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期待的看着弹幕池。
霍砚之从没有想过要隐瞒。
但不可避免，产生了些失落，他以为她一直没问，是早已经猜到了。
原来没猜到啊。
连着刚喝的虫草花鸡汤也有点犯腻，胃里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喝了好几口水也觉得难捱。
细长的勺柄碰到瓷碗，“叮——”的一声，惊动了一旁的佣人。
“先生，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刚来的佣人显然还没摸透他的性格，有些诚惶诚恐的询问。
霍砚之面色无常，摆了摆手，将手边的汤喝完，笑了笑，“无事。”
他打字：
【AZ：是我】
【黑袍会长：AZ哥】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当初惊鸿一瞥的闪送小哥。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送的什么啊，你还有能送礼物的人？”
只是随口的一个八卦。
他竟然忘了，他现在确实有能送礼物的人。
【AZ：嗯】
【黑袍会长：……】
猜到的人，和被猜到的人，都不是怎么开心。
【AZ：之前见你喜欢一些小零食，顺手做了些】
佣人见他没多说话，轻手轻脚的将残羹撤了下去。
【AZ：不喜欢的话，可以扔掉】
他看着镜头里的小姑娘，可能是后半程心情一直不佳，之前很生动的表情也减少了很多，他现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老师我家子涵呢：妹妹，我就跟你说是AZ哥，你还不信】
霍砚之看见这句话，心口一窒，但面上依然温和。
【AZ：这样确实挺冒犯的】
【AZ：对不起啊妹妹】
她今晚上的难受，难免也存在他的几分原因。
道歉他说的心甘情愿。
【小矮人（刷拉版）：AZ哥，道什么歉啊，你看妹妹吃的多欢实】
【秦岭淮河：哈哈哈还是AZ哥费心了】
【远方传来风笛声：……】
【央央唯一认证的弟弟：谢谢AZ哥，姐姐吃的很开心！】
姜姝一点儿都不信只是顺手做的。
明明是做了好多事儿，却反过来还要向她道歉，姜姝站在她爹的角度想想都感觉自己坏的不得了。
怎么能这样呢。
她看了眼放在手边的冰激凌盒子，连盒子上都贴满了很可爱的贴纸装饰，怎么可是是顺手呢。
姜姝眨下眼睛，敛下眸子，“其实当时我猜了你们。”
【AZ：嗯】
但是没猜到是他。
他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却忘了表现的再明显，对面如果无心的话，结果都是一样的。
似乎只有宣泄于口的喜欢才叫喜欢。
“当时我怎么想的来着。”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将椅子往前滚了滚，直到手肘能撑到桌子上。
似乎离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老师我家子涵呢：她第一个人猜的是我】
【老师我家子涵呢：还问是不是我做的】
【老师我家子涵呢：我怎么可能那么贤惠】
【星耀公子：哈哈哈哈】
“虽然爹很早以前就说自己会烹饪些小蛋糕，做小甜点，但当时我想的是，爹要是做了，肯定早就做了，根本不会拖到现在。”
“现在看来，我好像是真有点自恋，好尴尬。”
第一次内心剖白，姜姝只觉得好羞耻，她好像，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自信的有点过头了。
毕竟她当时是真这么想的。
霍砚之静了一刻。
而后很利落的道歉：
【AZ：我的错】
【AZ：确实应该早点的】
当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现在已经花落了。
“不要道歉，不要道歉，你又没有错。”姜姝现在看见她爹道歉就心梗，“就算道歉也应该是我，我竟然没猜出来。”
“您肯定失望透顶。”
“我还应该说谢谢呢。”
【AZ：没有】
【AZ 赠送 是央央啊 星际玫瑰】（7500钻）
【黑袍会长：所以这样的礼物就可以接受？】
【星耀公子：麻烦AZ哥了，哈哈哈哈】
【AZ：不麻烦】
姜姝没吭声，点点头。
这种当然可以接受了。
【远方传来风笛声：……】
难搞啊。
食物的价格确实没有首饰昂贵。
但食物的价值却远远大于首饰。
真是。
一眼就能相中了最珍贵的东西。
【秦岭淮河：那可完了】
【黑袍会长：………………………………】
【央央唯一认证的弟弟：好难】
【北海北：。】
【。：妹妹需要教材或者课件吗，题库我可以向教育处要】
【老师我家子涵呢：……】
“谢谢！不用了！”看了一圈，就这个人好煞风景。
请不要关注她的学业！！！
好可怕的。
……
……
“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吓！”姜姝看着手机里小小的人脸，正襟危坐，“不对，是两个。”
她妈妈靠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像是在织东西。
“嗯？”沈禾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给我个惊喜？”
“不是的，我这现在有两个坏消息，您想要先听哪个？”姜姝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
“说吧，是最近没练基本功，还是最近几个选修课结课考试考的乱七八糟的？”
姜姝：“都不是。”
见她妈妈没看她，她语速飞快，“第一个是我自己挣了四千多万，扣去税什么的应该还有一千多万。”
“第二个是这些钱是我是通过直播打赏得来的。”
姜姝说完，就虎着一张脸，不吭声了。
沈禾听到一半，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
她仔仔细细的听着她说完。
她看了姜姝很久，突然叫了声宝宝，语气很缓，“受委屈了？”
下播的时候好多人都在鼓励她，她也想了各种妈妈可能会说的话，可突然听到妈妈的一声宝宝，姜姝一下子就没绷住。
嘴撅的老高。
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我本来以为您会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