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劝过你的
十六个消防队员也只能在大楼附近旁观，除了阻止看热闹的路人靠近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密歇根大街的警局警长欧文脸色发青地站在路边——他可是有这家大楼产业的分红的。
而且分红就是每个月的610号发，今天就是5号！
法克！是哪个家伙干的？
太猖狂了，光是两栋大楼门前就遗尸55具！
豪斯酒店那里面还有24具！
要知道这里长年有约300个枪手在镇守着，看样子一个都没有跑出来！
欧文都可以想象得到芝加哥市长办公室那边的脸色！
欧文想到马上要面临的来自于上司和“拉根小马帮”的压力，顿时脸色更青了。
欧文招手把心腹汤姆叫过来，小声吩咐道：“你去‘小马农产品贸易公司’那里告诉肖恩这里发生的事情。”
汤姆点点头，领命而去。
——
亨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关心的新闻——威廉·平科顿果然已经回来。
在昨天8月4日他就出面收拢人心，并表示一定会查出总部大楼被毁的真相，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过报纸上还是只说亚伦和罗伯特失踪，并没有确认他们的死讯。
亨利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下午四点，就收起报纸和沙发，出门离开。
走出几百米后，亨利在无人处放出一匹阿帕鲁萨马，向着芝加哥西部方向而去。
——
与此同时，在豪斯酒店现场的欧文警长收到了从牲畜交易中心那里返回的汤姆的报告。
“警长，‘小马农产品贸易公司’大楼后门停了5辆货运马车，那些送货的人说那家公司今天下午就没开门营业。”
“我也去了牲畜仓储中心那里，那里的大门也被锁上，据说今天下午也没开门，也没见到他们那几个保险代表。”
“我打听过，仓储中心和小马农产品贸易公司在今天上午都有开门营业。”
欧文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半晌，欧文吩咐道：“你去城北湖滨路的1216号庄园，那里的主人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年青人沃尔特，他可能5点后才在，伱跟他说了这里的事情后就回来。”
“是，警长。”汤姆领命而去。
欧文心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汤姆人够机灵，又是自己的外甥。
——
奥罗拉市是伊利诺伊州的第二大城市，在距离芝加哥40英里左右的正西方。
‘平科顿庄园就在去奥罗拉市的半路上，实在是巧。’
亨利一边赶路一边心想。
与此同时，在芝加哥西郊的平科顿庄园别墅二楼书房。
威廉跟五个高级侦探卡勒姆、罗里、达拉斯、弗雷泽和弗雷德里克在一起开会。
达拉斯说道：“根据肯特发过来的电报，我们可以判断亚伦和罗伯特对亨利·布鲁斯特别忌惮，甚至纽约分部和原负责人被灭事件大概率是亨利所为。”
弗雷泽接着补充。
“包括纽约‘渡鸦兄弟会俱乐部’也是。”
“从《纽约太阳报对亨利的报导，以及我们这两天通过别的渠道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亨利战力非人，凡是跟他做对的，几乎都是被烧死、炸死或者枪击。”
“另外，他的飞刀和剑击也特别厉害，手下几乎没有活口，那个被他用飞刀击飞剑尖的意大利剑击大师卢卡前天也在医院不治身亡。”
“他的手法都很类似，似乎根本不在意是否会被发现真相，因为他几乎每次都让大火湮灭一切证据，起码目前无人能够出来指证他。”
“包括纽约第一大帮会惠斯帮的总部，都很可能是被亨利用同样的手法摧毁。”
“麦金莱家族同样死伤惨重，根据那边分部负责人鲍伊的汇报，麦金莱家可能死掉了四、五百个私兵，不得不求助于我们的巡逻队，而且在丹弗的山庄也几乎被摧毁，他们到现在都还没能打通下山的道路。”
“芝加哥事件中，亨利在作案时间上也是有可能的，他在范比尔特家族生日宴会之后就没再在公众前露面，连利文斯顿和亚当斯家族的晚宴都缺席了。”
随着弗雷泽的话音停止，书房中鸦雀无声。
众人都在细细品味，只感觉到一股凶狂杀意逼人眉睫。
过了半晌，卡勒姆温和地说道：“如果真的是亨利做的话，威廉，你非常危险。亨利放过了纽约和芝加哥这边的普通侦探和警卫人员两次，却特地针对亚伦和罗伯特进行袭击。”
这句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发生了不同的轻微变化。
威廉心头郁闷无比。
这个卡勒姆和罗里是爱尔兰裔，在华盛顿、纽约、芝加哥都有一些上层资源，一直野心勃勃。
他这句话听起来是为了威廉好，但是同时也提醒了其他人——只要不跟威廉搅合在一块，基本上就没事。
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是亚伦和罗伯特触怒了亨利才招致他的针对性报复，奥斯顿估计就是个枉死鬼。
其实从亨利的行为上就可以分析得出来，他基本上都是大杀黑灰势力或者敌对的家族。
他表现得这么凶猛其实也是亮明招牌，让其他人知道退避，起码不要去主动触他眉头找死。
场面一时间再度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良久，威廉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一个罗里手下的干探肖恩走进来。
“刚刚一个小时前，‘拉根小马帮’的芝加哥分部大楼被完全烧毁，豪斯酒店和分部大楼门前遗尸55具，酒店里面还有24具，分部大楼现场无人逃出。”
‘他还在芝加哥！’
在场的五个高级侦探和威廉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罗里马上站起来，说道：“我回去调查一下。”
卡勒姆也跟着站起来，说道：“一起吧。”
两人对着威廉微微点头，径自迅速离开。
弗雷德里克沉吟片刻后说道：“是要好好调查一下，我也去调动人手。”
说完，他也向场中其他三人点点头后离开。威廉心里大为失望，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人走茶凉。
亚伦对弗雷德里克甚至可以说是有救命之恩的。
达拉斯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提出离开，而是劝诫道：“威廉，我也建议你跟家里人暂避，最好暂时离开美利坚，或者至少你要离开，从亨利那天没有攻击庄园就可以知道他的目标很明确。”
习惯了呼风唤雨的威廉真的无法接受，尽管他也知道达拉斯是为了自己好。
手上这么多精兵强将，不想着复仇，反而落荒而逃？！
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一般！
自己一旦离开，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公司还能姓平科顿吗？
威廉看向弗雷泽。
弗雷泽诚恳地说道：“威廉，你是家族最后的依靠，暂避锋芒稳妥一些，亨利这么凶狂，迟早犯下大错，到时我们才报仇。”
威廉脸色发青，心中的不甘、愤懑和无力几乎把他逼疯。
亚伦手下五个大将就没有一个支持自己马上报复的。
这些人都已经至少三十好几，见多识广，很难再有什么意气用事的时候。
良久，威廉幽幽地说道：“我考虑一下，谢谢你们的建议。”
弗雷泽和达拉斯对视一眼，两人不再说什么，点点头示意后一起离开。
威廉颓然躺在棕色羊皮沙发上。
他也知道这五个人基本都是这两三年才上位的，忠心程度稍差一些，所以这样子的表现也是正常的。
毕竟亚伦退位前难免拉着几个老心腹一起退下，给罗伯特和威廉让道。
但是威廉的心里还是百感交集，不甘、愤懑、痛苦、彷徨、迷惘.
另外一边，罗里、卡勒姆、弗雷德里克和七个手下干探共十人一言不发地纵马疾驰。
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从小道拐上外面的大道时，大道那边忽然拐进来一匹布满漂亮斑点的灰白色阿帕鲁萨马，马上是一个异常高大的空着双手的骑士——带着压得很低的宽沿帽，只能看到他蓬勃的络腮胡和八字胡。
很快双方就擦肩而过，平科顿的十人很快就拐上外面的大道。
罗里发现卡勒姆和弗雷德里克不约而同地用高筒靴上的马刺轻刺马腹，加快了速度，他也只好同样操作，跟上好友。
其他干探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也同时加快马速跟上三位老大。
继续跑出去两三英里后，卡勒姆和弗雷德里克长吁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后几乎同时稍稍放慢速度。
罗里趁机跟上来后，正想问卡勒姆什么时就看到了他望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颤，脑海里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埋头疾驰。
在后面骑马回芝加哥的达拉斯和弗雷泽同样没有心情说话。
他们都是跟亚伦来自一个地方的苏格兰裔，还是希望能帮亚伦和罗伯特报仇，但是面对亨利的张狂和强悍，两人同时感到强烈的无力感，只能暂时退让，留待以后。
达拉斯甚至在想，大家都是苏格兰裔，亚伦和罗伯特怎么会得罪亨利到这么狠的地步？
这个问题让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在小道上迎面而过的身材高大的骑士。
但是他感觉到了弗雷泽突然的加速，于是他也本能地跟上，后面的四个手下干探同样闷头跟上。
继续奔跑了一小会后，在拐上外面大道时，弗雷泽的速度慢了下来，达拉斯终于追平了弗雷泽，他正想问什么，就注意到好友苍白的脸上复杂的表情——紧张、痛苦、愤懑、后悔、庆幸.
达拉斯心里灵光一闪，手上一紧，本能地就想勒紧马头，却被弗雷泽的左手探过来一把抓住。
然后弗雷泽轻轻摇摇头，嘴巴里蹦出一个词“晚了”，然后拽紧达拉斯继续往前疾驰。
因为达拉斯的反应，反而促使弗雷泽下定了决心。
既然亨利没有跟前方的卡勒姆三人冲突，就说明他无意屠戮旁人。
自己这帮人这么大的平科顿徽章，亨利不可能看不见！
自己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三心两意。
如果放任达拉斯跑回去，那么亨利大概率会反过来追杀自己这一帮子人。
听起来似乎很滑稽，这么多人被一个人追杀！
但是深切了解过亨利战绩的人都知道——那就是被死神盯上啊！
对方灭了“拉根小马帮”分部之后几乎是立即就赶过来！
‘威廉，我劝过你的.’
弗雷泽在心里默念，缓解自己无力、软弱、愧疚的心情。
跟他们擦肩而过的亨利凭借直觉天赋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平科顿侦探里带头之人的仓皇逃命之意，既然他们这么懂事，亨利就放过他们。
因为这说明对方并不愚忠，以后搞不好会是亨利自己的手下，最起码他们意识到了亨利的强大威慑力——不管是招揽还是驱使都很方便。
这两拨人加起来都有十六个了，估计平科顿庄园里的护卫力量不会太强。
亨利在距离平科顿庄园还有五六百米的地方就停下，把马收起后戴上面罩，扎上一条枪带，上面插上两把左轮双动手枪，背着一支“千分之一”温彻斯特步枪，沿着大道不紧不慢地向着庄园而去。
这里每一栋庄园距离都起码半英里，不是强大的家族根本不敢独自住在这边。
这年头老美地广人稀得很，市郊风景是好，但是没有强大的武力保护的话住在这里很容易遭遇各种意外。
感觉两个门卫距离差不多四百米左右的时候，亨利平举步枪“砰砰”两枪，两个门卫脑袋飙血，仰头就倒。
亨利继续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前进，任凭庄园里面那些人呼喊奔跑。
但是只要有人想要闪身出来射击，他就提前停下来一枪射击过去，把对方击倒。
八声枪响过后，庄园大门外面岗哨上的2个守卫和外墙后面两座高塔上的6个守卫倒下，而这些人一枪未开，几乎都是被爆头，干脆利落到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景象吓到了其他四个守卫，像鹌鹑一样把脑袋死死地藏在哨塔的石墙后面。
lv5的超强步枪射击技能让已经无比熟悉这两支“千分之一”温彻斯特步枪的亨利百发百中，都无需太过认真瞄准，步枪和子弹就仿佛是他肢体的延伸。
此时此刻，亨利就是死神降临，目光所至，敌人魂消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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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