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饲命饲长生
骨钥拧到第六圈时整个刑台突然塌陷——三十二根铁刺从地面暴突而出，刺尖寒光里裹着一层黑油——油腥味和叶尘七岁被按着头擦祖宗牌位时的陈年灯油一个味！妇人扯下半幅裙裾缠住铁刺——布料绞碎时崩出七块碎瓷片——每片青花纹路都和他打碎族长茶盏后被罚粘的裂纹方向一致！
东南方墙壁突然裂开道缝——缝里挤出来九口黑铁箱——每口箱子锁头上都插着半截断簪——簪子花纹全是被他掰弯的祠堂钥匙仿的！叶尘踩碎箱盖时铁渣乱飞——碎屑扎进墙面显出一排脚印——脚型大小正合他三岁光脚在雪地里跑冻伤时的肿胀尺寸！
箱子里猛地蹿出二十四张黄符——符纸哗啦啦贴满洞顶——每张符脚墨迹突然扭动成他十四岁装疯时用脚趾头偷画的辟邪符！符纸突然自燃成火蛇——蛇尾扫到铁箱炸出堆木偶——木偶手腕系着的铜铃铛声调全合他被戴镣铐时铁链摩擦青砖的动静！
"；撒纸人还配响器？天桥卖艺敲锣都比您家的动静齐整！"；叶尘一脚踹断木偶脖子——脖颈断茬里突然钻出红头蜈蚣——蜈蚣爬行路线正是当年他被罚倒夜香时每天必经的粪车辙印！妇人抄起断砖拍死蜈蚣——砖粉扬到铁箱上突然显出台织布机——机杼里缠着的丝线全是被割断的蒙眼布条！
织布机突然自行运转——织出的麻布上浮现张人脸——眼皮抽搐的频率合着他被毒烟呛到时的眨动速度！叶尘撕烂麻布时线头突然缠上手腕——勒出的血痕突然变成青黑色咒文——笔画走势全像他在宗祠地砖缝里偷刻的骂人话！
东南角墙壁突然渗出血浆——血水顺着砖缝汇成五条沟——沟底咕嘟嘟冒出七十二颗石卵——每颗卵壳裂纹都是他不眠夜躺在硬板床上硌出的脊梁骨印！石卵咔嚓裂开时蹦出二十三只铁皮蛙——蛙背上凸起的铜钉排列竟和宗族私刑钉板的孔洞位置完全一致！
妇人拔下发簪戳穿铁皮蛙——蛙肚里流出的腥臭液体在地上显出台刑架——架腿上捆着的麻绳末梢全是被他磨断的捆仙索碎线！叶尘砍断刑架立柱时——断木砸地蹦出把断头铡——刀刃缺口处残留的血锈气味正是当年处决他生母时的血腥味！
"；剁头刀还当摆设？菜市口砍人犯都比您家的铡刀快当！"；他掀翻铡刀撞破南墙——墙后突现三百口腌菜缸——每口缸沿裂缝里塞满了被嚼烂的符纸——纸渣上的齿痕和他十一岁偷吃供果时被逮住啃符的牙印分毫不差！
腌菜缸突然咕咚晃动——二十八个陶土罐从缸底飞出来——罐口封着的黄泥还留着宗族埋婴时用的祭司手印！拍碎陶罐时腥风骤起——风里卷着无数碎骨片拼成幅人形——肋骨间隙闪出的磷火全是他每年鬼节烧纸时的火星亮度！
碎骨人突然探爪抓向妇人后心——指尖带起的阴风刮断了叶尘三根睫毛——睫毛飞落时突然烧成灰显出台卦盘——盘面刻着的阴爻阳爻走向全是他躺地上装死时用口水洇出的八卦图！妇人揪住碎骨人手腕往卦盘上狠按——骨架崩碎时骨渣嵌进盘面显出"；饲命"；二字笔划！
卦盘突然炸裂——碎木屑如飞镖射穿十口腌菜缸——酸汁泼地烧出九宫格——每个格子里突出来的铜钱全是被他吐掉的厌胜钱！踩过铜钱阵时足底突然刺痛——石板缝里钻出的铁蒺藜上粘着的腐肉全是他逃命时被恶犬撕咬留下的伤口结痂！
东南方暗门轰隆开启——门廊石柱突然射出三百根桃木钉——每根钉子尾端刻着的符文都是宗族在婴尸天灵盖刺青的咒语缩写！叶尘旋身躲闪时桃木钉擦腰而过——钉尖带走的半片衣角突然在半空自燃——火苗舔着的布料灰烬里显出他六岁被火把燎了眉毛的丑相！
"；爆衣裤当烟花放？街口炼铁匠淬火都比您家的钉雨喜庆！"；妇人攥紧残玉镯往门上猛撞——镯子碎裂溅出的绿芒中突然蹦出三丈红绸——绸缎裹住桃木钉拧成火把——火舌蹿到门楣烧化了块木匾——匾上掉下块青铜牌——牌面凸起的獠牙鬼脸獠牙数全是他乳牙掉落的总颗数！
青铜牌突然开口念出饲命咒——咒语声调忽高忽低，震得洞顶渗出血珠——每颗血珠滚落轨迹都像他当年被押解游街时脖颈淌汗的路线！叶尘劈碎铜牌时碎片突然吸住地面血渍——血线交错构成他七岁时偷画在祠堂外墙的鬼涂鸦！
涂鸦突然浮起三寸变成实体——黑雾凝成十七把弯刀——刀柄缠着的布条全是被他撕碎写满批命的生辰八字绢帛！妇人甩出铁链绞碎弯刀——链环崩断时火星子点燃墙角的干草堆——草灰飘散组出三十二字谶语——每个字笔画裂痕都合着他被罚抄族规时故意抖腕拉长的墨迹！
谶语突然活过来爬满整面墙——字符扭动着组成副经络图——穴位走向竟和他在柴房偷学的禁术图谱完全相反！东南角地面突然裂开巨缝——九条裹着血泥的铁链拽上来具青铜棺——棺盖雕刻的恶鬼吐舌长度正合他被按头认罪时伸舌头的窘态！
叶尘扑到棺前猛踹——棺盖滑开时爆出团绿烟——烟里裹着本玉册哗啦啦翻页——每页夹缝里都渗出黑血——血珠滚落形成的煞纹与被篡改的命格文书完全吻合！伸手抓玉册的瞬间，棺底突然伸出白骨爪——五根指骨掐出的力度全合他被族长单手扼喉时的窒息感！
妇人暴喝一声掰断白骨爪——骨节飞射到玉册上突然拓出千字碑文——每个字的起笔收锋都是他被毒哑前最后一声咒骂的口型！碑文突然浮空烧成灰——灰烬里显出把石钥匙——匙柄麻点分布正是他被逼跪碎石渣时膝盖淤青的斑点！
钥匙插入棺底暗孔的刹那——青铜棺突然竖立旋转——棺材板内侧赫然显现三千颗魂钉——钉帽凹陷处全藏着婴儿的乳牙——牙根附着的血丝光泽与叶尘儿时换牙流血的色泽一模一样！
"；攒乳牙当财宝？当铺收破烂都比您家的棺材板金贵！"；叶尘挥钺斩断魂钉——钉头飞溅时带出九道黑影——每个黑影手脚都拴着细链——链子末梢坠着的铜锁全是被宗族扣在鬼婴脚踝的镇魂锁！
黑影突然合并成煞气旋涡——漩涡中心探出只鬼手——掌心裂开的纹路形成他偷偷刻在祠堂案桌底的"；报仇"；二字！妇人咬破指尖将血弹进漩涡——血珠爆开时崩出八十一张符纸——每张符纸燃烧的焦味都是他被禁闭时偷烧草垫子的烟熏味！
符火刚灭，东南方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暗门彻底崩塌处显露出座白骨法坛——坛面铺着的发黑草席上沾着他当年咬破舌尖喷出的心头血！坛前摆着三牲祭品——猪头上插着的柳条全采自他被罚跪的祠堂老树——牛眼珠里镶着的铜钉全是他连夜挖出来的刑具碎件——羊蹄被铁钩穿透的方向全仿照他在地牢逃跑时蹬墙的足迹！
法坛后方缓缓升起座血玉碑——碑面浮现的命格密文在某一笔突然断截——断裂处墨迹飞溅的星点正是叶尘今日闯阵时劈碎的每件祭器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