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抹了一把眼泪,也知道自己有点小女生的倔劲,这样不太好,可她也没恋爱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情感问题。
刚才喇叭响了下,她心里更来气了。
打开车门准备骂一顿,结果便看到向野晕在方向盘上,额头上方盘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向野。”
她赶紧掏出手机打给东子,这时候只有东子能最快赶到这里。
这种情况也没见过,突然想到那日在岩洞,郝圣洁就是把虫子引了出来。
翻手机,找郝圣洁。
半天才接通,郝圣洁一听,马上让池然发定位。
正好人在东江,一路飙车赶过来。
不过东子先到的,郝圣洁已经让他们把人先送到附近的医院。
最近的医院是二院。
池然问郝圣洁,“二院行吗?”
“行。”
管他行不行,先送去再说。
医生接不了,一直让他们转院,他们也想,马上联系军区医院那边。
现在送过去根本来不及。
这时郝圣洁来了,一贯的习惯,嘴里叼着个棒棒糖。
“不用转院,给我准备手术刀。”郝圣洁早就知道,这脑子里有个小家伙,用了各种办法都没将它引出来。“原来,你喜欢情爱。”
这好办,让池然不断刺激向野就行。
“池然,你深情些,对向野说些情话。”郝圣洁开始准备工具,主要是符纸还有特制的烈酒。
“说情话。”池然就没对大哥说过什么好听的情话,每次都是恶言相对。“我真说不出来。”
“那你就说些,平时跟他常说的话。”郝圣洁服了,这两口子哪里像两口子。
池然歪着脑袋,真要说啊!
看到向野这个样子,她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钢针扎着,痛觉顺着神经脉络游走全身,瞬间整个身体都木了。
“长得人模狗样,中看不中用。”她是不想把自己心里痛苦的层面表现出来,故意说些难听的话。“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能被人坑成这样,你说说从头到脚哪里像个战神,我看你以前的名声,都是靠祖辈的面子,硬封的。”
要不说是亲媳妇,这损人的本事,杠杠滴。
郝圣洁都快听不下去了,“你们俩平时就这么说话。”真好奇,这样的关系还能维持,还能生出孩子。
向野虽然晕了,多少是能听到池然说的话,身上的虫子开始蠕动,他就疼的半死。
“他怎么了?”
“继续,有效果。”
“继续说。”
“是。”
池然想想,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张皮囊,不管什么角度看都好看。嫁给你,其实也不算吃亏,向家人对我那是没得说。”这段话稍微人性点,她也是出自内心。
郝圣洁叹了口气,这听着稍微正常点。
“继续啊。”怎么说两句,就停了。
池然有点犯难了,“我在想台词呢!”她是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就是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说的时候,她特意靠近向野身边,小声说着。
“估计你的智商,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当爹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以后可不准说我没说,没通知你。”她说的时候还录了视频存起来,以后好当做证据。
郝圣洁是真没想到,池然这么阴险。
“你是真行,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算计他。”
“这不叫算计,这叫爱。”池然都憋不住了,爱的有点变态。“那个,你还要多久,我真没词了。”
郝圣洁还以为能听到什么爱的告白,生死遗言,结果就这些。
全是刀子,好不容易有句真话,还是算计。
“现在就开始,不过这虫子取出来后,估计他的记忆力会暂时受损。”郝圣洁很清楚,这不是一般的是水蛭,是有人养的水蛊。
池然明白,像这种情况,能活着就已经不错。
“只要他活着就行。”
就像在岩洞里时态度一样,她只要向野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开始,你们按住他。”虽然已经捆了绳索,还是需要人力帮忙,郝圣洁很清楚这种法子是有多痛。
等于开颅没打麻药。
刀子靠近时,身体就会有反应,下刀时,金币的眼睑囚禁着翻腾的痛,奇怪的是郝圣洁的刀子明划破了额头,却没有流血。
只需要一个一厘米的口子,脸部都被做了安全保护,但是这种疼是无法言说的。
向野扭动着身子,疼的像是在经历一场无声的爆炸,从骨髓深处向外扩散,每一根神经都在咆哮。
颅内突然爆发的疼痛,无情的掠走他的记忆,一些画面进入了脑海深处封存,这是人体机制自我保护的权限。
光是按着他的胳膊,就已经感受到他的痛,他的脉搏在颤抖,他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因为疼到了极致。
全身像是结冰一样,心跳都停了。
最后一击,成功取出水虫,以为是水蛭,结果不是。
谁都没见过这种,郝圣洁动作很快,马上丢进准备好的瓷器里,用烈火焚烧。
唧唧喳喳的惨叫声,非常瘆人。
郝圣洁拿出一些药粉,封住了伤口。
“心脏复苏。”为何要选在医院,因为人会假死过去,如果不及时施救,就真死了。
足足抢救了二十分钟,总算恢复了心跳。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郝圣洁坐在旁边,感叹道:“我把毕生所学都用在了今天,说实话,动手的时候我只有1%的把握。”
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家的脸都绿了。
池然是最相信郝圣洁,以为她是十足把握,结果人家就只有1%的把握。
“这你也敢赌。”
“不赌一把谁知道行不行,就算他听医生的开颅,也未必能拿出来,这个小家伙很调皮。”郝圣洁要是有把握,就不会把它留到今天。
池然服了,彻底服了。
“现在怎么办?”
“转院,休养,他需要营养液,需要一些血清。”郝圣洁很累很累,起身时额间的头发白了数十根。
池然看到了,这也太惊悚了。
“郝大队,你的头发。”
“很正常,我违背了因果定律,自然要受惩罚。”郝圣洁早就算出,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毕竟郝家欠向野的太多。“池然,有件事需要你配合,可能有点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