤魂的断刀动作一滞,眼眶的黑洞微微收缩。
她低声道:“雍正的血咒,邪得刺骨!”铃铛一甩,一道黑烟从幻影中被抽离,冤魂哀嚎弱了一瞬,像是被强行撕扯。
她的动作轻捷如鬼魅,眼神冷冽,透着赶尸人的诡秘气息,手指攥紧骨哨,指节泛白,步伐在混乱中游走,宛如暗夜中的幽魂。
柳青荷站在队伍后方,褐色斗篷滴着血水,腰间的青铜铃铛散发出浓烈的草药腥味,混着血雾刺鼻。
她丢出一只青色蛊虫,虫身扑向一具石傀儡,“啪”的一声爆裂,薄烟裹住傀儡头部,石眼被烟雾遮挡,动作迟缓。
她低声道:“怨气冲天,挡不住!”她撒出一把蛊粉,薄烟弥漫如纱,遮挡甬道口的火光,硫磺味被草药腥味冲淡。
她从药囊掏出一只暗红蛊虫,虫壳泛起一丝红光,扭动加剧,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像是被血雾激活。
她低声道:“这邪气……冷得钻骨……”眼神一暗,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攥紧蛊虫,犹豫一瞬,将其塞回药囊,低声道:“退,撑不住了!”她的嗓音清冷,带着苗疆口音,斗篷被血雾浸透,湿气钻进骨缝,步伐沉稳,透着一股谨慎与果断。
魏长风守在甬道口,灰色斗篷被血雾染得斑驳,探钩刺向一具石傀儡,钩刃没入石胸,石屑崩裂如雨。
他低声道:“禁军的魂在这儿,守住!”钩尖一挑,挡下一块飞石,石块撞在钩刃上,发出“铛”的脆响,火星四溅。
他的眼神冷峻如冰,肩头血迹泛黑,顺着斗篷滴落,低声道:“老董,秘档不能丢!”
他一脚踩碎一块落石,靴底碾出碎屑,动作迅捷如风,钩柄在他掌心微微震动。
禁军后裔的坚韧在他骨子里流淌,滇南的失利如针刺心头,他低声道:“这鬼地方机关连环,地上有暗簧,别乱踩!”钩尖划过傀儡,带出一串火星,稳如磐石。
张守义冲到石棺前,灰布雨衣被血雾浸透,手指快如闪电,抢在林瑶之前抓起一块秘档,翻开一角,满文映入眼帘。
他低声道:“这命脉,得拿回去!”手指攥紧秘档,指甲陷入纸页,撕裂一角,嘴角微扬,眼神闪过一丝阴鸷。
他一脚踹向石傀儡,脚尖踢在石腿上,傀儡踉跄一步,他顺势洒出一把药粉,石身冒出缕缕白烟,动作一滞。
他低声道:“满族的账,我来续!”药囊在手中一抖,药粉洒出一道弧线,像是早已算计好退路。
步伐快得异乎寻常,雨衣下的肩膀微微一耸,低声道:“雍正的债,得清!”他的语气低沉,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野心,眼神在血雾中扫过队伍,停在董文翊身上一瞬,随即移开。
墓室外,洋人提着炸药包冲入,火把被血雾映得猩红,火光跳跃如鬼影,低吼:“take the damn papers!”(抢走那堆纸!)一个洋人举起手枪,枪声划破空气,子弹擦过石棺,嵌入墙壁,溅起一串火星,枪口硝烟混着血雾飘散。
另一个洋人丢出第二包炸药,炸药包落在甬道口,硫磺味刺鼻,火光一闪,墓室侧墙轰然塌陷,碎石如瀑布倾泻,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灰尘,石棺被震得一晃,棺盖裂缝扩大。
蒙面人挥动木杖,杖头图腾泛起暗光,低语:“血权归宗……”咒声钻入耳中,血雾翻滚,九子冤魂的哀嚎陡然拔高。
第三具石傀儡破土而出,石身血丝缠绕如藤,拳头砸向地面,震得石棺裂缝更深,低语声如潮涌来,裹挟着无尽怨恨。
董文翊侧身躲开傀儡一拳,刀锋反劈,砍断石臂,石屑飞溅,他低吼:“老子劈了你!”
他扫向张守义,低声道:“老张,你敢抢秘档,老子跟你算账!”他冲向洋人,刀尖直刺其胸口,刀风带起一阵血雾,靴子踩碎一块炸药残片,发出“咔嚓”声,杀意满溢,眼神如狼。
林瑶退到墙角,手攥秘档,低声道:“真相在这儿,护住!”她将背包甩到肩上,手电光扫向落石,低声道:“小心头顶!”背包带勒紧肩头,勒出一道红痕,汗水混着血水滴落,步伐踉跄却坚定。
阿布都抓起一块巨石,砸向洋人,低吼:“老子砸死你!”巨石划过血雾,压断一根火把,火星四溅,洋人被砸得踉跄后退。
他喘着粗气,低声道:“这帮狗东西没完!”血水顺着肩头流下,棉衣被碎石划破,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肤。
阿依莎吹响骨哨,哨音刺耳如针,低声道:“魂要散了,快退!”她闪到甬道口,铃铛一甩,血雾被驱散一条通道,冤魂的断刀停滞半空,低声道:“血咒撑不住了!”黑袍被碎石划破一道长口,动作依旧轻捷,骨哨在她手中微微发颤。
柳青荷丢出第二只蛊虫,虫身爆裂,薄烟掩住洋人视线,低声道:“毒气散,快跑!”她撒蛊粉洒向石傀儡,石身冒出缕缕黑烟,傀儡步伐一顿,低声道:“怨气反扑,守住!”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手指攥紧药囊,指尖被蛊粉染绿,步伐沉稳。
魏长风钩尖刺向蒙面人,钩刃擦过木杖,带出一串火星,低声道:“禁军的债,你还不起!”他一脚踢开一块落石,石块滚向甬道,挡在队伍前,低声道:“老董,撤!”肩头被石屑划出一道血痕,血水顺着斗篷滴落,动作仍旧迅捷如风。
张守义抓着秘档,低声道:“这命脉,我得带走!”他撒药粉掩护,白烟弥漫如墙,遮住身形,冲向甬道,低声道:“满族的账,清定了!”眼神阴鸷,药粉洒出一道白幕,步伐快得像是要抢在所有人之前脱身。
墓室顶部石块轰然坠落,血雾翻滚如浪,九子冤魂的哀嚎被爆炸声吞没,碎石砸向地面,扬起一片灰尘。
队伍冲向甬道,洋人炸药包落地,火光一闪,墓室一角彻底坍塌,石棺被碎石掩埋。秘档的血腥真相与残片的线索在混乱中险些湮没,火光映红血雾,照出一片末日般的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