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立刻瞪大了眼睛,声音都颤抖了。
“大哥,可不兴拿小弟开涮呀...”
酒楼到了,林丰甩蹬下马,大步往酒楼门口走。
在跨进门口后,伸手拍了拍赵硕的肩膀。
“我要是宰了崔赢,不是心疼她,关键是怕你跟着她一起去了。”
赵硕愣在门口,无视身侧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只呆呆地看着前方林丰消失的背影犯傻。
护卫们都各就各位了,赵硕才缓过劲来。
“唉,拜您为大哥,这辈子...值了。”
田仲如接到林丰的宴请函,顿时欣喜若狂,被成功的喜悦包围着。
他就觉得,符王开出的条件,只要不是个神仙,那就很难抵挡。
当然,也得除了当今的皇上。
酒席宴上,双方言笑晏晏,气氛非常融洽。
在天枳府城内,还是有各路暗线潜伏的。
林丰与田仲如的欢宴,第二天下午,就被传了出去。
符王接到报告,心中冷笑,自己开出的如此条件,能够拒绝的,可就真不是普通人类了。
一时心中得意。
不管如何,只要解决掉林丰的镇西军,京都早晚都会被自己拿下。
到时登基为帝,这一路走来,自己答应下的条件多了去,到时能否兑现,就看当事人如何行事了。
作为皇帝,随便寻个由头,砍个人头,还不跟玩似的。
符王想得心中舒畅,立刻传令苗长风,暂缓执行其他计划。
能省些银子,自然是个好事。
苗长风接到符王的命令,顿时叫苦不迭。
这种买卖,哪有说停就能停的?
任务发布出去,双方达成意向,这边付了定金后,如何能耍赖?
尤其是苗长风,作为混迹江湖的老大,义气和信誉当放在首位。
不然,坏了名声,哪个小弟敢跟你玩?
但是,符王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气的苗长风自己躲在宅子里喝闷酒。
怨来怨去,就怨到了林丰身上。
这个混蛋,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自己的银子花出去了,人也交代明白了。
你这边投降了。
“哼哼,林丰,你且等着,等你投到符王帐下时,看老子如何拿捏你!”
苗长风咬牙切齿地独自发泄着。
他这里嘴里嘟囔,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
“长风,这是跟谁生气呢?”
苗长风立刻起身,堆起笑脸,语气里带了恭敬。
“哎呀,白夫人,您怎么不声不响地过来了?”
随着声音,缓步走进一个中年妇人,面白如玉,眉眼俊俏,偏生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那妇人来到桌前。
苗长风拉过一把椅子,让妇人坐下。
“本尊听说黑巾军和黑巾会损失了不少人员,到底是怎么搞的?”
“唉,夫人你闭关久了,这天下可是发生了许多事儿。”
“嗯,不急,你慢慢道来。”
苗长风收起怒意,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始讲解起来。
白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闭目静神,安详端庄。
如果有外人看去,就如黑巾会供奉的黑色雕像一般,只是夫人面色是白皙的。
苗长风说了两刻多钟,已经将大概情况解说得差不多。
白夫人这才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带了一丝疑惑。
“林...丰,天雷?此人不能活着。”
苗长风点头:“白夫人,我等都是这么想的。”
“你们竟然无人能压得住此人?”
“白夫人,各种办法都用过,明的暗的...”
苗长风叹口气,摇摇头,说不下去。
白夫人一双明眸在昏黄的光影里闪烁出珠玉般的光彩。
“让本尊去会会这个林丰,看看他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苗长风顿时大喜,他可是知道此女的厉害,能弄出黑巾会这么个庞然大物,一直在自己心里都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就有劳白夫人大驾了。”
京都卫城的总指挥部内,万太师拿在手里的战报,抖动如风中的树叶。
就连站在下首的几位高级将领,都听到了纸张簌簌地响动。
众人很是诧异,万太师一向稳如泰山,面对几十万叛军围城时,亦沉着冷静。
到底是什么事,让老太师如此惊怒?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混账东西!”
万太师怒骂着,将手中的战报甩出了大案。
那张战报如落叶般在大案前飘摇下落,快到地时,被站得最近的大将军赵闻启一把抓住。
他迅速扫了一眼,本想将战报递出去,谁知却顿在当场。
“怎么...林丰他这是要...”
另外几位将领急得直抻脖子,又不敢从大将军手里抢,只得凝眉瞪眼地看。
好不容易看到大将军垂下手,焦三强才小心翼翼地弯腰取过战报。
只看了一眼,立刻嚷嚷起来。
“完了完了,镇西军要反啊...”
其他人不顾礼仪,挤过来一同看着战报。
然后,都是脸色发白,默默退了回去。
大堂内的众位将领,一起看向大案后的万太师,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他们心里都清楚,一旦林丰的镇西军投靠了符王,京都这座孤城,不出半月,必然城破人亡。
万太师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梁柱,嘴里念叨着。
“为什么...为什么呢?”
焦三强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这个林丰,朝廷已经晋封其大将军之职,年不过二十五岁,如此殊荣,可谓前无古人,他竟然还不满足,其贪婪之心,令人发指。”
军师栾水用折扇拍打着手掌,皱眉摇头。
“恐怕是咱们慢待了他,我道为何镇西军扎在天枳城不动,却原来是在等。”
万太师阴沉着脸:“等什么?”
“等朝廷的态度。”
焦三强不屑地:“已经是大将军了,还要啥态度?”
他这个卫将军职位,已经坐了多年,日思夜想都盼着能升个大将军,都成了执念。
栾水摇头:“也许他不是在要官职,而只是一个态度。”
“是老夫太强势了么?”
以万诠的位置,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强势惯了的。
栾水躬身:“老太师,恕在下直言,林丰此人,身在镇西偏僻之地,不比咱身周这些知书达礼之人,他或许要的便是一个尊重和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