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赔了钱，糖葫芦呢？”林天问道。
舒老二一愣，自言自语道：
“对哦！我都赔钱了，这糖葫芦总归是我的了吧，不行，我得找那老太太拿回来。”
说罢，舒老二转头就走出门，看得林天是一愣一愣的。
但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糖葫芦没有，只有一个糖葫芦杆。
“糖葫芦呢？你拿这玩意儿干嘛？”林天好奇道。
“糖葫芦都被分完了，只剩这个了，花了二十两，总不能吃亏吧！我就把它带回来了。”舒老二有些垂头丧气。
林天：......
一旁的慕千雪也是满脸笑意，只是使劲憋着。
“那怎么行，走！我为你讨回公道！”林天扯着舒老二就要出去。
舒老二赶紧阻拦道：“大人，这件事情就不劳您出马了，以后我会自己讨回来的。”
看着他一脸坚毅的目光，林天也动容了，明白了他的决心。
不过想想自己一个金脏境的强者，亲自找一个老太太的麻烦，好像说不过去。
至于城正的判决不公，他算是记上了。
而且舒老二遇上讹诈和不公的原因，很大可能也是因为他展现出来的身份面貌的问题。
即使他已经是铁骨境的武者了，身上怎么说也揣着之前替林天贩药的百八十两，但是穿着依旧是十分寒酸，身上的麻衣浆洗得发白，到处都是缝补的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整洁，说不定会被当做乞丐赶走。
“之前就叫你找时间买套新衣裳了，怎么还没买？”林天问道。
“这衣服还能穿，等穿不了了，小人再去买好了......”舒老二拱手答道。
这理由林天都听他说得都起茧了，可这缝缝补补的，要何年何月才能穿得破，就连那双鞋子，舒老二都刚刚换过鞋底，估计能顶用个两三年。
“我给你钱，算了，我还是直接带你去吧！”
林天想了想，如果直接给舒老二钱，他估计又会存起来。
“你要一起去吗？也可以给自己买点衣服。”林天临走的时候还问了一下慕千雪。
慕千雪只是白了他一眼。
林天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喜逛街的主。
于是他一把提着舒老二离开了院子。
仅仅过了两刻钟，两人又回来了。
林天依旧是一身青色长衫，温润如玉。
但舒老二却是大变样，身上的旧衣服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简单的墨绿色衣袍，不算华贵，但也颇为合身。
虽然依旧是尖嘴猴腮的模样，但配上这身衣服，已经从小偷小摸之人变身为尖酸刻薄的掌柜之流了。
从他的脸上的表情看来，还是挺喜欢这套袍子的，只是他时不时地还看着林天手中的一个袋子，那是他换下来的衣服。
“大人，我的旧衣服可以还给我吗？”舒老二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天刚想递过去，但想了想，如果给回舒老二，说不定转头他又换上了，于是说道：
“这衣服已经旧了，我帮你处理了吧！”
一听林天说要“处理”这身旧衣服，舒老二有些心疼道：
“可这衣服还能用，烧了太浪费了吧......”
“我不烧，我直接将其捐给穷人和乞丐。”
舒老二听此，面色好了不少：“捐给人好，至少还能发挥作用。”
接着他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林天磕了几个响头。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回神后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老二，你这是干什么？”
舒老二眼含泪光：“大人，小人十分感激您，如果没有您，小人可能现在还在建南那个地方，当着那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穷人，是您给了小人重生的机会，小人无以为报......”
说罢，舒老二又想要下跪。
但林天此次却扶着他不让他跪下。
“说实话，我当初选你也是偶然，说到底是你自己争取的，如果你不是有向上争口气的心思，我怎么会教你功法呢？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这是林天的心里话，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舒老二真的很有诚意，想要学武功，林天才不会理他呢，最多给多点银子。
而且刚好舒老二可以帮他安排好生活上的很多琐事，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但舒老二显然不这么认为，说到底，如果没有林天，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最好的结果是娶个婆娘，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而以现在的糟糕情况来看，很可能在某一天，就死在不知名的阴暗角落，连个拜祭的人都没有。
所以林天的出现，彻彻底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舒老二只是不住地点头，但看样子，应该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更加感激地看着他。
林天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很不愿意跟人建立亲密的关系，尤其是在这乱世。
牵挂多了，就有了弱点。
“顺其自然吧！”林天心中叹气。
接着舒老二打算去做饭了，不过穿着新袍子去做饭，属实有点麻烦。
“要不今天出去吃好了，回头你招点仆人到家里来。”林天吩咐道。
舒老二却是不肯：“大人，我菜都买好了，不吃的话就坏了，今天就让我露一手吧！”
本来他走向了厨房，但又回头跟林天讨要了旧衣服，他可舍不得让新袍子沾上油烟。
林天露出一脸无奈。
一旁慕千雪看完眼前“主仆情深”的戏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不过事情的多变超出了预期。
一个时辰后。
林天的面前出现了一桌子看起来来卖相还不错的菜，有小炒黄牛肉，酸菜排骨，鱼香肉丝，红烧茄子，粉蒸肉，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汤。
但最显眼的，还是一只手包扎着厚厚绷带的舒老二。
“你这......又是咋了？”林天十分惊奇。
舒老二一脸苦逼象：“回大人话，小人在厨房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
“可切到手的话，包一个手指就好了呀，怎么整只手都包了进去？”
“小人说的是切到手了，可没说只切了一次。”舒老二叹气道。
好家伙。
看这情形，怕不是整个手都被切到了吧？
“你这厨艺......”
林天见此，十分怀疑面前的菜还能吃吗？
毕竟做个饭，还能切到自己这么多次。
“放心好了大人，我估计是我昨天没睡好，晃了神，才切到手的，这菜绝对没问题！”
舒老二自信满满，这些菜，都是他年轻时候在客栈当学徒时候学的，只可惜后面客栈倒闭了，他也没了工作，才去做黑市的掮客。
“那坐下一起吃吧！”林天吩咐道。
接着就开始动筷，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可却没有期待中的美味，可也不能说难吃。
就是，没有一点味道，而且一嚼就散了，仿佛在吃别人咀嚼过的残渣。
林天还以为是自己味觉出了问题了，但一旁的慕千雪也是刚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这味道好怪啊？或者说，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林天也将牛肉吐了出来：“感觉吸收不到一点能量，是食材出问题了吗？”
“怎么会？我自己尝过的，明明很好吃啊？”
舒老二不信邪，自己夹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越吃表情越不对劲：
“这肉？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