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牧间从物品栏里取出一碗大排面。
吃着面的他突然好奇一件事——玩家们吃什么？
他虽然时不时旁敲侧击地从柴宏那儿打探点情报，但基本都是关于虚拟现实游戏方面，以及《地球oL》的，并没有关于《亚塔大陆oL》的。
毕竟，人家压根就不玩这游戏。
打开好友列表，见梅维丝在线，牧间发了条消息过去：“大佬，这里的东西不好吃怎么办？”
好奇是其一。
搜集情报是其二。
他现在才10级，还是个菜鸟，正好可以问一些偏常识的事情。
梅维丝很快回复：“叫我梅维丝就行。怎么？在新手村时没多买些吃的吗？”
新手村？
新手村的食物跟这里的食物有什么不同吗？
新手村的食材好？
新手村的Npc厨艺高？
不。
这是一款追求真实感的游戏，不太可能会有这种设定。
梅维丝应该是在说玩家制作的料理。
“没。谁能想到会踩到个传送阵呢？”牧间回道。
“哈哈哈，也是。”梅维丝道，“如果是玩家聚集的地方，又或者一些大中型的城市，倒是能买到些好吃的。虽然价格高了些，但谁叫这世界的生产力不行呢？优秀的食材和调料都比较贵。不过可惜，白水城只是个偏僻的小地方。”
“生产力……话说没办法提高生产力吗？”
“小范围内可以，但也有限，基本都是玩家的地盘。”
“比方说？”
“天选者之城、法外之地、新域、盒中小人、真理议会、嘟嘟嘟执法队之类的。”
“？？？最后一个是认真的？”
“哈哈哈，别说，嘟嘟嘟执法队还挺有名的。”
“那梅维丝你呢？”
“我？我现在没有所属势力，到处溜达，然后每隔一段时间来这里一趟。”
“……撬门？”
“对啊！对了，你还欠我六枚金币，别忘了。”
“？不是说打折了吗？”
“有吗？”
“没有吗？”
“没有。”
“就算没有，不该是四枚金币吗？”
“10-4=6啊。”
“你只有八根手指！”
“可我现实里有十根。”
“……你要不把脚趾也算上？”
“可以吗？”
“……”牧间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对了，有东西想卖的话，去哪比较合适？”
“冒险者公会呗，白水城有支部的。”
冒险者公会……
果然有这个组织。
“冒险者公会都收哪些东西？”
“装备、道具、材料之类的，主要是超凡物品，但高价值的普通物品也会收，毕竟不可能有钱不赚嘛。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加入。”
“加一下还是有些好处的，特别是等级低的时候。可以接任务赚钱，各地通行会方便一点，大迷宫门票会有折扣之类的。”
闻言，牧间有些惊讶。
听梅维丝话里的意思，大迷宫似乎并不是白水城附近的某处地方。
因为她是在举例加入冒险者公会的好处，如果只是这座偏僻小城的支部福利，不太可能会在这时候被提及。
“那如果不想卖给冒险者公会呢？”
“怎么？来路不正？”梅维丝回道，“如果是识别度高，容易被追查的，我建议你找黑市商人处理掉，虽然价格低了些，但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被寻仇。另外，在这个时代，平民是领主的私产。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将自己杀了人的事泄露出去，等于是给了当地领主向你索要赔偿的理由。哪怕你是见义勇为，杀的是恶人，但大多数领主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那是他们的财产，而你损毁了他们的财产，得赔钱。”
牧间：“明白了。”
所以，杀人的风险一部分来自于领主？
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们多么爱护自己的领民，而是因为他们爱护自己的财产——倘若你能给出足够的赔偿，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的领民被你杀死。
而不难想象的是，若是因此成了领主眼里的大肥羊，恐怕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
“实在敏感的最好别卖。”梅维丝又道，“或者你可以卖给其他玩家，因为只要价钱合适，他们什么都敢收。但卖给玩家其实也有风险，因为玩家下限低，可能转手就把你卖了，他们甚至能自己卖自己。”
“白水城的玩家都在哪？”
“不知道，不熟。这地方很偏的，就算有，估计也就几个吧。”
闻言，牧间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梅维丝忽然又道：“看不出来啊。”
“什么？”牧间疑惑。
“杀人啊，这游戏里有不少玩家其实不敢杀人。”
显然，她误会了什么。
“因为Npc跟真人太像？”牧间猜测道。
“对啊，不过也有玩家玩得特别疯就是了。这片大陆上最臭名昭着的名字，十个有九个是玩家。”
“……”
“但最臭名昭着的那个其实是好人。”
“想要推翻旧制度？”
“……”
“怎么了？”
“你就不能回个‘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对贵族来说，没有比那种人更邪恶的了，而这时代的平民没什么见识，基本上贵族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但最关键的还是游戏公司的干预……算了，不说了，没意思。”
“好吧，不过你猜错了。”
“什么？”
“不是杀死Npc后得到了些来路不正的东西，我只是想货比三家而已。”
“好吧。”
“所以，白水城这边的商店，最好是跨地域的商会，有推荐的吗？”
“不太清楚，我就偶尔过来一趟。不过我看到城里有洛拉商会的分会。在卡姆特联邦，洛拉商会也算数一数二了，在各地都有分店，风评也还不错，应该能给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
“谢了。”牧间顺口问道，“话说，正规商店难道不收来路不正的东西吗？”
商人——特别是这时代的商人——哪有那么守法的？
“怎么可能，卖给黑市商人更隐蔽些而已。”
“嗯，谢谢。”
“不用谢，咨询费一枚金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