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梨还是有理智的,也不是夏晚苏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夏晚苏忽然之间这么了解,那一定是谁说的。
是谁说的就有深意了。
“我…”夏晚苏一副犹豫的模样,“你信我就可以了。”
“无凭无据的话,我为什么要信?就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就信了?你真当我是个傻子?”
盛清梨看着夏晚苏,“除非你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所有的细节,否则我没有办法信你。”
“夏晚苏,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我现在不想知道,但是如果你还在这里造谣生事,瞎说一通我就不客气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很快就到了五分钟的倒计时。
夏晚苏手握成拳了又松,松了之后又握成拳,如此反复几下,在倒计时的末端,她开了口,“林诗。”
“是林诗。”
时间戛然而止。
她看向盛清梨,“现在倒计时结束了,你确定你要走吗?不听完吗?我全都告诉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是,我承认,我还是自私的。可是双赢的话没有什么不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现在也算是半个朋友吧。”
盛清梨看着归于零的计时,“林诗,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她为什么想要告诉我这些,你还不明白吗?不就是想要对你动手吗?因为她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节,所以想要借刀杀人。”
夏晚苏眼眶中蓄着泪水,“实话实说,我没有什么很大的选择权,四年前是,四年后亦是如此。”
“我不想参与进来,我这几年是过得很辛苦,也很痛苦,也有提心吊胆的日子,但相比较于之前,还是好的。”
“林诗找到了我,让我帮她,我不答应,她找了人,我根本没有办法。她要挟我,说恨你,恨你所做的一切。”
盛清梨听到这,有几分相信了。
毕竟这里夏晚苏说了实话,最高级的谎言就是如此,真话大过于谎话,二者融合交杂在一起,才让人难以分辨,才更有信服力。
盛清梨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夏晚苏眼角闪烁着泪光,“我仅仅只是想要过个普通人的生活,我之前知三当三,背刺你,所以我遭受到了报应。”
“可是人错了难道就不能悔改吗?难道就因为犯错了,就要一辈子受到惩罚吗?”夏晚苏低吼道,“她没有胜算的。”
夏晚苏忽而又笑了起来,“林诗不会赢的,因为她和我一样,贪婪成性,太贪婪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像我。”
“所以我来找你了,我是帮你,更是帮我自己,我不想再输得一塌糊涂,这就是实情。而且那个神医姓林,你就一丁点没觉得奇怪?”
盛清梨眼眸微微眯起,仔仔细细思索着夏晚苏的所言,“姓林的也并非是个小众的事,不是大姓,但也很多。”
夏晚苏泄了气,“我该说的都说了,随便你吧。我只能告诉你,眼下的恢复也就只是假象罢了。”
“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夏晚苏丢下话转身就走,走的每一步都在祈祷着对方挽留,但始终没有。
盛清梨在她离开之后,原地站了许久。
她之所以没有再开口挽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在思考,思考着是不是真的。
因为她没有办法去拿盛希开玩笑,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丧子之痛了,这样的痛苦绝对不能再来第二次。
“夏晚苏呢?走了?”苏筱一直干着急地在门口等着,见到盛清梨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心虚地要单独和你聊?”
盛清梨现在看着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吧唧的,也有气无力的,“说了一些事情,真假难辨。”
每当有了新希望之后,又一下被扑灭。
“阿诀来了吗?”她现在就是想要迫切地见到顾时诀,想要问一问关于这个神医林老的详细信息。
苏筱摇头,“目前还没有看到人,你要么给他打个电话呢?”
刚刚回来的路上,盛清梨已经给顾时诀打过电话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电话也没有第一时间被接通。
所有事情叠加在一起的时候,在理智的人也会变得有一些惶恐不安。
难不成这个林老真的是林诗安排的?
刚好偏偏都姓林,林确实也不是大姓,怎么就这么凑巧被顾时诀给找到了?
盛清梨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事,再等等吧,他应该也在忙。”
“是和你说什么了?”
“小梨,你要记住一件事,她那样坏到骨子里的人是很难在好起来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说的出口,什么鬼话都能瞎编出来。”
盛清梨勉强笑笑,表明自己知道了,“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坐一会吧,我想想。”
苏筱看着盛清梨心事重重的模样,忽然一下就想到了四年前,当时的盛清梨也是如此,“你有需要喊我。”
【你在哪?今天夏晚苏来找了小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状态不是很好,也不愿意说。如果看到信息,来一趟医院吧。】
“顾总,信号源修好了。”
肖寒进来汇报了一声,顾时诀这才知道刚刚那一会公司周边的信号站被中断了,没了信号。
怪不得他好一会手机都没有任何消息。
肖寒刚汇报完,他手机就接二连三地响了好几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发现盛清梨打来了电话,紧跟其后的就是苏筱的消息,当下内心咯噔了一下。
“顾总,您要去哪?”肖寒见顾时诀起身就要往外走,紧忙跟了上去,“您待会还有工作要忙,之前那个客户就要来了。”
上一次就没有见到顾时诀,如果今天还见不到,肖寒真的对付不了。
顾时诀现在才不想理会工作上的事情,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见到盛清梨,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现在盛清梨的电话打不通。
“换人对接。”
“可是顾总……”
顾时诀已经步履匆匆离开,丢下四个字,“没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