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深吸了一口气“你说过的吧,案发时你正在爬楼,后来路过案发现场看到死者并确定对方已经没救后,你就去翻垃圾桶了。”
“嗯,是这样没错。”
大概了解洛明沐的思维方式的黑羽快斗扶着额头麻木的闭上眼又再度睁开“那么在案发之前呢?案发之前你做了什么?”
“唔,案发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从窗户爬进了案发现场……”
毛利小五郎觉得脑子有点发蒙“等一下,如果真有这种事,你之前怎么不说?”
“你们也没有问啊。”洛明沐理直气壮的说道。
“……”
“冷静,爸爸,冷静啊。”毛利兰从后面拦腰抱住暴起的毛利小五郎的同时小声的安抚道。
“……”刚刚暴起就被自家女儿绕后一记擒拿控制的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兰,你放开我,我保证我不动手。”
“那先说好哦,之后也不许动手。”
“……”
被松开后,毛利小五郎患得患失的捏了捏胳膊,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摸鱼太久了,以至于水平下滑的这么严重。
至于洛明沐……
算了,好人不跟神经病斗。毛利小五郎熟练的说服着自己。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妃英理将手抵到唇前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轻笑。
“你!”
……
“请先等一下。”在洛明沐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九条玲子打断道“被告可以解释一下自己进入房间的原因吗?”
“唔,这可能不太方便呢。”洛明沐做沉思状的同时,指尖轻轻挑起耳侧的一缕头发绕了绕“我将使用我的沉默权。”
怎么说,这种因为路过看到两个人掐架而挂在窗户旁看热闹而停留的理由,虽然自己是无所谓啦,不过要是真的说出来,他们所组建的被告三人组估计还没出道就要暴毙了。
“请不要左右言它,被告,说出你的理由。”九条玲子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洛明沐大声的喊道。
看的黑羽快斗一阵牙酸,心中不由得感叹对方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检察官,这一巴掌下去桌子都震了一下,对方竟然还是一副平静自若的淡定样。
洛明沐鼓了鼓嘴“那场外援助?”
“没有那种东西!”
“所以,究竟怎么样,你才会说?”
“哈哈,快斗酱不要用那么严肃的语气质问我啦。”洛明沐轻笑着挥了挥手“说不定,只要你诚心实意的求我一下,我就会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那我求你。”
洛明沐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探究的看向黑羽快斗。
在他的预料中,黑羽快斗应该会有些令人感到有趣的反应。
但这么果断?真让人意外。
洛明沐收回先前的想法。
现在,黑羽快斗比他玩的起。
不过事到如今,对方连这话都说出来了。
那么刚刚那些话只是玩笑的事实,就打死也不能说出来了。
洛明沐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你想知道什么?”
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动摇的黑羽快斗抱着胳膊“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停留。”
“这个话题太锐利啦,就不能换一个吗?”洛明沐试图进行沟通。
“你说呢?”
“好吧。”洛明沐扁了扁嘴,为自己即将逝去三人嫌疑人小队哀悼了一秒钟“因为我看到了啊。”
“……”
“你看到了什么?”妃英理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她完全理解不了洛明沐的思维方式。
但她有所预感,接下来从对方口中所说的,绝对是对于整个案子来说都非常重要的部分。
“唔,要是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案发前的全部吧。”
她现在是真的相信洛明沐就是那个所有人口中不可理喻的精神病了,对方完全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无法理解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也完全无法推测对方突然让步的理由。
总不能真是自己旁边那个眼熟的高中生求一句,对方就善心大发帮忙了吧?
而妃英理眼中近乎不可解读的洛明沐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能够看到所有人齐心协力剥开重重迷雾寻找真相的样子,这下真是死了也值回票价了。
至于迷雾怎么来的,他也不清楚呢。
【有没有觉得,主播的表情就像是那种…嗯…(手舞足蹈),(比划)很微妙的那种……】
【虽然很难绷,但如果真的要解读的话就是,看啊,我们家的孩子会做辩护了。】
【……这什么共轭父子】
【洛洛(飞扑)(凑到快斗眼前)(歪头)(轻笑):就是这种表现,我一直想看你们这副为了救我而拼尽全力努力的样子。】
【绿皮青蛙大叫.jpg】
【为了达成欲望竟然不惜冒着降好感的代价给所有人带来痛苦的折磨吗,哈基洛,你这家伙的觉悟我看到了。】
【能想出哈基洛的家里也该请哈基高了。】
【高?家?仙】
【黑↗羽↘快↗斗↘,为什么你明明是怪盗,却能站在辩护席前,为什么要进行辩护……】
【前面忘了,中间忘了,后面忘了,总之十米男女混合长跑,开始!】
【懂了,主播是奖杯。】
【天才,出院!】
【你也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跑步上前三步并做两步的一把薅住洛明沐的领子大声的质问道。
就是因为知道后续会这么麻烦,他才从一开始就不想说的啊。
洛明沐抿了抿唇带着些许无奈的开口“就是字面上意义的全部。”
“当时我在窗户外面将你是怎么在社长办公室里胡乱翻找,之后又是怎么被对方抓到,社死中拿烟灰缸把对方砸的头破血流的整个过程看的一清二楚。”洛明沐说着往后面靠了靠成功坐上了桌子“也就是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了,抱歉。”
身高差就这点不好,被人揪住领子之后怪勒脖子的。
其余人听到洛明沐这番话只觉得脊背发凉,设身处地的试想一下,在借由着情绪而犯下的一系列罪行后终日惶恐不安,只能等待着惩罚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出供人关上的滑稽戏剧,所有的恐惧与悔恨不过是供人玩乐的情节,而倒挂在舞台黑暗角落中冷眼目睹了整出闹剧的蜘蛛却始终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是个人都会炸的吧……
听着洛明沐没什么波动的语气,井上隆志只觉得一股怒火直接升了起来,这么久以来的压力在此刻悉数化为了愤怒“你难道就没有心吗?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洛明沐低垂着眼难得带上了几分耐心“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这有什么有趣的?!”
“抱歉啊,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一个人,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试着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洛明沐目光飘忽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道“在案子结束后。”
“不过现在。”
洛明沐将手轻轻搭在了井上隆志薅着自己领子的胳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井上隆志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胳膊处传来,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股巨力掀出了被告席。
“很遗憾的通知你,你已经被我们三人嫌疑小队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