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薄念虞有些惊讶，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真的有条未看消息。
“哦，我没听见。”
她说着将手机放回包里，拿钥匙打开门。
“要不进来说？”
她皮鞋穿了一天，现在只想快点换下来，也舒服一些。
闻斐见放下包换鞋，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和竺枫交往了吗？”
薄念虞一听便立马转了身，“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错，她也感觉这几次和竺枫的相处有点超乎朋友的边界，但也不至于看起来像是交往了吧！
看出她眸间的惊讶，闻斐突然呼了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薄念虞吮了下唇，随即反问：“为什么想知道？如果我们在交往，你打算怎么办？”
她想了一下，闻斐会这么在乎自己和竺枫间的关系，是不是代表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呢？
她也想要一个答案。
听见问话，闻斐皱了下眉，刚刚薄念虞的反应让他有些庆幸，他们现在还是朋友的关系。
但此刻她的问话，又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所以你们到底有没有交往？”
薄念虞觉得有些累，他好像总是在考虑他自己的感受，他想要答案，却吝于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闻斐，我们不能坦诚一点吗？至少你该说一下，你现在的感受、想法，以及你打算怎么办？”
闻斐语塞，好一会才道：“我不想你们在一起，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很难受。”
薄念虞看着他，眸中多了几分期许。
“那你难受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喜欢我，害怕失去我？”
她想着，如果今晚闻斐能说出这些来，也许他们的关系就会不同了。
可当她满心期待他的回答时，闻斐却迟疑了。
每个处在爱恋中的人似乎都期待过对方一次认认真真的正面回复。
殊不知，没有回复就是一种回复。
而迟疑也同样是。
周遭太安静了，静谧的可以听见客厅挂钟里秒针走过的“嚓嚓”声。
薄念虞不知道闻斐现在在想什么，是纠结，还是为难。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挺难熬的。
仿佛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也一下子全都释然了。
“闻斐，还是算了吧！”
她有些无力，却又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可听见这话的闻斐却立马道：“三三，我……”
薄念虞抬手将他打断，“闻斐，其实你对我并没有男女间的情爱，对吧！”
“你对我更多是兄妹情，又或者你已经习惯了我的陪伴。”
回想这些年，尤其是上大学后，薄念虞似乎一直都是处于等待或者照顾他的状态。
他在实验室忙到忘记吃饭时，她总会第一时间去给他送饭。
哪怕下雨了，也会去给他送伞，送衣服。
而送完之后，她便会走，不会诸多打搅。
毕业后，舅舅给她买了这套房子。
原先是看在她喜欢闻斐多年，送她这套房，就是助力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早些拿下闻斐这朵高岭之花。
结果近是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因为熟悉，变得没有让对方因为好奇，而想要更近一步。
“闻斐，你只是担心失去我的陪伴和守候而已。”
“可我也想拥有一个喜欢我，会守候我的人，我不想一直处在等待的位置。”
许是这些话直击了闻斐的内心，让他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辩解。
甚至在看薄念虞时，眸间也多了几分愧疚。
他这些年是疏忽了薄念虞很多。
如果这时候强求她不要去接受竺枫，也过于自私了些。
“对不起，三三……”
听见这话，薄念虞挤出了几分笑意。
“其实你也不用说对不起，没有人必须要因为别人的爱意，就给予同样的感情回馈。”
“如果非要说有错，大概就是你应该早些看清你的内心，我也该早点放过我自己。”
……
闻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回神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可不管未来怎样，他都希望薄念虞能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
~
将一切说明白后，薄念虞整个人都轻松了。
只是静下来，躺在床上后，她又苦恼起来。
竺枫那边到底算怎么回事？
她要不要和他谈一谈？
不，还是算了。
人家又没说什么，自己就这么突然谈论感情的时，万一人家没这个意思，那多尴尬？
翻来覆去，直到半夜，她才睡着。
直到生物钟将她叫醒，这才开始新的一天。
到达律所后，她就一门心的将精神放在工作上。
不过刚给自己泡了杯果茶，就接到了新任务，要去临市出个差。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两天就可以完成了。
薄念虞也没磨叽，下午便把自己的小车加满油，拿了发票便赶往临市。
临市和省城一江之隔，也就算是南方了。
到了临市，她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开始工作。
两天的时间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为了安全起见，她打算隔天再开车回去。
今晚便在这个城市走走看看，也不算白来一趟了。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酒店，就遇见竺枫。
看见他，薄念虞都有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跟踪自己了。
以往在一个城市，十天半个月不约一下，都没机会遇见。
可最近遇见他的次数也太多了点。
不过她虽然看见竺枫了，对方却没看见她。
如此，薄念虞便悄悄跟过去，看看他究竟来干嘛的。
结果刚过一个转弯，她就直接和竺枫来了个面对面。
被吓了一跳，薄念虞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你看见我了不打招呼，躲这干嘛？”
就算被打，竺枫也笑眯眯的，“那你为什么不打招呼，悄悄跟着我干嘛？”
“我……”薄念虞一时语塞，好一会才道：“你来这干嘛的？”
竺枫还没回答，就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过来了。
这人薄念虞认识，是竺枫的助理。
“竺先生，房已经开好了。”
他说完，这才又看向薄念虞：“您好，薄律师。”
这一看，薄念虞才反应过来，“你们也是来出差的？”
“那不然呢？”
听见竺枫这么说，薄念虞没再多问，“行吧，你们忙。”
见她要走，竺枫交待了一下助理，便跟了过来。
“这会，打算去哪？”
“出去转转啊！这边的江景还是不错的。”
薄念虞说完，见竺枫也跟过来了，“你不工作？”
“下班时间啊！”竺枫理所当然。
他说着，“晚上想吃什么？”
薄念虞见他还像以前一样和自己相处，心里又不禁泛起了嘀咕。
难道是闻斐判断错误，又或者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暂且放下这些疑惑，她也淡淡回了一句，“当然是这边的特色啊！”
竺枫依旧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意见，开车载着彼此去了江边。
江边码头是可以上轮船看夜景的。
而且轮船上还有餐厅。
薄念虞说了要吃什么后，剩下的事都是在竺枫在安排了。
而他也直接带着薄念虞上船，去了顶层餐厅，看夜景最好的位置。
点的菜自然都是薄念虞之前就说的几样。
服务生上菜时，推荐了这边自酿的果酒。
竺枫要开车，自然是喝不了。
不过薄念虞听说是果酒，便要了一瓶。
两人边用餐，边看着江景，也挺惬意。
薄念虞尝了果酒，味道很不错，酒味很淡，入口都是水果的香甜。
如此，她喝起来也没了顾忌。
见她连喝了三杯，竺枫有些不放心。
在她还要倒酒时，按住了瓶身。
“差不多了，要是喜欢，我们走的时候再买两瓶带着。”
薄念虞摇摇头，“这个酒度数很低，都没什么酒味的，不信你抿一口？”
竺枫到底还是没尝，“还是少喝一点吧，你不是说明天要回去吗？”
“是啊，”薄念虞嘴上应着，但还是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此，竺枫只能趁她不注意时，将剩下的酒给藏到自己这边桌下。
不过薄念虞还是没把第四杯喝完，就已经开始有些眩晕感了。
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坐在位子上，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江景。
看她面色犯粉，模样憨憨的，竺枫忍不住笑道：“这会知道酒劲了？”
薄念虞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又伸手去端剩下的酒。
见她已经醉了，竺枫把她的手按住。
“别喝了，一会头该疼了。”
薄念虞却没理会他，很强硬的把酒端过来，一口闷了。
竺枫没见过她这个模样，直觉告诉他，应该是有什么事发生过。
说起来，薄念虞也是个能忍的人。
有些事，都自己处理，不会随随便便跟身边人抱怨或诉苦。
但此刻，竺枫却隐隐感觉到这事应该和闻斐有关。
“他又让你难过了？”
薄念虞没有说话，想要再给自己倒一杯，却找不到酒瓶了。
但她也没跟竺枫要，知道就算要了，他这会也不会给自己的。
“没有，我们回去吧！”
薄念虞说完便起身，可身子却晃了下。
竺枫眼疾手快将她扶住，见她浑身软的跟面一样，便直接将人横抱起来。
~
酒店里，竺枫不知道她住哪间房，就只能先带她去了自己那边。
将人刚安顿到床上，就听见薄念虞嘴里的呓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