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看着许尽欢的时候,眼里都是深情。
明知未婚妻是在为前男友伤心难过,第一时间没有生气,没有揪着过去不放,也没有大男子主义地找许尽欢的不痛快,而是关心许尽欢的状态,默默地让她去安慰许尽欢。
谁都知道霍靳言是有脾气的,但是何念念却发现霍靳言对许尽欢是真的没脾气。
何念念侧过脸去看许尽欢煞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许尽欢眼神都空洞了,手指尖也微微颤抖着。
何念念给许尽欢发微信:
“尽欢,你先别着急,也别多想。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我陪着你,咱们一起想办法。”
其实顾南荀那天来找霍靳言,只是向霍靳言坦白一切。
关于用顾氏的利益交换霍靳言放弃许尽欢的事,顾南荀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许欣冉以为自己要挟了顾南荀,其实顾南荀已经想清楚了一切,打算去自首了,何来的利益交换。
许家司机的妻子卖线索给霍靳言,更是霍靳言编造出来忽悠许欣冉的。
许家司机妻子在哪儿他都不知道。他要的是许欣冉手里当初拍下的视频证据。
霍靳言在听了顾南荀的坦白之后心中就有了猜测,需要证据来印证他的想法。
许欣冉走后,霍靳言安排了人跟踪。许欣冉一刻没耽误去了银行,从她个人保险柜里取了那个装着视频的优盘。就往最近的警局赶。
就在距离警局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许欣冉被后车追了尾。
下车争执的时候,手包就放在副驾驶上。
不到一个小时,优盘就到了霍靳言的手上,他拿着优盘插到电脑上,点开播放软件。
三年前的渣像素里,顾南荀和一个中年男人推搡间被绊倒在地,手边刚好有一块砖。
顾南荀抓起来就朝着司机头上拍了过去,司机果然如顾南荀承认的那样,应声倒地。
视频就停在这个位置上,结束了。
“霍总,这个视频要交给警方吗?”
送来优盘没走,陪在一边的刘秘书问。
因为十年前许小姐家里那个车祸的证据也是由他交付警方的,如今又有了新证据,刘秘书才会有此一问。
“交,你联系一下之前接收证据的警员让他来一趟,我想和他当面聊这个证据。”
……
霍靳言一天都没有收到许尽欢的微信,发过去的微信也没有回。
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朱姐的电话。
一般情况,住家保姆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除非家里出了什么她处理不了的情况。
霍靳言预感不好,接起电话。
“霍总,抱歉打扰您工作了。
我刚刚出去买菜回来,发现太太回来过,收拾了些衣裳和个人物品,衣柜都空了,家里那个最大号的行李箱也不见了,给太太打电话也不接。
我担心,太太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霍靳言挂了电话,再给许尽欢打过去,还是忙音。
又给何念念打。
何念念举着手机问:“又又,你老公来电话了。接还是不接?”
许尽欢听了霍靳言和许欣冉的对话之后,很克制,下午竟然还按照原计划去上了声乐课,选了歌单,又发给了舞蹈老师。
何念念很是不放心,许尽欢心里越是有事,越是安静。
之前顾南荀突然离开,许尽欢也是没有耽误过一天的练琴,也没耽误她发疯。
何念念给公司打了电话,安排好手头工作,陪在许尽欢身边。
果然,上完了声乐课,许尽欢开车到了美墅金岛开始收拾行李。
“又又,你要离家出走?
你打算住哪儿?
我现在一个人住,要不你住我家?”
许尽欢动作顿了一下,原本她想住在四季汇,但是四季汇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霍靳言如果知道她离家出走,住到了四季汇,一定会发疯。
拎着行李离开美墅金岛的时候,许尽欢没有开车。
车是霍靳言送她的,她现在不想沾他。
许尽欢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
许尽欢把头靠在了何念念肩膀上,“你新家地址在哪儿?”
何念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和司机报了地址。
许尽欢放下行李,就带着何念念又打车去了看守所。
何念念想着许尽欢情绪不稳定,她刚要拉个警员问问情况,许尽欢已经熟门熟路地去登记,坐下来等通知了。
很快一个年轻警员走过来。
“昨天已经帮您问过了,顾南荀不想见你。你别再来了。”
何念念看向许尽欢,略显惊讶。
怪不得这么熟,原来昨天已经来过了。
许尽欢很执着:
“麻烦转告他,我已经都知道了。
他必须见我,这是他欠我的。”
许尽欢想了想,又蓄上满眼的泪水,捂着小腹对警员说:
“警官先生,麻烦您帮我再劝劝他吧。
我和孩子不能不明不白地在外边等着他。
要是他不打算和我过了,至少把话说清楚。”
警员原本挺不耐烦,见许尽欢这样,一时同情心泛滥,迟疑片刻,无奈叹气,一转身又进去问了。小警员一走,何念念忍不住小声说:
“又又,你这无中生子的演技绝了,不考虑进军演艺圈吗?”
许尽欢收了表情,眼圈却还红红的,带着潮气。
“我是真怀孕了。”
“什么?谁的?”
许尽欢瞪了何念念一眼,“我打死你昂?还能是谁的?霍靳言的。”
“霍靳言知道吗?”
“不知道,我本来想告诉他,我已经想要了要和他做一辈子夫妻,好好爱他,信任他。”
许尽欢用纤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明明很平坦,她却像真的摸着一个小生命一样,心也跟着揪到了一起。
“结果发现他很多事瞒着我。
昨天你走之后,江既白告诉我,南荀哥哥原本可以保释的,是霍氏送来的证据,让南荀哥哥的保释资格被取消了。
我们在南极旅行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有吐露过。
我推了一下时间,他安排人送证据的时候,我们还在船上高高兴兴地看鲸鱼,看冰川呢!
他就一声不吭的,背着我把南荀哥哥往死路上逼。
我甚至怀疑这次旅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暂时远离海市,好让他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南荀哥哥逼死。
中午你也听到了,霍靳言他不对劲。
那样的他,让我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