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阳雨仿佛踩着空气接力一般,身形在空中一顿,巧妙停止下坠的趋势,等待长枪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再度一脚重重跺下,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踩住枪头,借着这股力量落在了一名亲卫骑兵的马背上,战马受惊,长嘶一声,更加疯狂地奔跑起来。
“去死吧!”眼看阳雨落在自己面前,亲卫来不及收枪再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直接扔下长枪,转而拔出腰后的佩剑,带着他的全部力量,奋力砍向阳雨的腰侧。
“噗呲!噗呲!”两声刀锋入肉的声音接连响起,阳雨反应极快,直接一刀砍下亲卫的手臂,鲜血飞溅中,另一剑则如闪电般刺出,洞穿了亲卫的腹部。
鲜血随着剑尖流淌下去,滴落在战马上,而战马的双眼被黑布蒙住,还在用力奔跑,根本不知道背上骑手的生机正在飞快流逝,只是机械地迈着步伐。
“嘿嘿,既然来了就别走!”腹部被钢影剑洞穿的亲卫,虽然生命正在逐渐消逝,但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一把抱住了阳雨,任凭剑柄都探进自己的腹腔,鲜血染红了衣衫,而嘴角带着一丝狞笑,露出的牙齿都变成了鲜红色,宛如恶鬼一般大喊,“来!杀了他!”
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胆小怯战,也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畏惧死亡,亲卫骑兵的声音充满了疯狂,试图用自己的生命为同伴创造机会。
“呼!”三柄交错的长枪迅速收了回去,再度带着破风声刺出,瞄准阳雨的腰腹上铠甲的缝隙,毒蛇般迅猛。
断刺,不予!
“当!”
阳雨瞬间改换刀势,跟随战马一起移动的火焰仿佛都厚重了三分,星烁剑闪烁而出,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劈飞了一柄长枪,而剩余的两柄长枪无法刺穿血龙甲,赫然想要卡住缝隙,将阳雨抬起来,让他失去平衡。
“吼!”一道亮眼的金橘色身影飞扑过来,阳山虎骑兵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撞飞了一名亲卫骑兵,给阳雨解围。
庞大的体型和冲锋而至的速度,带起一阵狂风,但虎爪打滑,阳山虎骑兵如同车辆漂移一般,身形倒转,带着一名亲卫骑兵撞向其他人,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而阳雨自己则用力一脚踢飞抱住自己的亲卫,弃刀抓枪,动作一气呵成,将另一名亲卫骑兵凌空拽了过来,钢影剑如同巨斧一般劈下,带着万钧之力,将对方的头盔连带着头颅,一起劈成了两半,鲜血和脑浆四溅。
“你的对手是我!”或许是因为看到阳雨在众多亲卫之中如入无人之地,抬手间便杀了数名骑兵,血腥的场面让马超雄心中一凛,也或许是因为心中的理想主义作祟,不想让阳雨遭受众人的围攻,毕竟在他看来,阳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马超雄这个时候的最好选择,应该是带领剩余亲卫,直接凿穿哆啦Ac梦的塔盾防线,以打破眼前的僵局,但是他却毅然选择调转身形,再度向着阳雨冲锋而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仿佛认定了阳雨才是他此刻最值得一战的对手。
阳雨双手紧握钢影剑,剑身闪烁冷冽的光芒,高举劈向对准自己而来的马超雄。
可在之前的角力中,马超雄已经深知阳雨的强大,此刻不敢有丝毫懈怠,长柄刀的刀身周围,包裹着一团浓郁的真气,如同实质一般,甚至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
“咚!”长柄刀如同一柄巨锤,带着万钧之力,直接将阳雨击飞出去,阳雨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砰!砰!砰砰砰!”就像一块打水漂的石头,阳雨与地面剧烈撞击了几下,每一次撞击都溅起一片尘土,这才堪堪停住身形,鲜红的血龙甲上根本就分辨不出哪片血迹是敌人的,哪片血迹是自己的。
“熊猫郎看招!”刚刚拄着钢影剑站起来,马超雄一刻不停地飞奔过来,胯下的战马长嘶一声,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挥舞长柄刀,再度重重砸下,口中大喊,仿佛要将阳雨彻底碾碎。
阳雨的实力很强,但是毕竟没有跨过五十级的门槛,也就没有真气护体。
“咚!”用宽厚的钢影剑当做盾牌,阳雨十分勉强才扛下马超雄的重击,身形伴随着战马冲锋向后退去,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其中满是碎石和鲜血,一口鲜血吐在面甲中,鼻息间全是铁锈的味道,视线也有些模糊,但眼中的斗志却丝毫未减。
“让你不投降!”眼见阳雨如此顽强,马超雄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战场上响起,夹紧马腹,战马人立而起,长柄刀高举头顶,真气荡漾,甚至连光线都开始扭曲,带着挤压空气的声音,再度重重麾下,骇人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掀翻。
“嗖!”霎那间,飞鸣剑带着呼啸声从半空中俯冲而下,瞄准马超雄的头顶,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飞射而去。
但马超雄毕竟是一名久经战场的老将,第一时间卸下刀身上的真气,转而保护住头部,飞鸣剑刺入真气之中,如同陷入了泥沼,速度缓慢,甚至偏移了防线,从马超雄的身边划过,钉入了地面之中,剑身还在微微颤抖。
“我为何要降!”长柄刀没有真气加持,威力小了很多。阳雨趁机拔剑劈砍,借着反震的力量后退几步,得到一刻喘息的机会。
伸手在空中虚握,落在远处的铁碎刀突然消失不见,瞬间出现在了阳雨手中,四周刀势火焰熊熊燃烧而起,炙热且热烈,照应在面甲上离血龙的龙睛中,如同真龙现身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尔等区区暗劲期,赫然能够接下我数刀,熊猫郎,你的身手不错,可将这股力量用在内斗之上,实在是太过浪费了。”马超雄的周身荡漾着真气,如同一层透明的护盾,将他紧紧包裹。
虽然和智菲同为先天初元境,但是马超雄对于真气的掌握更加娴熟,飞鸣剑始终无法触及他的身体,此刻带着一丝得意,还在试图说服阳雨投降,“如此英才,死于此间实在太过可惜,快快束手就擒吧,我会在新将军面前为你们美言,何处不可为先锋旅。”
“为臣者言忠,为将者言勇,投降?我要是在此束手就擒,我还哪里敢自言守心!”刀势的火焰熊熊燃烧,比天空中的阳光还要炙热,还要热烈,阳雨双手握刀,摆出一副绝不退缩的架势,死死盯住马超雄,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诶~”马超雄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惋惜,而下一刻周身气势再起,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阳雨,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大刀旋转,挂起了狂沙,弥漫在四周让人睁不开眼,宛如泰山压顶一般,重重向阳雨砸去,“再来!让本将打服你!”
“咚!当!砰!”
马超雄和阳雨交战的四周,回荡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震得人耳膜生疼,每一次兵器的交击,都溅起一片火星,在战场上闪烁诡异的光芒。
众多亲卫骑兵看到马超雄陷入鏖战,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单挑,纷纷调转身形冲过去帮忙,马蹄声杂乱无章,扬起一片尘土,仿佛一群饥饿的野狼扑向猎物。
而阳山虎骑兵哪里能够让他们如愿,凭借自己庞大的体型,一骑对战数骑,粗壮的手臂挥舞着长戈,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将冲过来的骑兵纷纷砍落马下。
其他的赵氏骑兵见此,也纷纷赶来支援,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喊杀声震耳欲聋,连带着其他祈年兽骑兵也将战场转移至此,一时间,先锋旅战阵的压力都少了些许。
可阳雨和马超雄的战场更加混乱,尘土飞扬间,众多骑手分辨不清哪里才是主战场,只能往喊杀声最大的地方冲去,马蹄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惨烈的战争乐章。
“呜~~~!”
号角声第三次响起,声音悠长而凄厉,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哀号。
阳雨再度被马超雄击飞,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短暂回头向山坡上望去,只见原本上面驻足旁观的众多赵氏将领,赫然都消失不见,只留下空荡荡的山坡,在寒风中飘荡着一丝肃杀之气。
号角声缓缓荡漾在天地之间,消失不见,然而一阵阵厚重的马蹄声紧接着响起,如同闷雷一般,从远方滚滚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先是先锋旅的顽强反抗,后有阳雨的奋起反击,从骑兵部队开始冲锋时算起,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刻钟。
歼灭先锋旅的意义是防止对方传讯回营,而若是再这般战斗下去,骑兵部队的行动肯定会被智氏察觉。
新稚穆子坐在高大的战马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双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此时已经不耐烦了,被五百人牵扯住一万的骑兵部队,说出去自己都觉得丢脸,而且也不会有人相信。
于是新稚穆子干脆亲自领兵,准备全歼先锋旅,一鼓作气踏平晋阳城包围圈,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重骑兵部队,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快快束手就擒!投降不杀!”趁着阳雨分神的片刻,马超雄驱势战马高高跃起,人立起来,如同一座小山般压向阳雨。
马超雄高举长柄刀用力砸了下去,人马合一的境界,加上先天境的实力,和阳雨打的难解难分,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长柄刀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将阳雨劈成两半。
“先天境我又不是没杀过,你算什么东西!”在【断刺不予】的刀势加成下,阳雨硬生生接住了马超雄的重击,仅仅后退了两步而已,但脚下的泥土却全部都被震成了碎片,一滴滴鲜血流淌下来,滴进了泥土里,将泥土都染成了红色,尽管身体已经受伤,但阳雨依然不肯退缩。
“我承认你确实有几分实力,但是你的战友呢?也能像你这般顽强吗?”长柄刀重重挥下,如同一柄重锤,想要将阳雨这根顽强的钉子砸进泥土里。
马超雄的面容都因为用力而扭曲,对着阳雨嘶吼道,“新将军带领重骑兵踏阵,可不会像普通骑兵一般,无法留手,你们只有死亡这一个下场!”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楼烦骑兵身穿皮甲,近战稍显羸弱,只有弓箭见长,先锋旅的战阵因为士兵伤亡,已经缩成了一团,盾牌密集排列,可以勉强防范箭雨。
赵氏骑兵手持长枪,披挂盔甲,但是战马却没有防御,重量较轻,先锋旅不断收集尸体,已经在四周垒砌一圈壁垒,虽然还有骑兵不断冲锋进去,但是再支撑一段时间也不成问题。
可远处开始集结的骑兵部队,是人马具甲的重骑兵,骑手穿着厚重的盔甲,只露出了眼睛,骑在战马上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身下的战马全身包裹着铁衣,上面雕刻着玄奥符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仅凭借普通长枪根本就无法刺穿。
而且骑手手中的骑枪都要比普通骑兵粗上两圈,枪头加长加粗,仅仅使用尸体和货车构成的壁垒,根本就挡不住它的穿刺,枪身上还挂着一条绘画符文的枪缨,宛如送灵的白帆,祷告即将死在此下的亡魂。
重骑兵部队已经开始向战场挺进,密集且厚重的马蹄声回荡在山谷中,如同滚滚的雷声,将众人的喊杀声都淹没下去,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马超雄一刀劈在阳雨的铁碎刀上,咬牙切齿说道,“快快投降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重骑冲锋之下,一切都将化为尘泥。”
远处的战阵中,智菲的盔甲都已经破碎,声音沙哑,还在顽强呐喊,激励士气,先贵的胳膊上中了一箭,直接咬牙掰断,六只手臂举着两面盾牌,脸上满是鲜血,和哆啦Ac梦一起抵挡骑兵的冲锋,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旦皂庞大的体型十分惹眼,浑身的毛发被鲜血沁透,纠缠在一起,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白沦和胖子相互配合,绞杀冲入战阵中的骑兵,每一次出手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所有人都在努力顽抗,但是所有人也都不想死,虽然阳雨凭借祈年兽骑兵牵扯住大部分的骑兵部队,可重骑踏阵就在眼前,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够逃过此间已经“必死”的结局,战场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轰隆!!!”
一道比重骑兵战马奔腾还要剧烈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咆哮,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原本还在摇头晃脑的寻木种子突然顿住,就像是摇晃时间长了,感觉恶心一般,做出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紧接着四周的地面突然蔓延出无数粗壮根须,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地龙,在地底下疯狂地翻腾,搅动,将大地搅得支离破碎。
一座由无数根须和木头组成的要塞突然拔地而起,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山谷中央,遮挡住太阳的光线,给战场上留下一片阴森的阴影,正对着前方的大门上,赫然写着“鲵鄂”两个大字,字体扭曲且怪异,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带着一股来自九幽之下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为了明辉花立甲亭!”
“全军出击!”
“坚壁手冲锋!保护亭长大人!”
一声激昂的呐喊从要塞中传出,充满了斗志和决心,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点燃。
鲵鄂要塞的大门轰然洞开,全身披挂重甲的明辉花立甲亭士兵,终于赶到了现场,如同潮水一般从要塞中涌出。
眼看阳雨深陷众多敌人的包围之中,前方还有一片重装骑兵宛如山峰倾倒般压了过来,中行负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带领春沙坊和夏洪坊的所有坚壁手,浩浩荡荡近乎四百人,快步向前冲了过去,仿佛一群无畏的战士冲向战场。
鲵鄂要塞的城墙还有些简陋,垛墙和马道都是根须构成,但这并不影响士兵们的战斗热情。
“谁敢欺负我老大!扬击手,三轮箭雨覆盖!”叶桥身上穿着自己的单兵外骨骼,已经在大部分位置上安装了甲片,闪烁冰冷的光泽,手里端着杜松子步枪,身边站着将近五百名弓箭手,高呼一声,下令射击。
“嗖!嗖!嗖!”
明辉花立甲亭的部队,不仅军官和士兵的盔甲不一样,手中的武器也不一样,普通扬击手士兵,手持滑轮弓,清一色的稀有品质装备,设计精巧,比世面上的长弓射程更远,威力更强。
而负责指挥十人小队的轩长,手中是一把近乎人高的巨弓,有两副弓臂,交叉在一起,仿佛一件艺术品,射程比滑轮弓还要远,穿透性也更强,堪比小型弩车。
超长羽箭伴随着箭雨飞射而去,如同一道道闪电,直接洞穿了一名楼烦骑兵,将骑手和战马一起钉在了地上,鲜血顺着羽箭流出,染红了大地。
“支援前方战阵!强击手组队!射杀敌人!”范见带领剩余的八百名刀弩手和两百名强击手,紧跟着中行负的队伍冲了出去,八百柄链锯剑的轰鸣声,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赵氏骑兵和楼烦骑兵,虽然被突然出现的鲵鄂要塞吓了一跳,但是也马上分辨出来对方是敌人,调转身形就冲了过去,马蹄声如同闷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嗖嗖嗖嗖嗖!”
虽然刀弩手只在手臂上配备了一面小型盾牌,可他们另外一只手里拿的是转轮手弩。
转轮手弩设计独特,射速极快,联合着强击手一同射击,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向敌人射去,将第一排冲锋而来的骑兵射成了刺猬,身上插满了箭矢,惨叫着倒在地上。
后面的骑兵则被链锯剑砍成了两节,血肉伴随着链锯飞舞,地面上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场景惨不忍睹,让人触目惊心。
与扬击手一样,为了保证部队战斗力的多样性,强击手的弩机也分为了两种类型,轩长的弩机为小型床弩,体型稍显巨大,一共配备了三幅弩臂,前面两组向前,后面两组向后,弩机杀伤力惊人,洞穿骑兵的身体之后,还能余势不减地射杀后方敌人。
而普通士兵的弩机,则是仿照白虚狼骑兵的武器制作出来,以射速见长,就像冲锋枪一样,扣动扳机就能连续射击,泼洒一片箭雨,如同瀑布一般向前方倾泻而去,让敌人无处可逃。
“快去支援头头!”先锋旅用断肢与尸体堆砌的壁垒,在血泊中高耸如坟冢,断矛与折戟斜插其上,暗红血浆蜿蜒成溪,中行负踩着滑腻的脏器冲过尸墙,虽不识得其他士卒,却一眼望见白沦裹在血雾中的身影。
染透骨髓的利爪刺入一名赵氏骑兵胸膛,五指骤然收拢时,碎裂的肋骨混着内脏碎块从指缝喷溅而出,染红了半张脸,白沦指向的方位,锈红色的祈年兽骑兵战旗,正被狂风撕扯出裂帛声。
阳雨与麾下兽骑兵已成血人,胯下的狰狞坐骑浑身插满箭矢,却仍以獠牙与利爪死死缠住赵军百余骑,战马踏碎的肠肚与断肢在沙场上铺成了血毯。
“冲啊!”中行负喉间滚动的咆哮带着血腥气,未减丝毫速度,目光掠过白沦肩头狰狞的箭创,重重点头,身后众多坚壁手如移动的铁山,每一步踏落都震得地面龟裂,铁靴碾过半凝固的血浆,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