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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处卖糖雪球的摊子前,贞孝停下脚步,看着裹着晶莹糖霜的山楂,忽然轻声问:“真的要对邺国用兵吗?”

立渊正从袖中取出银两的手顿了顿。

“眼看就要年底了,”她声音更轻了些,目光掠过街边一户亮着灯的窗,里面隐约传来孩童的笑闹,“这时候发兵,多少人家……就没法团圆了。”

立渊沉默着接过摊主递来的糖雪球,递了一串给她。山楂的酸混着糖霜的甜在舌尖散开,他抬头望向远处——夜市的灯火沿着长街蔓延开,像一条流淌的星河,家家户户的窗棂里都透着暖光,那是寻常人触手可及的安宁。

“你还记得渤海那场暴雪吗?”他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贞孝捏着糖雪球的手一紧。怎么会不记得?那年她才十岁,整个渤海被大雪封了三个月,粮仓见了底,父亲派去求援的人一批批回来,带回的只有绝望——邺国在沧州封了海道,北幽州的通商口岸也关得死死的,一粒粮食都运不进来。她亲眼见过饿极了的人扑在雪地里啃树皮,见过抱着冻僵孩子的妇人在王府外哭到失声。

“那时候,多少渤海家庭没了团圆?”立渊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映着万家灯火,却比雪还冷,“我在邺国游历过,扮作寻常百姓。他们的百姓,赋税比别处重三成,缴不上的就被拉去修城墙,饿死在工地上的不计其数。表面看着繁华,底下早烂透了。”

他抬手,指向那些亮着灯的窗户:“西南叛乱刚平,你我都见过流离失所的人是什么模样。我不想再看见那样的景象。”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统一天下,不是为了疆域有多广,是想让这些灯火能一直亮着,让昇儿,让更多的孩子,不用再怕大雪封门时,连一口吃的都求不到。”

夜市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了些,卖唱姑娘的琵琶声远远飘来,哀而不伤。贞孝望着立渊的侧脸,他下颌线绷得很紧,眼底却藏着一片她从未完全看懂的海——有疲惫,有狠决,还有一丝深藏的、对太平的渴求。

立渊转过头,见她望着自己,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糖霜的黏意:“走吧,该回去了,昇儿该醒了。”

两人转身往回走,红灯笼的光晕在他们身后拉长,脚印很快被往来的行人踏平,只有那片万家灯火,依旧暖暖地亮着,映着前路,也映着远方未可知的波澜。

寿昌宫内,檀香缭绕中裹着一股火药味。立渊话音刚落,户部官员们的窃窃私语便如潮水般涌上来,齐王扶着玉带往前半步,苍老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殿下,非是老臣驳您颜面,十万大军的粮草军械,户部实在凑不齐。”

立渊眉头紧蹙:“伯父,西南叛乱已平,户部难道连这点调度之力都无?”

“西南?”齐王苦笑一声,展开手中账册,“殿下且看,重建洋州城的木料石料已押后至明年,边境军屯的冬衣裁撤三成,就连京畿粮仓都只敢留足三个月存粮。今年霜降比往年早了一月,北疆已飘雪,若是冬粮不足……”

“可邺国必须灭!”立渊猛地拍向案几,玉圭在锦垫上弹了一下,“海州府库被劫掠时,户部怎么不想着边境百姓的死活?如今要用兵,倒算起细账来了!”

兵部侍郎周大人早按捺不住,往前一步朗声道:“齐王殿下!五万人马去灭一国?莫说邺国尚有东海王三万精锐,便是沿途关隘设防,分兵把守都捉襟见肘!西南平叛时,我军前后投入近八万,那还只是平叛,不是灭国!”

户部侍郎张大人涨红了脸反驳:“周侍郎只知用兵,可知一粒米从江南运至吴邺边境,要耗多少人力?十万人马一月粮草,够洋州百姓重建半座城!”

“张侍郎好大的口气!”周大人身边的兵部主事年轻气盛,指着户部官员便骂,“要不这样,干脆让你们户部去前线!反正五万人马不够填邺国人的牙缝,倒不如换你们去算算,敌军的刀箭值多少粮草!”

“你放肆!”张大人气得发抖,“我户部掌管国计民生,岂容你这般羞辱?”

“羞辱?”那主事冷笑,“当初邺国在边境掳走我朝百姓时,你们怎么不算算人命值多少粮草?如今要报仇雪恨,倒想起省钱了?”

朝堂顿时炸开了锅。兵部官员们拍着案几怒斥户部“鼠目寸光”,户部官员们则围着齐王诉苦,说库房早已见底。立渊盯着齐王,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解,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位一向在大事上支持他的伯父,会在此时卡断粮草。

周大人气得胡须乱颤,正要再辩,却见齐王猛地一甩袖子:“够了!吵什么!”他转向立渊,声音沉得像铅,“殿下,户部能挤的都挤了,五万人,不能再多了。若殿下执意十万,那便请先罢免我,再从户部的尸骨上踏过去!”

立渊猛地站起身,龙纹朝服的下摆扫过案几,墨锭砚台哐当撞在地上,黑墨溅了满地,像泼洒的血。殿内霎时鸦雀无声,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在高高的梁宇间回荡。

寿昌宫外的白玉阶上,暖阳正沿着檐角往下淌,将廊柱的影子拉得老长。立渊刚迈出殿门,便被一群身着绯色官袍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兵部侍郎周大人攥着朝笏的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焦灼:“殿下!您怎能应下五万之数?邺国虽在铁门关内讧,可东海王杨轼麾下光是边军便有三万,更别提国中尚有禁军可调。五万人马杀过去,不是平灭,是添乱啊!”

身后的兵部员外郎紧跟着上前一步,急道:“是啊殿下!当年先秦王北上勤王,光是从西南调的藩兵就有三万,荆州水师再助两万,才算稳了阵脚。如今要灭一国,竟只派五万人?若是败了,邺国必定挟胜势反扑,到时候再征兵填窟窿,耗费的钱粮怕是比现在多十倍!”

“李员外郎说得在理!”旁边的职方司郎中连连点头,“臣刚从边境哨探处得信,杨轩虽与杨轼打得凶,可一旦我军入境,难保他们不会暂时联手。五万兵马被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啊!”

立渊望着阶下群情激昂的众人,抬手按了按眉心。金冠上的珠串轻轻晃动,映得他眼底的神色有些模糊:“诸位的担忧,本太子岂能不知?”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韩王慢悠悠地从殿内踱出来,“周大人,诸位同僚,稍安勿躁嘛。”他走到立渊身侧,笑意温和,“兵不在多,在精。规模缩了,总能从别处补回来——譬如调派些擅长奇袭的边军,或是煽动邺国境内的某些势力?何必盯着五万这个数不放。”

周大人还要再辩,却见立渊抬手止住了他。太子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韩王叔说得是。此事容后再议,你们先回兵部候着,本太子需去一趟龙居阁,稍后过去与你们细商。”

他顿了顿,目光在周大人紧绷的肩上落了落,添了句:“周大人,且放宽心,本太子既然应了,自有胜算。”

话音刚落,立渊已抬步绕过众人,朝龙居阁的方向走去。明黄色的太子常服在暖阳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身后跟着的内侍们快步跟上,将一众官员的目光与未尽的话语,都抛在了身后。

周大人望着那抹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朝同僚们挥了挥手:“罢了,回部里等着吧。”只是那紧抿的嘴角,仍泄露出满心的疑虑。

龙居阁悬浮于北湖碧波之上,雕花窗棂外寒风卷着大雪,将天地染成一片素白,阁内炭火烧得正旺,烛火在暖意中明明灭灭。宗室诸王早已按位就座,案几上的茶盏冒着热气,却无人有心品尝。

圣上刚在主位坐定,目光便扫过阶下——齐王捻着玉扳指,神色坦然;赵王捧着一卷账册,眉头微蹙;长公主一袭紫袍,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桌面;韩王斜躺在椅子上,目光在众人脸上流转;楚王端坐着,指尖轻叩膝头,神色沉静。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窗边那抹深色锦袍——秦王坐在轮椅上,肩头搭着件厚氅,久经风霜的脸上刻着深浅伤痕,唯有那双眼睛,仍藏着当年横扫六合的锐光。

“方才朝堂上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圣上的声音打破寂静,“五万人马,朕总觉得太少。”他看向齐王,“老二执掌户部,吴国的钱袋子在你手上,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便是让老三亲自领兵,这点人也捉襟见肘。”

轮椅上的秦王忽然低笑一声,咳了两下才缓过气:“陛下多虑了。换做是儿臣,三万足够。”话音未落,诸王的目光齐刷刷投来——谁都记得,当年秦王仅凭万余绣虎卫便击破北狄先锋,这份底气,无人敢疑。

齐王却摇了头,摊开手道:“三弟的本事自然信得过,可臣手里的钱粮,真就只够五万人折腾。速战速决还行,拖久了……”他瞥了眼赵王,“除非把国库底掏空,到时候整个吴国都得喝西北风。”

“前几个月朝廷审计国库,账面上明明还有盈余。”赵王翻着账册,语气不解,“这才几个月怎么会突然亏空至此?”

齐王笑得意味深长:“北湖案牍库不就在隔壁三岛么?”他朝窗外指了指,风雪中隐约可见三座岛屿的轮廓,“那里的账册一笔笔记得清楚,诸位现在过去算,我绝无二话。”

圣上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罢了,五万人就五万人。”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立渊身上,“渊儿,可这领兵之人、抽调之法,你得说个明白。”

立渊上前一步,朗声道:“回祖父的话,秀水军一万,由郭淮统领;边境诸州抽三万,集结于海州、郁州;剩下一万……”他顿了顿,迎上众人目光,“从太子府私军与横水王府调派,合计万余。”

话音刚落,阁内瞬间安静。谁都知道,太子府私军不过三千,横水王府的绣虎卫更是秦王嫡系精锐,从不轻易调动——更何况,这对父子因朝露之事心结未解,秦王竟肯放权?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秦王。轮椅上的人却只是淡淡颔首,声音带着笑意:“府里的人,你尽管调。只是……”他望着立渊,眼底藏着几分期许,“尽快平定邺国,不然王府没人看门,可要乱套了。”

立渊躬身应道:“孩儿明白。”

“等等。”长公主忽然开口,目光锐利,“你们只说用兵,可知邺国西边的梁国?四弟出使梁国大半年未归,如今那边局势不明,若他们趁机支援,或是邺国内乱骤停、合力抗吴,五万兵马怕是要陷入重围。”

立渊抬眸,神色从容,却并未直接应答。雪光透过窗棂斜照进来,在他明黄色的衣摆上投下斑驳光影,那份笃定,竟与当年父亲出征时如出一辙。

圣上看着孙儿,缓缓点头:“既已有计策,便按你说的办。”他端起茶盏,“散了吧,让兵部即刻拟调兵文书。”

诸王陆续起身,楚王经过立渊身边时,淡淡道:“粮草若有缺口,可让你二伯父先从岭南商号挪些,战后再补。”立渊拱手谢过,楚王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秦王的轮椅碾过青砖,发出轻微的声响。经过立渊身边时,轮椅顿了顿,秦王低声道:“绣虎卫的将领,我让他们今晚去太子府听令。另外,明年开春,战事必须了解!”

立渊心头一暖,低声道:“谢父王。”

窗外风雪更急,北湖的水波在冰面下暗涌,拍打着龙居阁的基石,仿佛在为这场注定不寻常的战事,奏响了序曲。韩王走在最后,经过立渊身边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小子!此时边境流民众多,我跟你赵王叔商议过,他也会调派些官员前往海州参与治理,此外我也会让崔哲同你一起去。”立渊谢过。

长公主走到立渊跟前,紫袍扫过时,蜡烛晃动,长公主抚摸着立渊的侧脸,“渊儿,你世安表兄刚从西南归来,如今和你韦程嫂嫂在和州,若需要帮忙,姑母让他们随你同去,姑母挺你!”立渊再次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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