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林澈忽然侧头打了个喷嚏，对坐的秦栀问，“感冒了？”
林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就是突然有点痒。”
“最近天气降温快，可别感冒了。”秦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外边的天，“也不知道今年蓉城会不会下雪？”
“这个说不准，南方很少下雪的，前年蓉城下了一点米花。”
秦栀收回视线，撑着下巴看着林澈：“我还挺喜欢下雪天的，你呢？”
“我也喜欢。”父母没出事前，林澈高考前志愿原本打算去北方的，他想去北方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想奋斗事业，也想看看那边的冬雪。
后来妹妹生病住院，他放心不下她，不敢出远门，每天忙着赚钱，渐渐的也把这些给忘了。
“那今年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看雪。”
林澈一怔，看着对面撑着下巴认真看向他的秦栀。
可能只是客套话，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许触动。
秦栀喜欢雪。
秦薇讨厌雪。
秦薇体质差，怕冷，最讨厌的就是冬天，她冬天容易感冒，一生病就会生闷气看林澈各种不顺眼，“典型的我不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她会让林澈大冬天的跳进湖里去捡她随手扔进去发绳，看他在冷水里一边摸索一边发抖，冻得脸色发白，只有找到了才允许他出来。
把快乐建立在“折磨”他上，以此达成乐趣。
林澈笑了笑没有回答秦栀，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本来是打算吃过午饭，休息一下就去看电影的，但因为那部电影题材冷门，所以附近的影院没有上映，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上映的，却是在晚上。
就在林澈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下午的时间时，手机响了，放在桌上的两部手机同一时间亮屏。
不是巧合，是吴奶奶偷偷给两人拉了一个群，她在群里问道：“你们见上面了吗？”
秦栀拿起手机：“是奶奶在群里发的短信，你回还是我回？”
林澈也看到了：“你回吧。”
秦栀点点头，发语音过去：“奶奶，我们已经见上面了。”
“那你们吃饭没？”
“刚吃完。”
“吃的什么？”
“川菜。”
“你对小澈第一眼印象怎么样？他本人是不是特别帅？”
秦栀勾起唇角，目光偷偷瞥向对面的林澈，只见他一会儿扭头看窗，一会儿抬头看天花板，装作很忙没听到的样子。
秦栀压制住笑意：“还不错。”
“还是奶奶最了解你啊，我看小澈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你喜欢的类型，长得又高又帅，他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你可要把握住，要是错过了，奶奶会难受的。”很明显，吴奶奶是把群聊当私聊了。
秦栀也没制止，继续听奶奶一个人在那儿念叨，她听着语音，把声音放出去，不光她一个人能听到就连对面的林澈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林澈可以装作没看到，可耳朵不可能装聋。
吴奶奶夸起林澈起来，精神都好了不少，越说越起劲。
“栀栀，我跟你说，小澈的腰特别好，有次我摔倒了他一下把我抱起来，晃都没晃，我偷偷摸过，结实，至少八块，而且你看他鼻子，喉结，还有他的手指，说明那方面很厉害，劲也足。”
“这可是我考察两年精心选的孙女婿，我的眼光绝对差不了，你们要是看对眼了，抓紧结婚，好好享受一下幸福生活，说不定明年我就能抱曾孙孙了。”吴奶奶说着还笑出了声。
哪怕在Y国这种开放地方待了六年的秦栀， 此时也有些尴尬的抠了抠桌子。
不过她表面依旧镇定坦荡，甚至还明目张胆的看向林澈，从他的脸扫过他滚动的喉结，在一直往下移，想看看他的腰是不是有奶奶说的那么好，很可惜，他的腰被桌子挡住了，倒是手指......很长——
林澈的手指骨节分明，十分的修长，是那种可以想象能弹好钢琴的那种手指，也是看了想要十指相扣的手指。
林澈死死抿着唇，感觉耳朵有点烫，他见吴奶奶还在发语音，一段语音一分钟，不知道是多么露骨的话，眼见着秦栀还想当着他的面继续听。
他赶紧出手，快速发了个表情包，是老年人最喜欢的“花开富贵”系列，一朵荷花慢慢闭拢——自闭了。
“吴奶奶，我在呢。”
吴奶奶可能没反应过来，安静了一分钟后，才发来一个牡丹花表情包【中午好，人生多姿多彩，生活有滋有味】
“小澈啊，我不知道你也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这是群聊，我以为我在和栀栀私聊呢，奶奶没别的意思，就是夸你腰好体力好长得好，当然......栀栀也不差，她身材很棒，就是不太喜欢打扮，我这里有张我私藏已久的照片，你看看。”
吴奶奶说完后，发来一张照片。
秦栀穿着一身红裙，摇曳生姿，裙子是大胆的露背装，皮肤白莹如玉，后背有着两片漂亮的蝴蝶骨，一条珍珠背链顺着脊骨垂至后腰。
她坐在秋千上回头，眼睛被闪光灯照亮，显然照片是被抓拍到的，这张照片从摄影角度上看不是很好，但胜在美人漂亮，无论怎么拍都好看，叫人一眼难忘。
林澈感觉自己心脏好像提速了，他赶紧放下手机。
却不小心按到了吴奶奶最后发来的一条语音。
“是不是很好看，光是想想你和栀栀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很美好，我从来没见过哪对男女有你们这么般配。”
吴奶奶表示：自己组的cp自己磕，真香。
这地方就这么大，眼神再怎么闪躲都会撞在一起，他看向秦栀的同时秦栀也在看他。
本来两人还不熟，如今在吴奶奶几段语音下，导致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林澈：“还是你先说吧。”
秦栀将桌上的眼镜重新戴上：“我奶奶在群里说的那些话你别太在意，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好，不用顾忌我们，好了，我说完了，该你了。”
林澈：“我们下午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