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沉霜压低声音问，洗手间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洗手台更是没有任何遮挡，杀完人还能安然离开，这人的手段和心理素质确实了得。
简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怎么不见陈君安、陌雨臣？”沉霜看看，发现又有两个人没在现场。
“陌雨臣中途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妹妹旧疾复发，就匆匆赶去医院。”简轻说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听说他妹妹心脏不太好，按照故事发展的尿性，他忽然回来寻找失踪的小妹妹，该不会是为了救妹妹吧。”
“怎么也得抽管血吧。”沉霜懒洋洋回答：“往上是抽骨髓，再严重估计得噶个肾。”
“你有病啊，心脏病跟肾有什么关系。”简轻冷冷讥讽一句，沉霜嗤笑一声道：“一个器官功能衰竭，其他器官也会渐渐出现衰竭，看来陌影帝的妹妹病情挺严重。”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简轻这么一问，就暴露了她知道点内情。
“有什么难的。”沉霜从包里取出一盒牛奶，插入吸管喝了一口道：“移植心脏一般不需要配型，有健康的心源就行，实在没有也可以上人工心脏，没有必要非得寻找失踪多年的妹妹，除非是肾脏移植。”
“有道理。”
简轻点头赞同。
沉霜对小妹妹在大人忙着离婚时走失的说词也存在疑惑，不过她没有告诉简轻。
谁家好人妹妹走失时不第一时间寻找，而是在十几年后，家中有人生病时才寻找，若说其中没有点猫腻鬼都不信。
“霜霜，警方会不会查到我们跟聂然有仇。”简轻若有所思地看着沉霜：“我们是等警方查到再说，还是主动交待跟聂然间的过节。”
“你不说也会有人主动供出。”沉霜握着牛奶盒道：“别忘了还有个陈君安，他一定会说你们间的过节。”
“为什么？”简轻马上坐直身体，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的嫌疑也很大。”沉霜想一下道：“你赶过去时，有看到伤口在哪个位置吗？”
“我想想……”简轻闭上眼睛，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听到黎珀的尖叫声，冲过去时看到就聂然已经面朝上倒在地板上，朝上的上半身没有血迹，身下已经红了一大片……哦对血是从臀部蔓延开。”
“血是从臀部蔓延开……”沉霜被这个描述惊到，想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从背后杀人，不捅心窝不抹脖子，而是捅了聂然的屁股，这个凶手要么是个侏儒，要么是个变态。”
“哼哼呵呵……
简轻像是被戳到笑容，从闷笑到忍不住哈哈大笑。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沉霜看一眼接通，里面传来职业的声音：“你好，辛沉霜小姐，能麻烦你来一趟市局，二支队协助调查吗？”
“我就在你们接待室。”沉霜平静地回答，挂掉电话看着简轻道：“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就找到到我。”
“我们家酒店的员工都是守法公民，热心市民，你不要介意。”简轻呵呵干笑两声，警方能这么快找到沉霜，肯定是酒店员工提供线索。
“我介意什么，走的时候她又没死。”
沉霜没放在心上，悠然喝着牛奶，小脸上是满足的表情。
“哪位是辛沉霜。”一名年轻的女警员走进来。
沉霜马上举起手：“我在这里？”
“你跟我来一下。”女警员笑容可亲。
“带路。”沉霜把没喝完的牛奶塞到简轻手上：“等我出来再一起走。”
询问室内。
照例先看了大堂的视频。
看完视频，对方直入正题：“视频中很明显，你跟死者发生争执，能说说原因吗？”
“是发生了争执，但我走的时候她是活的呀。”沉霜并不觉得聂然的死，跟自己在大堂撞了一下有多大关系。
“但现场死者同伴，也就是视频中的男人说，你当时威胁说要杀了他们。”警员指指视频中的男人：“就是他说你故意撞了死者，不道歉还放狠话威胁他们。”
“他瞎说话，你们的眼睛应该没瞎吧。”沉霜不屑地嗤笑一声：“视频里很明显，是我顾着看手机不小心撞到死者，当时我便道歉了，是他们不依不饶，你们不相信可以联系唇语老师，他会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当时说的是封杀他们。”
“我们看过大堂的视频，你之前一直坐在休息看手机，为何一看到他们进来就起身，还直直撞到死者身上。”
“因为我收到了我哥短信，他在外面等我。”沉霜打开手机，把夏正浓发的信息递给他们：“消息发来的时间，可以证明我只是碰巧在他们进来时往外面走。”
“能打电话，通知你哥过来，证实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警员自然而然提出要求。
“打什么电话呀。”沉霜的话一出口，警员以为她不愿意配合，用语重心长的语气道：“希望你能支持我们工作。”
沉霜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们误会了，轻笑一声道：“我哥是夏正浓。”
“夏正浓……”警员愣一下，反应过来道：“三支队新来的副支队长夏正浓。”
“是呀。”沉霜笑笑道：“你让人过去喊一声就行，不用打电话，他会很愿意配合你们的工作。”
“酒店门口外面也有监控，应该拍到我上车的画面。”沉霜轻描淡写道：“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死者，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小题大做，就得你们自己去查。”
“这个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警员看着视频中的沉霜，不解问：“只是视频中你为何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
“我是易过敏体质，酒店中很多东西都会让我过敏。”沉霜平静地说出原因：“我急着离开，除了我哥在外面等我，还因为死者身上的香水味让我很不舒服。”
“你跟死者之前认识吗？”警员继续问。
“听说过名字，没有见过本人，但……”沉霜想一下道：“我是恨她的，恨不得她去死。”
“……”
三名警员听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坐在沉霜对面的警员压下心里震惊问：“能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