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的生活归于平淡。
剧院有演出的时候,她会一连几天跟着工作安排,连轴转。
没有演出的时候。
她时常会坐在阳台上,喝喝茶,看看书。
有小灰灰陪着,她不孤单。
霍绍梃几乎每天都来,凭他不要脸的劲,已经获得了苏楚家的居住权。
“我们什么时候,重新去领个证,用陈兮的名字。”他总是在两人亲热的时候,提这件事情,苏楚通常也给不了他回答,“结婚证是约束,我们这样挺好的,各取所需。”
“你就不能给我个名分吗?”他握着她的腰,想在行动上征服她,“求你了,行不行?”
“求婚不是这么求的。”她睫毛湿嗒嗒地,看向他的视线有些模糊,“霍绍梃,你要再在这种时候,借机勒索,你以后就不要来了。”
“我就是没安全感。”他抱着女人,深深重重地吻她,“老婆,就答应我好吗?”
苏楚时常觉得,她和霍绍梃发展太快。
他们是以前是夫妻不假,但不应该这么快。
洗澡的时候,苏楚换了个话题,“过几天是小雨点的生日,你有时间吗?”
“有。”他想都没想地答应下来。
“那我们一起给他过个生日。”
“好啊,我来安排。”
“不用,我安排吧,你只管来就好了。”她想儿子一定会开心的。
他抱着她纤细的腰,吻着她的颈子,呢呢喃喃的,“那我给儿子买个他喜欢的玩具,老婆,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吧,嗯?”
苏楚推开他,扯过浴袍穿上。
“霍绍梃,别得寸进尺。”
“老婆……”
霍绍梃很粘人。
尤其是在床上。
她怀疑,一到晚上,他就被色鬼附身。
苏楚想在儿子生日后,认真地考虑一下,两个人是否需要进一步的事情。
小雨点生日当天。
苏楚订了一家儿童主题的餐厅。
布置了一些卡通动漫的小设计,几个充气的气球,写着生日快乐,和我四岁了的字样,把生日的气氛,烘托得刚刚好。
霍绍梃给小雨点买了个超大的变形金刚。
小家伙开心坏了,一直搂着爸爸,说爱爸爸。
霍绍梃的眼睛都笑弯了。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为人父的幸福。
两个大人为小雨点唱了生日歌,在吹蜡烛的时候。
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直勾勾地看着霍绍梃,“爸爸……”
苏楚:……爸爸?
小雨点:……爸爸有新孩子了?
霍绍梃眉心微动。
现场气氛凝固。
“爸爸,妈妈病了,你带妈妈去看病,好不好?”小姑娘抓着霍绍梃的衣角,眼泪汪汪的,“她病得好严重,快死了。”
霍绍梃刚要动唇问小女孩,一个女人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来。
女人打扮得很朴素。
大概是病的原因,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身子微微有些佝偻,瘦得厉害。
“梦梦,你怎么乱跑……”话还没说完,她便抬头看向了霍绍梃,“……绍梃?”
苏楚:……还真的认识。
“你……怎么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咳,咳……”一口血吐了出来,霍绍梃赶紧伸手将她扶住,“……身体怎么搞成这样?不是让陈佑给你送钱去了?没有好好治病吗?”
“家里需要钱的地方多,咳,咳……”女人还没有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男人慌忙抱起女人往外走。
他着急和担心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苏楚的心。
小姑娘紧跟着,追了出去。
苏楚哂笑。
小雨点抱住了妈妈,“妈咪,那个姐姐是谁啊?她为什么也叫爸爸?爸爸还回来吗?”
苏楚摇头。
她本想着给儿子过一个最快乐的生日。
他的父亲,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抱着别的女人离开了。
苏楚眸底是深深的失望和痛楚。
“妈咪陪你一起吹蜡烛好不好?”苏楚强忍着内心的难过,给小雨点戴上了生日帽,“我的小勇士,四岁了,许个愿吧。”
不管怎么说。
她得给儿子的生日,做个完美的ending.
小家伙切了块蛋糕,给苏楚,“妈咪,别难过了,吃蛋糕。”
“嗯。”
医院里。
女人送去了急救。
小姑娘,紧紧地牵着霍绍梃的衣角,一刻也不离左右,“爸爸,你留下来陪着我等妈妈,好不好?”
“好。”他心疼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抱进怀里。
小姑娘很瘦。
身上的衣服也旧旧的。
抱着她,总是生出许多的心疼。
……
苏楚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呆。
她以为,不管霍绍梃与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至少,他会打个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哪怕是,他们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也不要让她蒙在鼓里。
她睁着眼,等天亮。
一条信息都没有。
失望如潮水般地涌上来。
苏楚眨了眨泛酸的眸子,拿起手机,拉黑了霍绍梃的所有联系方式,甚至把家里的密码锁也换掉了。
可能是心情太糟糕了。
苏楚跑到文城呆了一段时间。
刚好这次,夏耘没有出差。
“男人嘛就那么回事,你看得透他的表面,看不透他的心,任凭他说得天花乱坠,认真你就输了。”
夏耘端着咖啡杯,耸了耸肩。
苏楚现在心情很复杂。
她认为,自己内心想跟霍绍梃重归于好,就是错误的开始。
“他一次又一次地救我,我以为……他至少,对我……”苏楚叹息,或许她是自作多情了,“……夏耘,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爱情这种事情,谈不上对与错,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爱他的,否则,你不会跟他重蹈覆辙,但是苏楚,爱,也不是永恒的,这次,别急着交出心。”
这是夏耘的忠告。
她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
前一秒还在为了爱情冲锋陷阵,后一秒就睡到别的女人床上了。
那些结婚时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也不耽误他婚内一次又一次的出轨。
她看着苏楚茫然若失的脸,“别太认真了,你不能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女人嘛,美容,瘦身,搞钱,才是最重要的,记住,你现在是陈兮,你是单身。”
苏楚浅浅地点头。
但心里总是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夏耘,我心里很乱。”
“别乱,静观其变。”夏耘递了块抹茶蛋糕,给她,“来文城,好好的放松放松,晚上,我们去叫几个男模,开心开心。”
苏楚额角颤了颤,“你现在玩得挺花啊。”
“及时行乐嘛,毕竟年轻的肉体,挺有吸引力的。”夏耘笑着,没心没肺地,“姐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