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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毓微微偏头,垂眸看了眼落在他左胳膊伤处的那只手,立刻又收回来,重新直视着阿薇的眼睛。

“今早上,我被母亲训了一通,”沈临毓轻笑了下,“说我不该瞒着她,自己弄出这么个阵仗。

只是从头至尾,她都没有说过‘不应该’,没有怪我走这么一条华山道。

母亲的理解,是因为她出身皇家,见多了宫墙深处的谋算手段,也接受这种以血换血的‘活路’。

而你……”

阿薇听懂了沈临毓的意思,叹道:“王爷想说的是,我的理解是来自于对皇权的深刻认知吗?”

“是遭遇过雷霆雨露后的通透,”沈临毓道,“这份雷霆雨露,不止落在你身上,也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的出现,是生母对‘往上爬’的孤注一掷,和圣上心血来潮的一夜春恩。

他不在乎多一个孩子,同样的,也不在乎少一个。

我是十二皇子,也是长公主的儿子,后来又被册封为郡王,一切都是他的随手一笔。

他现在没有撤我的镇抚司指挥使,仅仅是因为我在这个位子上还有用处。

如果我只替他剪除羽翼日渐丰满的李崇,我还能‘太平’很久。

我姓沈,我对他没有威胁,而他的儿子们会一个接着一个长大,在他老到要驾崩之前,每一个姓李的儿子都会是敌人。

可我不如他的愿,我想平反巫蛊案,想让长兄走出舒华宫。

不再背负巫蛊之名的长兄是他最大的威胁,在那之前,他会先对付我。

我不瞒你,今日他来长公主府,有那么一瞬间,比起李崇李巍,他更想先废了我,只是被母亲几句话吼得暂且忍住了。

以他的性子,多琢磨琢磨只怕又要起这念头。

所以,我不会有任何侥幸。”

伴君如伴虎。

何况是永庆帝那样一只卧榻之旁,连儿子都睡不得的独虎。

“王爷比我想的还要坚定。”阿薇叹道。

沈临毓扯了下唇。

幼年时他只逢年过节才会见到永庆帝,但巫蛊案后,永庆帝想起他来了,时常召他进前。

十年,足够他看清永庆帝了。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流着他的血,更能体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这优势也同样带来了劣势。

与他本身的意愿无关,心底深处对血亲不自觉地存了一份“善”的念想,直至被陆夫人大刀阔斧地劈开了迷雾,展露出背后的真相来。

那是血淋淋的浓黑的污血。

沈临毓是这般想的,也就这般说了。

“阿薇姑娘不用担心,我在那一天到来时会突然下不去手。”沈临毓道。

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阿薇姑娘出人意料的举动。

阿薇向前倾了身子,原本落在他胳膊上的手顺势往他背后,与她抬起的另一只手合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突然到来的拥抱。

而且,主动出击的人并未立刻退开。

饶是沈临毓这么“直抒胸臆”的性子,都惊讶极了。

他不止一次与阿薇姑娘告白,而对方并未展露过同样的情感。

沈临毓并不会介意这种“不对等”,是他自顾自的心动,又如何能强求阿薇姑娘一定要予以垂青?

况且,对阿薇姑娘来说,金家没有平反之时,这些情谊反倒会是负担。

沈临毓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从负担成为助力,有用的人才不会被踢开。

现在,阿薇姑娘突然予以了“回应”。

不是言语,而是一个拥抱。

心意相通时,是不是应该回以同样的拥抱?

可沈临毓没有动,不是胳膊受伤了抬不起来,而是,他怕会错意。

只是心跳不受他的控制,一下快于一下。

鼓动的心跳声在耳朵中回响,沈临毓听得很清楚,他相信阿薇姑娘也定然听到了。

一时间,许多话萦绕心头。

或许此刻不是个合适的时候,但又或许,近在咫尺的此刻就是那个时候。

沈临毓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尽量平复一下心境再开口,只是用处……

还是个反作用。

被母亲“夸赞”灵敏的鼻子,在空气的流动间嗅到了阿薇姑娘身上的味道。

不是单纯的胭脂花露,还有在厨房里操持后自然而然染上的柴火味。

踏实、质朴,以及哪怕是心跳飞快也不会慌乱的安定。

安定到,什么样的答案好像都能坦然接受了。

“这也是添筹子吗?”沈临毓轻声问。

阿薇愣了下,想起前回两人关于添筹子的对话,不知怎的就笑了起来。

“不是,”虚虚抵在沈临毓身前的头摇了摇,她说得很平白,“是吾道不孤的感激。”

平反。

不是简单的翻一个冤假错案。

她对抗的是皇权,是永庆帝明知是错、还一意孤行的君恩。

“在和嬷嬷隐姓埋名的那么多年里,我其实没有想过‘平反’。”

“嬷嬷也不敢让我去想。”

这事一旦开始想了,就是无穷无尽的怨恨与不忿,是无能为力的痛苦与不甘,到最后便是连眼下最简单的“活下去”都没有办法做好的自我折磨。

翻案,于男子难,于女子更难。

“所以,不去一遍遍思考冤屈,愤怒命运,才是当时我们最好的生存之道。”

“我很理解太子的想法,算是一种逃避吧,靠着逃避,和一个个小小的目标,让自己能往前走。”

“你知道我当时的目标是什么吗?”

“是这个月要比墙上划的上一道线再长高一个指节,是明日要完整杀一条鱼而不弄破苦胆。”

沈临毓失笑出声。

胸口起伏,以至于能清晰地感觉到抵在那儿的额头是热的,也就能想象到,他现在看不到的那张脸庞应是红的。

他还是抬起了右手,用伤势轻的这只手按在阿薇的脑后,道:“可你依旧会愤怒。”

阿薇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似是很不习惯,而后又放松下来:“是啊,不敢为自己,而是为了他人。”

“顾家兄妹那样的,乡里村头很多人家的磨难。”

“再后来,是为了母亲,气愤她的遭遇,难过她的痛苦。”

“看起来是我支撑着她活下去,给了她一个‘回京向继母复仇’的目标,但同是,也是母亲点燃了我心中的勇气。”

“嬷嬷给了我很多支持,她教了我很多,也帮了我很多,但我一直跟着她,我们的脾气很像,怯懦也很像。”

“勇敢的是母亲,她让我相信,我可以去拼去赌,我这么一双手,也可以为家里复仇。”

说到这里,阿薇停顿许久。

沈临毓没有催促她,也没有把这话接过来,就这么等着她。

因为他的胸口是烫的,那是阿薇姑娘的眼泪,透过了秋日衣裳,润湿了他的皮肤,也滴透了他的心。

让他不由地紧了下覆在阿薇脑后的那只手。

阿薇调整了下呼吸,再开口时,声音是喑哑的,但语调还是稳住了。

“她让我敢于为自己的人生去伸冤。”

“哪怕,我抗争不过皇权,但我起码能撕开一个角。”

“从冯正彬开始,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个小小的目标,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让我觉得,我不是孤独的。”

“而你,沈临毓,你让我相信,我能撕开的不仅仅只有一个角。”

“即便会借助你的力量,也是我为他们报了仇。”

陆念告诉过她,不要害怕借刀。

便是进了厨房里,也不是自己的那套厨刀才能砍瓜切菜。

只要能做出一桌好菜来,谁的刀、谁的柴,又有什么关系?

沈临毓也告诉她,她可以尽情利用他,把他当做自己手里的刀。

在回京的这条路上,她是陆念的刀,又何必不敢再握一把刀?

拇指一下又一下抚在她的头发上,沈临毓整理下了思绪,道:“这十年里,我从没有想过放弃,或者说会觉得走不通。

敢于去想,在这一点上,我远比你幸运。

但是,遇上了你,让我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顺,走得更快。”

没有这突然回京的一把尖刀,沈临毓固然可以从科举舞弊入手,他查到了冯正彬,以此按部就班向岑太保发难……

看起来道路清晰,但真正在千步廊行走过,才知道绝非如此简单。

撬开冯正彬的口需要时间,岑文渊再过几年就会告老,再从岑文渊咬向安国公,牵扯出背后的李崇、李巍等人,沈临毓需要“徐徐图之”。

几年、十几年,说不准的。

事实上,在一年之前,他就是做好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准备。

而阿薇姑娘用她的厨刀,为那漫长的平反路劈开了一条捷径,让沈临毓能够在现在就窥见了布局的真凶,也能够直指永庆帝。

“吾道不孤”,还真是没有错。

沈临毓正想在和阿薇说些什么,敏锐听到一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其实算轻的了,只是他听力好,他甚至能听出来,那是陆夫人的脚步声。

陆夫人是向这屋子过来的,他是不是应该推开阿薇姑娘?

但他听到的好像太迟了,现在推开只怕来不及?

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工夫,沈临毓看到了陆念。

陆念停在了廊下,透过那只启着一条细缝的窗户和沈临毓四目相对。

沈临毓浑身僵住了,张口要说话,却见陆念与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陆念还轻手轻脚地,把那条缝都关紧了。

脚步声远去,沈临毓的人放松下来,但还是不自在极了。

阿薇察觉到了,抬起头看他。

眼泪已经收回去了,除了通红的眼睛之外,几乎看不出她刚才哭过。

沈临毓实话实说:“刚刚陆夫人来过,还关了窗户。”

阿薇下意识回过头去,看着那严丝合缝的窗,没忍住笑了声:“没事,我晚些跟她说。”

旖旎亲近的气氛散了,也就不好再抱着不放了。

沈临毓放下了手,垂在身侧,只是手指在掌心捻了捻。

阿薇与自己倒了盏茶,润了润喑哑的嗓子,道:“说正事。”

正事是,昨夜遇险,先像李崇发难、还是李巍,亦或是同时施压。

“我建议逐个击破,”阿薇道,“事情出了点偏差,他们两人现在应当也是七上八下。

想自保,就会努力去咬另一个。

狗咬狗里有一条,要咬得激烈,就起码要让其中一只相信,咬赢了对方,就是它的胜利。”

沈临毓深以为然。

安国公夫人为什么会配合?

除了她那张狂起来什么都敢说的嘴,更因为有“章瑛岑淼两人的活路”在吊着她,让她愿意冲锋陷阵,且拼尽全力。

李崇和李巍之间也是如此,一旦他们感受到的怒火是一样的,说不定就选择再次联手。

“昨夜吃酒,李崇提及李巍的部分虽不多,但能感觉到,他们并非齐心协力。”沈临毓道。

“这十年来,五殿下靠着年长,以及展现出来的仁厚,在一众皇子之间拔尖了,”阿薇问沈临毓道,“那八皇子呢?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后来居上?他的仰仗是什么?”

诚然,永庆帝登基之前心仪的就是八皇子的母妃顺妃娘娘,但这些帝王恩情不足以左右皇位。

永庆帝那么一人,岂会因为年轻时的那点喜爱,就把八皇子扶上去呢?

“李巍行事与李崇截然不同,”沈临毓沉思着,道,“以他的性格与本事,弄不出巫蛊之事来。”

阿薇颔首:“你说过他定有帮手。”

“是,”沈临毓道,“我曾认为他的帮手是李崇,可昨日李崇的提醒让我有了别的猜测。”

“安国公怀疑那张字条落到了李巍的手里。”

“章振礼认为城南宅子里的那些金体的书法是李巍安排的。”

“如今想来,恐怕是也不是。”

“李巍不是个风雅之人,他对书道丹青研究不深,章振礼那些卷轴陆续散出去,如果有人收了去,那一定不是李巍。”

“泰兴坊那风雅院子,诚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但也不是李巍会喜欢、愿意经常住的。”

“李崇特意点出来,说或许是与他们吃完酒、就近歇了……”

据沈临毓所知,哪里会那么常吃酒?

他让元敬使人盯着那宅子,李巍住那儿的时候,远胜与找五殿下、六殿下吃酒的时候。

李崇不会不知道这些,所以他说的“就近”……

闭上眼睛,沈临毓在脑海里勾勒着泰兴坊一带的地形。

不多时,一个答案冒了上来。

“荣王。”他道。

荣亲王的府邸虽不在泰兴坊,但离得不远。

而荣亲王素来喜好玩乐,最爱风雅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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