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北的道路上,再次被行军的部队给碾压了一遍。附近的老百姓以为又要打仗了,再次出现了跑反浪潮。
狗日的小鬼子,快过年了也不消停。
西北柳新镇,四处静悄悄的。藤野钻出装甲车,下车后裹紧了大衣,转圈观察,尸米克朗上前报告:“已经侦察过了,方圆五公里内,没有中国军队!”
藤野白他一眼:“你觉得,我是怕了他们?我之所以带你来,是想让你了解一下这里的地形,方便日后作战!”
耿县长站在路口冲他招手,就他一个人,连个随从都没有,更显得大张旗鼓的藤野小心过头了。
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气,藤野右高丸独自上前,不时观察四周有无异动,靠近耿县长了,后者一挥手,显得很不耐烦:“走吧,酒早就烫上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镇子边一个孤零零的小饭馆,三个中年人坐在一张饭桌让,眼珠子转得一个比一个溜,都是心眼子比筛子眼还多的人。
孟繁彪用筷子敲了敲桌面,率先开口说:“行了,是先喝酒,还是先吵架?”
耿县长笑呵呵地说:“不知道藤野将军约见在下,要屙什么屎?”
藤野表现地很平静,端起酒杯说:“喝酒,喝酒!单纯喝酒!”
说完,自顾自喝了一杯。
“酒里,我下毒了!”
耿县长的一句话,就让藤野刚喝下去的酒又吐了出来。
两个中国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举杯碰了一下,滋溜喝了下去。
藤野瞬间尴尬,默默咬牙切齿。
耿县长指着他带来的上千人马讽刺道:“藤野先生可不像单纯来喝酒的,是来拆家的吧?”
藤野放下酒杯,干咳一声,正经说道:“耿桑,你作为地方豪强,能过上如此潇洒的日子,要感谢我们皇军的容人之心,所以,作为回报,希望耿桑能做好协助皇军作战的工作…”
“打住,打住!”耿县长抬手打断他的话,“这位藤野少将,你要知道,我们签署过协议的,我的保安团职责是保境安民,也只限于铜山县,要让我外出作战,我,无能为力!”
藤野抬手挥挥,笑呵呵地说:“耿桑,想多了!我有尸米联队,完全不用劳烦阁下!”
孟繁彪从中挑拨:“老耿,他看不起你!”
耿县长当时就摔了筷子,不过马上又捡了起来,笑呵呵地说:“人家说的对,我的保安团都是老弱病残,枪少子弹少,剿个土匪还凑合,打游击队,不行不行!”
孟繁彪把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酸溜溜地说:“那你可要留心了,他不需要你们去卖命,那要的东西肯定比命还金贵!”
藤野还在尽量保持着和善:“孟将军说笑了,我们想向耿桑借二十万斤粮食…”
耿县长再次扔了筷子:“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围剿游击队的事情吧!”
藤野右高丸皱眉问:“铜山县素来地大物博,鱼米之乡,这点粮食让你很为难吗?”
耿县长指着桌子上的盘子,没好气地回答:“你瞅瞅,你瞅瞅,我这桌子上除了花生咸菜,有一点肉腥吗?我自己都吃糠咽菜了,你让我上哪给你搞20万斤粮食?你把我剥了算了!”
藤野仍旧笑呵呵的:“那你能拿出多少?”
耿县长伸出一根手指。
藤野高兴了:“十万斤,也是可以的嘛!”
耿县长呲牙咧嘴地回答:“一两都没有!我的粮食都撑不到麦年了,开春就得啃树皮!”
藤野的脸一下子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么说,耿桑是不打算配合皇军了?”
耿县长笑了:“这话说的,我不给你找麻烦就已经是配合了。你跑到我的地盘上来闹腾,还找我要粮食,你当我耿某人是泥捏的?”
孟繁彪插话助攻:“对对对,藤野啊,人家是地头蛇,石阁勤寿打了他两年,都没能让人家掉块肉…”
耿县长白了他一眼:“你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他要是来打我,你们就是马前卒,炮灰!”
“说笑了,说笑了!”藤野反而劝说两位,“没有就没有嘛,不必强求。孟桑…”
孟繁彪呵呵一笑:“到我了,不知道又有啥好事了!”
藤野嘴角抽搐,只能用微笑来掩饰尴尬:“孟桑不必多虑,这是你们的分内之事,治安军最近出现了很多叛军和逃兵,你们有义务去解决这些麻烦!”
孟繁彪伸出手来:“简单,拿出粮食来,我保证连一个逃兵都不会有,而且,还能招来不少新兵!”
藤野右高丸咬着后槽牙说:“喝酒喝酒,粮食的事情,马上就能解决了,已经在路上了。”
孟繁彪也挺给面子:“行,只要有粮食,不用那两个司令出手,我代表金陵方面亲自来解决这个事情!”
藤野又看向耿县长:“粮食没有,钱,总有些吧?”
耿县长笑了:“好家伙,今天就吃定我了是吧?行行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明天我就去投八路,这可是你逼我的!你不能只盯着我一家啃,徐州八个县呢,你换一家行不行?”
孟繁彪继续拱火:“人家看你是软柿子,好捏呗!”
“滚蛋!都给我滚蛋!”耿县长起身直接掀了桌子,“想捏我?掂掂自己的斤两!”
藤野伸出手掌,慢慢攥成拳头,强行挤出笑容来:“耿桑,误会了误会了,既然阁下也为难,那我就想想别的办法吧!”
孟繁彪拍拍手:“行了,行了,都别为难了,不就是粮食嘛?我来解决一下!”
藤野的眼睛亮了:“你有办法?为什么不早说?”
孟繁彪摊手说:“你也没问我呀!”
藤野感觉自己又被耍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请问,孟桑的粮食,在哪里?”
孟繁彪回答地很干脆:“闰花商贸,他们可以搞到,没钱,可以贷款,可以赊账嘛!趁现在我那个额…外甥,脑瓜子有问题,正好拿捏嘛!”
藤野真心地乐了:“孟桑,果然是我们最真诚的朋友!”
耿县长却不乐意了:“桌子都掀了,还留这干啥?都要点脸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