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茗烟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已经不想再听她废话了。这屠仓廪脑子挺正常的,怎么就有屠娇娇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妹妹呢?~
“神尊,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他帮了我,而我也答应了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身份~何况,我们还有共同的目的未完成……”屠娇娇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
茗烟眸中覆上一层寒霜,陡然升起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屠娇娇,本尊最后再问你一次,那人是谁?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怎么?师尊想杀了我?~早知今日,师尊不如让我和哥哥死在战场上!……”屠娇娇昂头直视着茗烟,眼里蓄满了泪珠,却倔强的不让眼泪留下来。
赤霄此时也已化回了人形,揪着屠娇娇的衣领,照着她的俏脸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怒斥道,
“你这饕餮不知好歹,合着我主人救你们还救错了?~”
“对!救了我却又抛弃我,还不如不救!~”屠娇娇歇斯底里的吼道。
茗烟斜睨了她一眼,神色又恢复如常,冷声道,“冥顽不灵!~本尊不杀你,本尊欠你哥哥一个人情,就把你交给你哥哥吧~”
“就算你把我交给我哥哥,我依然会逃出来的~”屠娇娇挑衅似的道。
茗烟恍若未闻,只是抬手在屠娇娇周围布下了一道结界,将她困在其中。便再没看她一眼,抬步就往密道里走去~
“又是这副样子,我最讨厌你的就是你这副样子!~仿佛世间万物在你眼中都是虚妄!神尊,你没有心吗?!~你回头看我一眼啊!……”屠娇娇挣扎着站起身,用力的拍打着结界吼道……
茗烟头也不回的抬步踏入了密道,同时双手结印以净化之力驱散了弥漫在密道的血雾。冥王和赤霄一左一右跟在她身侧~
密道冗长幽深,一直蜿蜒向前,看不到尽头。他们行至第一个拐角处时,密道两旁的墙壁忽地动了起来,拆开重组,形成了新的密道~
“师尊~这密道有问题……盲目走下去怕是永远都找不到祭台~”冥王蹙眉,紧盯着密道深处道。
茗烟微颔首,以手掐诀,分出一缕神识去探查。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们现在所处的是对方布下的幻境。是局中局,阵中阵。此阵名为灵虚幻阵,入阵者会被困在幻境中,灵力也会被阵法一点点吸收殆尽~”
“主人,快破了它!我们的灵力可不能便宜了那邪祟!~”赤霄焦急地道。
茗烟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微张,召唤出一把青色长剑,长剑剑身闪着寒芒,周围泛着青色灵力。她手执长剑举过头顶,凝聚灵力于剑指,照着虚空用力一斩~
强大的灵力由剑身向四周蔓延开,密道两旁的墙壁应声而裂,化为尘埃~
眼前场景变幻,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照在他们的身上,也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前方是一处圆形的祭台,祭台上摆着一个支架。奇怪的是,支架上空空如也。原本该供奉在祭台上的罗刹鬼刃不翼而飞~
祭台周围有八根雕刻着龙纹的石柱,抬头望去,只见徐瑞正被绑在中间的一根石柱上,脑袋耷拉着,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已陷入昏迷~
“师尊,你看,祭台下方的那一圈沟壑里沸腾着的像不像是我冥界的忘川河水?~”冥王指着那一圈沟壑里的水问道。
茗烟顺着冥王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上浮起一层寒霜,冷声道,“这气息,腥臭得令人作呕,是忘川之水无疑了。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忘川之下,魂魄不留。他这是要吸干人家的灵力之后,还要毁了人家的魂魄~”
“师尊放心,钰儿这就收了这忘川之水~”冥王说着,手掌微翻,一只紫红色镶着绿色宝石的葫芦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左手一挥,拔掉了葫芦口的塞子,右手轻轻一抬,葫芦腾空而起,葫芦口朝下,开始吸取圆形祭台周围圆形沟壑里的忘川河水~
“咻~”一把月牙形的弯刀从圆形沟壑中飞出直刺冥王的面门。这弯刀正是那把本应在祭台上却消失不见的罗刹鬼刃~
冥王变幻出一柄黑色长剑,正欲反击。茗烟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手中的青绿色藤蔓已如灵蛇般缠上了罗刹鬼刃~
罗刹鬼刃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嗡鸣声,茗烟神色一凛,调出体内的混沌真火将罗刹鬼刃包裹住。罗刹鬼刃瞬间放弃了挣扎,如一块废铁般“当”地一声跌落在地,失去了所有光泽。
茗烟见此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继续用混沌真火在它周围布了个结界。
“呵~没想到这罗刹鬼刃还会装死~”赤霄嗤笑着道。
“且让它装吧,待本尊毁了这祭台,再用混沌真火将它焚烧殆尽~”茗烟瞥了罗刹鬼刃一眼,嘴角泛起一抹邪笑。
罗刹鬼刃似是能听懂般,“噌~”地从地上飞起,“锵~”撞到混沌真火围成的结界又跌回了地面……
茗烟收回目光,不再看它,而是飞身上了祭台,以灵力斩断了绑着徐瑞的绳索,又以灵力托举着徐瑞缓缓降落~
正当茗烟打算伸手接住徐瑞时,冥王抢先一步接住了徐瑞,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师尊,他就交给钰儿吧,您安心破阵~”
茗烟微颔首,召唤出一把通体青绿色的古琴,而后抱着古琴腾身而起,古琴悬浮于身前,她周身青色的灵力萦绕,漆黑如墨的秀发无风飞扬~
她抬手,纤纤玉手拨弄琴弦,蕴含着灵力的琴声响彻夜空,如烟花般炸开,最终变成点点金光没入徐瑞的眉心~
徐瑞的脸色逐渐红润,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半空中,青丝飞扬、衣袂翻飞,如神女般熠熠生辉的茗烟,不禁心神一荡,眼神痴迷且炙热~
冥王见此,面若寒霜,猛地推了他一把,冷声道,“徐家主若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我不介意帮你挖了~”
“咚~”猝不及防地,徐瑞重重摔在了地上,昂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半空中的茗烟,道,“小东西,你的这位师兄好凶啊!人家这才刚醒,他就要挖人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