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霾的天空,淡黄的光线,太阳渐渐没入树后,隐藏了半个身躯。
午后的咖啡馆,三两成群,各自占据一个角落,诉说着自己生活的种种……
靠近窗边的位置,温悦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面前的咖啡早已失去了温度。温悦端起杯子,浅啜了一口,冰凉的口感让着急等待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不想计较咖啡的味道,双眼直直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然而过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
彻底失去了耐心,温悦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强压下内心的怒火,拿出手机给岑亦凝打了个电话。
正在酒吧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岑亦凝察觉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了。拿出一看是温悦。
这下才想起跟温悦说好要见面的,不情不愿的从舞池里出来,随手拿起旁边的酒杯坐在了软椅上。
看着震动的手机,任由它自顾自地响着,岑亦凝慢慢喝起手中的酒。
不是她不想接,她知道温悦为什么要跟她见面,然而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解释温母的事情。
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还真是锲而不舍啊。”放下手里的酒杯,岑亦凝冷笑着说道。
在电话挂断之前,终于接了起来。
“有事吗?”故意做出一副讨厌被打扰的样子,语气里满满的不悦。
另一边的温悦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重金属音乐声,肆意的嬉笑声,立马猜到了岑亦凝在哪里。
“我们不是说好下午两点在咖啡馆谈一谈吗?”
有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温悦冷冷地说道。
“哦,我忘了。”听着温悦的话,岑亦凝都能想象出此时此刻她那副一脸清高的样子。
每想到这,岑亦凝心里的恨意就像翻滚的长江水一般,波涛汹涌。
丝毫不在意岑亦凝语气里的随意与不屑,温悦仍是淡淡地说道:“我在这等你。”
说完,不等岑亦凝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有时候上天真是故意捉弄人,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竟然硬生生的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即便现在分开了,却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剪不断,理还乱”便是对两个人关系最好的描述了吧。
回想着自己跟岑亦凝的万千牵扯,一种巨大的劳累感猛然袭来。
如果可以,她好想回到那年夏天……她一定不会再让他们两个进入她和母亲的生活。
思绪随着空气在温悦的脑海里蔓延,就像星星之火一样,慢慢的,一点点的吞噬心中的原野。
又过了半个小时,对面的椅子终于被人拉动了。
“找我干什么啊?”不知道说什么,岑亦凝故意问道。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悦不用抬头就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一副什么样子,她不屑的眼神,刻骨的恨意,这就是她与她之间最正常的相处。
长长地舒了口气,努力忽视心头的感慨,再抬头时,温悦眼底一片寒冷。
“我妈到底为什么吃安眠药?我要实话。”
不想听岑亦凝胡说八道,温悦特意提醒到。
相比温悦的急不可待,岑亦凝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拿起桌上的饮品单,慢慢地浏览了起来。
“服务员,给我来杯卡布奇诺,多加点糖。”
点完餐后,岑亦凝又从包里拿出一支烟,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
看着她的动作,温悦眉头紧锁。虽然或多或少也听说了岑亦凝现在的生活,但真正看到时,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这是公共场所,你多少注意点。”不想等会被人赶出去,温悦小声提醒到。
不过岑亦凝却根本不在意什么公共场所,继续潇洒自在地抽着自己的烟。
“小姐,这是您要的卡布奇诺。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不允许抽烟。”
送饮料过来的服务员恭敬地提醒到。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岑亦凝嘴上说着,还是吸完了最后一口。
服务员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走了。
拿过点好的饮料,随意搅拌着,岑亦凝还是没有一点回答温悦的迹象。
“我问你……”
“你知道……”
安静了一会,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
不想跟她争执,温悦把身体向后靠了靠,双手抱胸,平淡地说道:“你先说。”
岑亦凝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我问什么要多加糖吗?”
不知道温悦多心还是也没,她有种恍惚感,哭的现在的岑亦凝周身散发着一种脆弱,孤独的气氛。
不需要任何人回应,岑亦凝继续说道:“生活本就很苦了,咖啡再不甜点,那岂不是没有半点快乐了……”
那自嘲的语气,落寞的神情,不自觉地让人觉得心疼。
许是这安静的气氛,淡淡的阳光才会特别容易让人怀旧,即便是冷清如岑亦凝,现在也沉醉在这难得的温暖里。
不去理会心底的异样感,一想起自己母亲死里逃生的情景还有她此时此刻在重症监护室的样子,温悦就再也顾不上什么了。
“岑亦凝,我再问你一遍,我母亲为什么要自杀。”
“哼哼。”
听了温悦地话,岑亦凝冷笑了几声,放下手里的勺子,抬眼看着温悦说道:“因为她打碎了一个花瓶。”
“不就是一个花瓶嘛,多少钱,我赔你。”
温悦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花瓶,一脸的不在意对岑亦凝说道。
然而她却不知正是这样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对面的人。
果不其然,岑亦凝直接站起身来,指着温悦大喊道:“温悦,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仗着有顾培风嘛,没有了他,你什么都不是。”
看不惯温悦那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好似别人拼了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她眼里却是那么简单。
不明白岑亦凝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不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温悦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你坐下来,慢慢说,这是公共场所,不要大吵大闹。”
难得岑亦凝竟然十分配合,像是赌气似的,坐了下来。
“我妈打碎了你的什么花瓶,不论多少钱,我都会赔你。”
不想再刺激到岑亦凝,温悦尽量压低自己的语气。
“不是我的花瓶,是我领导陈总的。”
没有直视温悦,岑亦凝低着头,搅动着杯里的饮料自顾自的说道。
“那天,我去你家……”
按照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岑亦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温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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