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赵智装作不认识阮星竹,关切地询问,语气里满是热忱。
阮星竹见面前救下自己的俊郎男子主动搭话,顿时紧张得舌头都不利索了,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我我没事!” 天哪,他居然叫我姑娘!我看起来有这么年轻嘛?
“没事就好!”赵智说着,转身面向一众强盗。
他的步伐看似从容,每一步却都踏得极有分量。强盗们见状,吓得双腿发软,抖如筛糠。
“老子不管了,先跪为敬!”一个小喽啰率先“扑通”一声跪地。
正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眨眼间,众强盗纷纷争抢着下跪,生怕慢了一步,脑袋磕在地上,如同捣蒜一般。
“少……少侠,俺们错了,您就饶了俺们吧!全……全都是他逼俺们这么做的!”最先跪下的强盗抬手一指刀疤男,大声求饶。
“你他娘的放屁!”刀疤男一听,顿时急眼了,跳脚骂道,“俺……俺可是守法良民……少侠,是他们逼我的!”
“本少侠没功夫跟你们扯皮,这位姑娘!”赵智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阮星竹。
“啊?公……公子您叫我?”阮星竹满脸惊讶,眼中带着几分懵懂。
“这儿难不成还有别的姑娘?”赵智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反问。
阮星竹连忙左右张望了一圈,脆生生地回应:“公子,没有啦!”
赵智内心一阵无语,看着阮星竹这迷糊模样,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生出阿朱、阿紫那般聪慧机灵的女儿的 。
“那行,姑娘!”
赵智神色一凛,看向跪地求饶的强盗,“你随便指一个,想让谁死,本少侠立马取他性命!要是全指了,我便把他们一窝端了。”
这话一出口,强盗们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
为首的刀疤男“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哭喊道:“少侠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和姑娘,都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才干了这糊涂事儿!”
说着,鼻涕眼泪一股脑儿地流了下来,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其他强盗见状,也纷纷效仿,有的“砰砰”磕头,额头磕出了血也顾不上;
有的扯着嗓子赌咒发誓,说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做个本分良民;
还有的吓得瘫倒在地,大小便失禁,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阮星竹哪见过这般阵仗,慌乱地摆摆手,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想让谁死,公子,要不……要不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不忍,水汪汪的眼睛满是祈求地看向赵智。
果然是一副菩萨心肠,可在赵智眼里,这般善良简直愚不可及。
阮星竹那声“放了他们吧”刚落,众强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动作整齐划一,
“砰砰”地朝着她磕头,额头砸在地面的声响沉闷又急促。
一边磕,一边扯着嗓子喊:“活菩萨啊,您大人有大量,多谢女菩萨饶命!”
那叫嚷声此起彼伏,脸上涕泪横流,哪还有半分凶恶模样,只剩满心劫后余生的庆幸 。
“姑娘,倘若本少侠来迟一步,你觉得这些人会对你手下留情?”赵智目光灼灼,言辞犀利。
这一问,让阮星竹顿时语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不堪设想的画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下,姑娘该清楚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了吧?”赵智紧接着追问,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今日若轻易放过他们,明日、甚至今晚,他们就可能继续杀人越货、祸害良家妇女。这么算来,姑娘你岂不成了帮凶?”
赵智的声音愈发冰冷,眼神里透着审视,直逼阮星竹。
阮星竹被盯得头皮发麻,慌乱地拼命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公……公子,我不是帮凶,我真不想做帮凶!”
“少侠,您放了俺们吧,俺们绝对不敢有下次了!”众强盗见势不妙,也连忙扯着嗓子苦苦哀求。
“聒噪!”
赵智目光冰冷,瞧都没瞧那苦苦哀求的强盗一眼,食指随意探出,如闪电般点出。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正叫得声嘶力竭的强盗脑袋瞬间被打出一个血窟窿,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在地面迅速蔓延。
这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其他强盗吓得浑身剧震,原本还在求饶的话语瞬间哽在喉咙里,忙不迭地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双腿抖如筛糠,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一……一阳指?公……公子您怎么会一阳指?”阮星竹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疑惑。
阮星竹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疯狂打转:难……难道这位公子是段郎的人?是段郎派他来寻我的?不
然他怎么会一阳指?这可是大理段氏的绝学!她越想越觉得笃定,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望向赵智的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
赵智正冷眼扫视着被吓得瘫倒在地的众强盗,对阮星竹内心的这番揣测毫无察觉。
要是他此刻能洞悉她的想法,保不齐真会哭笑不得地再给她来上一指 。
至于这一指,指在哪里那你别管?
赵智猛地转头看向阮星竹,目光如炬,厉声问道:“姑娘!事已至此,你还觉得他们该活着?他们也配?”
阮星竹被赵智这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震得浑身一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看着阮星竹这般模样,赵智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强忍着解释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放过他们,往后不知还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说罢,他抬脚踢了踢地上强盗的尸体,溅起几滴鲜血。
阮星竹望着那滩刺目的鲜血,胃里一阵翻涌,她别过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公子所言,星竹并非不懂,只是……只是人命关天,星竹实在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