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答问题前，我想问问……”
沉霜小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道：“你们还记得两年前，因为被造黄谣跳楼自尽的女大学生陆微月吗？”
提到两年前的女大学生跳楼事件，三名警员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记得那个案子，因为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正是他们二支队。
促成陆微月跳楼的原因有很多，但他们追究下去却构不成犯罪，很多人都是口头教育、写保证书。
好一会儿负责询问的警员才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陆微月是我的室友，也是朋友。”沉霜盯着面对方警员道：“聂然就是散播黄谣的始作俑者，可她没有受到任何惩处，甚至都没有公开向我的朋友道歉，还有……”
沉霜盯着对面的警员道：“能证明陆微月清白的关键人物，就是你们二支队一名警员，他究竟去了哪儿。”
警员被这番兴师问罪的话吓得咽了咽口水，咳嗽两声强打起精神道：“这是我们警方内部的事情你无权知道，也希望你理解我们的工作，不要为难我们。”
“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沉霜一脸冷漠道：“视频已经证明我走时，她还活得好好的。”
“感谢你的配合，至于你的证词我们会去求证，希望你短期内不要离开枫城。”警员起身朝沉霜伸手，沉霜看都没看一眼便起身，另外一名警员马上去开门。
沉霜猜到那名警员可能是在执行卧底任务，她能理解卧底工作很危险，不能泄露任何消息，
但哪怕他们不能公开为微月说话，至少可以私下里告诉微月一声，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可他们什么都没说，才让本就自卑内向的微月彻底放弃自己。
从询问室出来，回到接待室。
简轻看她面色不好，马上拉她坐过来道：“怎么样，警方没有为难你吧。”
沉霜挤出一丝笑容：“是陈君安那个渣男乱咬人，我当时说的是要封杀他们，他却跟警方说我要杀他们，也不想他们是什么玩意，也配死在我们手上。”
“陈君安……”简轻迟疑一下，提醒道：“跟聂然一起过来的男人不是陈君安。”
“热搜头条不是说她携夫莅临枫城？”沉霜马上打开手机，点开那条推送道：“这个男人不是陈君安，那是谁？”
“应该是聂然新签的艺人，或者是包养的情人。”简轻自嘲地笑笑：“网上根本搜不到这个男人的信息，酒店的监控甚至没有拍到他的正脸，就好像……”
“他一直在刻意躲避摄像头。”沉霜补充完整道：“你这边还要问话吗？”
“没有了，不过黎珀正来的路上，我们等她问完话一起走。”简轻把那盒牛奶重新塞回沉霜手里：“聂然只是害死微月的导火线，可是一想到还有那么多人没有受到处罚……”
沉霜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这番话足以让警方盯上你，不过有人替天行道，我们就乐享其成吧。”
“真的没有一个监控，拍到那个男人的正脸吗？”沉霜更在意那个男人的身份，她跟他对视过，男人看她的目光像是盯上了有趣的猎物。
“我让酒店安保部的人看过了，没有一处是拍到正脸。”
简轻十分肯定地回答，抬手揉揉眉心道：“但宴会厅里的监控又恰好证明他不是凶手。”
“现在说他不是凶手为时过早了。”沉霜喝完牛奶才继续道：“杀人不一定要面对面进行，很多杀人手法是可以远程遥控的，等黎珀来了，问问她当时的情形便清楚。”
“我还是想不明白，凶手杀人为何要捅屁股呢？”沉霜又想起致命伤的位置，看着简轻道：“你再想想，当时地上除鲜血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不该出现在洗手间的东西。”
“不该出现在洗手间的东西？”简轻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一下现场的情况，猛地睁开眼睛道：“洗手台跟厕所的隔离墙上也有血迹，就像是喷上去的那种血迹。”
“你的意思是黎珀是倒在洗手台，靠近出入口的位置，聂然则是在洗手台的里侧？”
“没错就是这样子……”简轻说到这里，猛地坐直身体道：“隔离墙上有血迹，那得是聂然背对着隔离墙站立，如果是那样的话留下的位置根本站不下凶手，更躲不过黎珀的眼睛，难道……”
“黎珀不会杀人的。”沉霜否认简轻的想法：“还是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霜霜……”接待室的门从外面打开，夏正浓走进来，朝简轻点一下头道：“我已经跟二支队的同事说明情况，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问话，还有那个男的也不是你嘴里的劈腿渣男。”
“简轻已经告诉我了。”沉霜抬头看着夏正浓道：“大哥，你能替我向二支队的警员道歉吗？”
“怎么了？”夏正浓有些意外。
“因为微月的死，我方才对他们的态度不是很好。”
沉霜垂下头，小声道：“如果当年他们肯给一句话，微月是不会跳楼寻短见的。”
夏正浓揉揉沉霜的头，轻声安慰道：“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大哥会替你转述歉意。”
“哦对了，有件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夏正浓看着两人道：“聂然是封家的私生女，封颜的父亲一次应酬时喝醉，
跟一名女酒促发生了关系，女酒促后来带着亲子鉴定找上封颜的父亲，给女儿要一个名份。”
“以封家在京圈的地位，聂然自然不可能进封家大门，但是……”夏正浓看向简轻道：“如今她死在枫城，还是死在简家的地盘，此事恐怕不会轻易揭过，无论如何简家也要给封家一个交待。”
“此事我会跟二哥商量。”简轻马上明白话的意思，淡淡道：“星悦国际酒店会尽力配合警方调查。”
“这个女人真是扫把星，死在哪不好非死在简氏名下的酒店。”沉霜没好气道：“这算什么，以生命为封家争取利益吗？”
“算我们倒霉。”简轻不以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