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天庆四年(公元1114年),凛冽的寒风仿若来自幽冥的利刃,毫无怜悯地肆虐着北疆大地,所到之处,每一寸空气都被染上了肃杀的气息。
广袤无垠的东北大地上,女真族在完颜阿骨打的卓越引领下,如同一团熊熊燃烧且势不可挡的烈火,以燎原之势迅猛崛起,其蓬勃的发展势头,令整个辽国为之胆寒。
而辽天祚帝,这位久居皇位却沉溺于享乐、对朝政疏于打理的君主,面对女真族如汹涌风暴般的威胁,不得不慌慌张张地调集力量,妄图力挽狂澜。
在那场惨烈的出河店之战中,辽军遭遇了毁灭性的惨败,主帅萧嗣先也因此被革职查办。
然而,天祚帝并不甘心就此认输,他改派素有威名的西北路招讨使萧敌里担任都统,重新启用经验丰富的萧兀纳为副将,意图集结那些在出河店之战中溃败四散的军队,期望能东山再起。
这些残兵败将们被召集到斡论泺东(今吉林农安县西北),此地地势平坦开阔,极目远眺,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远处几座低矮的山丘在狂风中孤独地伫立着,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弃儿,显得格外孤寂与荒凉。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沙尘,在空中肆意飞舞,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仿佛在为这支士气低落的军队奏响哀歌。
辽军就在这片萧瑟的土地上安营扎寨,试图在此休养生息,重新整顿军备,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展开反扑,挽回辽军那已然扫地的颜面与岌岌可危的局势。
萧敌里,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辽国都统,此刻正紧锁眉头,伫立在斡论泺东的营寨之中。
他身披厚重的铠甲,那铠甲历经无数次征战,虽已略显陈旧,但依旧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
腰间佩着的那柄锋利长刀,刀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寒光闪闪,似乎在随时准备饮下敌人的鲜血,见证过无数场血腥厮杀。
岁月的磨砺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犹如干裂的大地,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过往战争的残酷。
他的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可面对当下这般困境,也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他心里清楚,自己肩负着重振辽军士气、扭转败局的千斤重担。
此次重新集结的军队,皆是从之前惨烈战役中侥幸逃生的残兵败将,军心早已如一盘散沙,士气低落至极点。
他望着营地外那片空旷的荒原,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吹得他的披风猎猎作响,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让这支士气低落的军队重拾斗志,如何才能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站在萧敌里身旁的副将萧兀纳,身形相比之下略显单薄,然而他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精明与干练。
此刻,他正滔滔不绝地向萧敌里汇报着军队的整备情况,试图通过这些信息,给这位忧心忡忡的主帅注入一丝希望与信心:
“都统大人,目前粮草已筹集了一部分,但兵器损毁严重,短时间内难以全部补齐。士兵们虽大多惊魂未定,但经过连日安抚,情绪稍有稳定。”
萧敌里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望向营地外那片空旷的荒原,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兵器的短缺和士兵们低落的士气,都将成为他们接下来战斗的巨大阻碍。
但他也明白,此刻绝不能气馁,必须想办法鼓舞士气,让这支军队重新焕发生机。他紧了紧身上的铠甲,暗暗握紧了腰间的长刀,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营地周围,营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宛如一片灰色的海洋。营中的旗帜在呼啸的寒风中猎猎作响,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支士气低迷的军队发出无奈的叹息,却怎么也难以掩盖军中弥漫着的颓丧气息。
士兵们大多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那是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无法抹去的创伤。
他们刚刚在出河店之战中遭受惨败,那血腥残酷的场景犹如噩梦一般,时刻在他们眼前浮现,对女真军的恐惧早已深深地扎根在心底,如同巨石一般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有的士兵蜷缩在营帐的角落里,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还沉浸在那场可怕的战斗中无法自拔;有的士兵则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兵器,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这是他们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在女真军的营地之中,完颜阿骨打正与一众将领围坐在一起,热烈地商议着作战计划。
阿骨打身材健壮如牛,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刚毅的面庞犹如刀刻斧凿一般,线条硬朗而分明。
眼神中闪烁着智慧与果敢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之情。
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束在脑后,整个人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
在他麾下,皆是一群身强体壮、虎背熊腰的勇猛之士,他们跟随阿骨打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每一个人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准备为女真族的崛起而奋勇杀敌。
其中,完颜娄室更是尤为突出。他身高八尺有余,犹如一座巍峨的铁塔,双臂孔武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手中那柄长枪,在他的舞动下出神入化,枪尖闪烁着寒光,恰似一条灵动的蛟龙。
在之前的诸多战斗中,这柄长枪不知饮过多少敌人的鲜血,立下了赫赫战功,是阿骨打极为倚重的一员猛将。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阿骨打讲话,眼神中透露出迫不及待的兴奋与期待,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冲向战场,用敌人的鲜血来彰显女真族的勇猛与无畏。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仿佛随时准备一跃而起,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